看来那位齐云嘉小姐还真是给她派了不错的化妆师,纪凝很满意这个妆容,点头对刘姐致谢:“画得很好,谢谢刘姐,假发呢?”

顾征漫不经心地抚了抚她的头发:“你好好演,《吕后》是能冲奖的戏,我看过你的试镜,最佳新人是可以展望一下的。”

顾廷羽只是点头说好,并不敢多置喙什么,只是关门退了下去,影影绰绰地看到床上倚着一个年轻女人,灯光有些暗,但顾廷羽显然视力极好,只是看到这女人头发乱蓬蓬的,脸色也有些发白,眼皮低垂着没看他,鼻梁周围还有几颗雀斑。

新辉在张海维退出后就提出了撤资,但是显然另一方s&t并不介意追加投资,作为本剧的唯一出品方,并且对张海维造成的损失要求了赔偿,张海维经过高月那么一闹现在也兴风作浪不起来了,也就是何婷然还拖着没和他分手,两人偶尔传个情变绯闻,传多了也成了狼来了,已经成了周经似的炒作。

王梓年满面怒容地说:“他们敢在剧组干出这种事就要考虑好后果!现在外边都是记者,根本无法拍摄,这误工的损失谁来负责?一个二个的还玩失踪!”

但没有任何一个人是像她这样,明明一无所有,却能说出这样的豪言壮语;又或是明明已经足够好,却总是不够自信,抬不起头。然而无论她做什么,他都觉得是可爱的。

张海维很明显地愣了一下,因为刚刚纪凝的语气实在是相当地不客气……一个新人而已,请你吃饭是给你面子,还他妈推三阻四的,装什么清高?都是在圈子里混的,谁又比谁干净?

纪凝也不啰嗦,直接用手机银行转了过去,即时到账的那种。

来试镜女主角得倒是挺多,甚至不乏一些已经成名的二三线明星,只是到女二号的时候,合适的人选便寥寥无几了。

剩下戏份比较多的角色,大概就是……女主的丫鬟了吧。

眼前站着一男二女,年纪都不大,二十来岁的样子,纪凝在一进门的时候便首先注意到了那个男生,同时她也注意到了高月和许佳萌的眼光也一齐落在了那个男生身上。

她这一世何尝不想换个经纪公司?只是她一个新人赤手空拳地来到这虎狼环伺的娱乐圈,而且偏偏重生的时机是在她已经和星光签约之后,要解约谈何容易?

幸运女神似乎没有放弃纪凝。纪凝高中毕业什么都不会,只能去做服务生之类的工作。所幸后来在一位高中时认识的音乐老师的介绍下,纪凝去参加了星光娱乐公司内部的一场选秀,她其实只会唱几首流行歌,然而不知怎么地,没有任何背景的纪凝竟然留到了最后,成为选拔的第三名,和许佳萌、高月一起组成了一个zoe组合,正式出道了。

顾廷羽听了这话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露出一个异常嘲讽的笑容:“尊重是留给客人的,可不是留给你这种人尽可夫恬不知耻的女人的!我们这里不欢迎你,快滚吧!”

纪凝把那颗钻石攥在手心里:“钻石是女人最好的朋友嘛,玛丽莲梦露我还是知道的。”

“买这个是因为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改天拿去把它镶个戒指或者做个吊坠的都可以。”

纪凝捏着那颗钻石笑得又不好意思又藏不住的高兴:“你说这能保值吗?”

顾征煞有介事又装模作样地想了想:“估计不行,钻石从来都不怎么保值,再说给你买钻石又不是让你保值的,小家子气。”

小家子气的纪凝两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大的钻石,自然喜上眉梢,翻来覆去一直看个不停,早就把刚刚的委屈抛到了脑后。

顾征等她终于看够了,恋恋不舍地把那颗石头放回盒子里,才终于开口问:“好好的怎么忽然哭了,受什么委屈了?”

纪凝想起刚刚自己那近似于无理取闹的眼泪忽然间不好意思了起来,嘴上倒还是强硬的:“谁让你刚刚不搭理我?”

“本来想一会儿吃饭的时候再给你的,谁知道你怎么就忽然哭起来了?”顾征坐在宽大的椅子上,深深陷进柔软的靠背里,好整以暇地看着坐在办公桌上的纪凝,“小姑娘太娇气了,不好养啊。”

小姑娘的鞋半路上掉了,晃着两条腿垂在半空中,虚虚地在顾征的身上踢了一下:“不用你养。”

她个头不算特别高在娱乐圈里只算得上中等,因此那只脚也不大,被他一把抓住,笑道:“冷不冷?”

到这会儿纪凝才真的觉出一点寒意出来,虽然开了空调,但她为了漂亮穿的太单薄,也不能说不冷的。

顾征伸手把她拉下来,搂在怀里:“之前没跟你说过吗?不要拘束,想说什么就说,想做什么就做,现在能说了吗?”

纪凝想了想,终于如实回答,把这几天的经历还有今天上午试镜的过程都原原本本地跟顾征说了,最后总结陈词:“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觉得不甘心,看到你就什么都忘了。”

顾征一方面心疼她受了委屈,一方面却又觉得傻气:“下次遇到这种情况你就不能先给我打个电话商量一下?还跑去一直跟着人家死缠烂打就为一个试镜的机会?你也真是够傻了。”他恨铁不成钢似的在纪凝的腿上轻轻拍了一下,却意外地感受到了不错的手感,纪凝没穿丝袜,那一双腿虽然不能和世界名模比但也足够纤细白嫩,完全称得上是肤如凝脂,被乳白色的绸缎裙子松松地裹住,简直让人分不清是少女的肌肤更滑还是绸缎更软。

顾征的面上仍然是一本正经的,一只手搂在纪凝的腰上,另一只手却探进了纪凝的裙子底下,逡巡在她娇莹的肌肤上:“……说到底也只是一个试镜,你还年轻,你今后的路还很长,不要在乎一城一池的得失,哪怕是这部电影连个龙套都没演上,只要好好挑剧本,用心演戏就好,你要爱惜羽毛,别拍烂片消耗自己……这都算不上什么大事。”

他话没说完就直接吻住了纪凝,纪凝被吻得迷迷糊糊的还继续问:“……那什么才算大事?”

顾征眸色一黯,站起来把纪凝压倒在桌子上:“比如现在?”

纪凝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铺天盖地的吻夺去了全部的注意力,精心打理好的发型已经彻底散乱,自由散漫地铺在办公桌上——那确实是张非常大的桌子,足够纪凝伸展开来还绰绰有余,桌上的文件被弄得一团乱,骤然贴上冰冷的木材让纪凝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战,那寒冷的温度让她几乎忘了这寒冷是由谁带来的,反而往顾征怀里凑了过去:“……我冷。”

顾征像是安慰似的把她抱起来,拍了拍她的背,低声在她耳边道:“待会儿就不冷了。”

纪凝缩瑟了一下,他的声音是很温柔的,但手上的动作和不住落下的吻却昭示着并非如此,纪凝几乎毫无招架之力就已经彻底软了身子,声音也糯了起来,像是撒娇似的抱怨,却并没有推开他:“你太坏了……我跟你说正事呢,怎么这样……”

“这难道还不算正事?”顾征最终解开了她背后的拉链,轻轻褪下她的裙子,不住咬噬着她光裸的肩头,留下一片令人遐想的痕迹,那并不是纯粹的、温柔的吻,反而带着浓厚的侵略意味,纪凝被尖锐的疼痛弄得不太舒服,回手勾住顾征的脖子:“你弄疼我了。”

她的睫毛此刻已经被泪水逐渐沾湿,她不知道那楚楚可怜的样子在顾征眼里看来是多大的诱惑和吸引:“凝凝——”

下一秒,纪凝已经被整个人衣衫凌乱地抱了起来,她的鞋子早就不知所踪,大衣也放在了外边,原本崭新的绸裙已经皱得不成样子,松松垮垮地挂在腰间,还好她的一头乌发足够长,微微遮住了一抹春光,但是——也许那看起来更诱人呢?

纪凝并不知道为什么总裁办公室里还有一间卧室,她只能像鸵鸟似的埋进了顾征的胸口,不去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偏偏顾征这个老流氓还不让她的鸵鸟计划得逞,将她抛在床上后便欺身压了上来,低低地在她耳边笑道:“知道这床是干什么用的吗?”

其实这床就是给顾征刚接手企业之处作为一名工作狂几乎天天要睡在公司休息用的,没有任何不纯洁的意思,但是纪凝的脸已经红透了,顾征不介意让它再红一些——

“试镜不成功算什么大事呢?大不了退圈回来给我当秘书,就在这里,每天跟着我,白天你是顾太太,晚上……我办完工就办你!”

那熟悉的疼痛夹杂着微不可见难以描述的欢愉席卷了她的全身,她几乎是反射性地想要逃,却被顾征紧紧捉住:“你这辈子可别想逃了,太太。”

纪凝下意识地想嘴硬反驳谁是你太太,然而现在的情势……敌强我弱啊!

在顾征面前,她似乎永远是个娇气的小姑娘,她又委屈了,却不知道找谁诉说,因为那个正在欺负她的人,偏偏又是最疼她的那个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