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放在方桌上的菜篮子,有豆角,有青菜,还有土豆道:“可心,中午做三个菜。”

田氏不高兴的扬手一拂,就听见杨可心道:“三哥,薛阳,你们误会了,这个是我娘特意吩咐的,让我交给婆婆。”

张蔓儿也实话实说:“你们倒是消息灵通,是有这个事,不过这陈寡妇开口三十两也是让我吃惊了。”

“怎么拿?陈寡妇可不是省油的灯,也很贪婪,这银子都进了她的荷包里,还能指望她吐出来?不过,有一点挺出乎我的意料,我们放出风声是一百两,她怎么就点到为止才要了三十两?这不太像她的性格。”

越想这越头皮发麻,他这才反应过来,这是被人给框了。

半个时辰后,房间的木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宁雪妍想,是时候该出击了,免得客人都走光了,就没好戏瞧了。

看来她的美貌,还是能引起共鸣的,不仅能引起乡下小伙趋之若鹜,就连镇上的公子也不例外,那孙君浩迟早都会发现她的美好,从而娶她。

薛雪撩开车帘,看着那些茅草屋,绿色的稻田,平整的小木桥在视线范围里越来越远时,不禁感叹:“这坐在马车里,看咱们的村庄,还真有些不一样。”

想想孙君浩也是个顽劣不堪的人,这终于要行冠礼了,这意味着一个毛头小伙长大了。

杨可心三两下就将手里的包子解决了,看着吃着一嘴油腻的杨老头道:“爹,我跟蔓儿姐四处逛逛,买一些首饰,布料,那这摊位你看着了。”

看着她越发说的没完,薛老头啪嗒啪嗒的抽着旱烟,懒得理她,任由着她一个人自说自话,唠叨了好半天,无非就是那几句,休妻什么之类的。

这人要脸,树要皮,名声比什么都重要。

经过田氏跟李春香这两人的杀鸡儆猴式,这些村妇都明白,张蔓儿这个人认活不认亲。

这么多,这么大的回报也是出乎薛川的意料,他快速的算算,这么看来,一个月挣个五十两银子不是问题,那么不用一年时间,这买铺子,装修的钱全都回来了。

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道:“媳妇,你来的正好,你快跟他们解释,我今个是不是要去山上砍柴的?”

东家抬眸打量着薛川:“官爷的弟弟,弟妹,那都是熟人,放心吧,不会乱开价的,就看你们诚不诚心了。来,我先看你们看一圈吧。这铺子里头还连着一个后院,院子里有茅房,顺带一间卧房,就是有些挤,也能住人。”

给村民们开的工钱是八十文一天,包晚上的一顿饭,这晚饭过后,薛川就会跟他们讲一下明个的进展。

见婆婆叫的欢快,李春香也是又气又恼道:“可不是,挣了那么多钱,也不知道拉老薛家一把,就那么点口粮,打发叫花子呢?”

目送着这辆豪华马车离去,附近的村民都压不住内心的好奇,纷纷围着张蔓儿问:“薛家媳妇,你是给大户人家看病了吗?”

一路上,看到好多村民在捕鱼,随着船只的涌动,水面荡开了一圈圈波纹。

仔细一打听,由于王家的事情在村里闹大了,给媒婆留下了不好的印象,谁也不愿帮薛家去说亲。

薛阳走进摊位,拉开凳子让杨可心坐下,就冲着薛雨喊:“大姐,来两筒竹筒饭。”

眼神安抚他几下,就对着蓝墨轩道:“蓝公子,看起来气色不错。”

凭她现在的生活条件,完全可以让小石头上学,读一些书,为何要挡住他的前途,让他这辈子碌碌无为呢?

他神秘兮兮的道,薛田楞的瞪大了眼珠子。

得到他肯定的回答,张蔓儿满意的点点头,将他按压过的两只脚重新放入木桶内,在命下人注入热水,并吩咐道:“在泡一刻钟就成,今晚你可以睡个好觉。”

不过,这个钱也只能张蔓儿来挣了,毕竟他爹也是来过这蓝府的。

这姑娘这么厉害,她若是推荐给老爷,没准就能立个功。

安泰城,蓝府

“行了,别嚷嚷了,那个张蔓儿花钱那么厉害,迟早要把薛川给败光了。”薛田嘴上这般嫌弃的说道,心里却在想着。

这个小姑子,心眼不是一般的多,还真像是得到了田氏的真传。

“不止多了一种,这山里都是宝贝,我要经常上山走走,到时候野榨菜也腌制一些,这些都是下饭的食物,好吃又省心。等着吧,到时我们摊位上都是各种小吃,等手里有了钱之后,就开铺子。”

这么随意的一句话,可引发了火苗。

就见小媳妇红润的小嘴抿了抿,吐出的声音悦耳动听:“谢谢两位婶子的关心,我相公他大病初愈,正在调理身体,以后若是有好消息,一定会告诉你们的。”

张蔓儿抿唇,她只不过借助穿越人的身份,多了这个金手指而已。

这番话直接表明了,张蔓儿是他心尖上的人,不管是谁,都不能欺负她。

张蔓儿从余下的东西里,挑了十二个粽子,多种口味都有,两罐鱼罐头跟八个咸鸭蛋。

那一大堆的铜板,可是惊呆了赶过来的众人。

薛川洗了身进来,瞧见坐在炕边,对着这些铜钱发呆的张蔓儿,那在油灯照耀下的侧脸,越发的朦胧秀美。

端午节在即,可是个挣钱的好日子,这还有两天时间,是该准备了。

张蔓儿瞧孙君浩那副真诚的模样,也有些惊讶。

这听的小石头都不好意思的挠头,舅妈想的可真远,连他娶媳妇的事都想到了。

“咋回事?门口这么热闹?”随着一道苍老浑厚的声音落下,是薛老头抽着旱烟杆,晃悠悠的过来。

众人就看着杨叔扶着一个面容沧桑,像是终日不见阳光的老妇人坐起,那苍老的程度像是比杨叔大了十几岁,这一看就是长期被病痛折磨的后遗症。

宁雪妍一看到最疼爱自己的爹过来了,委屈的莲步轻移,挽住她的胳膊直撒娇:“爹,你来了,你不是说薛川中了剧毒,活不了的吗?他不但活的好好的,现在都没死,还帮那个小贱人说话。”

为他这番言论纷纷鼓掌,他那一身正气,说话有条不紊,和气急败坏,仗势欺人的宁雪妍形成鲜明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