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房间的木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被药物燃烧的快要发疯的宁盛,在闯入这片未开垦的土地,让他浑身的都舒畅起来,就像一条快烫死的鱼儿,遇见一汪清凉去暑的水源。

看来她的美貌,还是能引起共鸣的,不仅能引起乡下小伙趋之若鹜,就连镇上的公子也不例外,那孙君浩迟早都会发现她的美好,从而娶她。

打定主意后,薛雪一甩刚才不愉快的心情,亲昵的挽着张蔓儿的胳膊,拉着她上马车道:“知道了,三嫂,我定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想想孙君浩也是个顽劣不堪的人,这终于要行冠礼了,这意味着一个毛头小伙长大了。

这会杨叔拿着早点过来,一看到张蔓儿忙递给她一份。

看着她越发说的没完,薛老头啪嗒啪嗒的抽着旱烟,懒得理她,任由着她一个人自说自话,唠叨了好半天,无非就是那几句,休妻什么之类的。

薛田急的满头大汗,就知道这张蔓儿不好对付,这才让娘跟媳妇一起过来助阵,结果三张嘴还说不过她一张嘴的。

经过田氏跟李春香这两人的杀鸡儆猴式,这些村妇都明白,张蔓儿这个人认活不认亲。

这么多铜板,砸在身上怪疼的,若是砸到要害部位,比如额头,还不得出人命?

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道:“媳妇,你来的正好,你快跟他们解释,我今个是不是要去山上砍柴的?”

他眸光一转,看到了连铁生,表情微变,熟络的迎上去:“原来是连官爷,是自个买铺子,还是帮人看的?”

给村民们开的工钱是八十文一天,包晚上的一顿饭,这晚饭过后,薛川就会跟他们讲一下明个的进展。

“应该的,你们小两口今后就过好自己的小家,挺好的。”

目送着这辆豪华马车离去,附近的村民都压不住内心的好奇,纷纷围着张蔓儿问:“薛家媳妇,你是给大户人家看病了吗?”

杨可心必定有什么悄悄话跟她说,她自然要聆听这少女心事。

仔细一打听,由于王家的事情在村里闹大了,给媒婆留下了不好的印象,谁也不愿帮薛家去说亲。

薛阳也不知道吃什么好,总不能让女娃儿付钱。

眼神安抚他几下,就对着蓝墨轩道:“蓝公子,看起来气色不错。”

这读书习武,长大后的路就会宽阔,总比土生土长的庄稼汉要强太多了。

他神秘兮兮的道,薛田楞的瞪大了眼珠子。

看来在大夫眼中,病患是不分男女的。

不过,这个钱也只能张蔓儿来挣了,毕竟他爹也是来过这蓝府的。

胸闷气短,爱发脾气,失眠多梦,她全都有,难道她是得了什么重病吗?怪不得别的大夫都诊断不出什么?

安泰城,蓝府

李春香坐在炕边,想起以前藏在炕下的一罐子钱,心瞬间滴血。

这个小姑子,心眼不是一般的多,还真像是得到了田氏的真传。

“野蒜还能腌制?”薛川不免好奇,似乎小媳妇总是有那种本事,能将村民平时常见的东西变成挣钱的法宝。

这么随意的一句话,可引发了火苗。

两个婶子也是脸色一囧,觉得说错话了,她们光顾着打趣,都差点忘记薛川中毒的事情了,不好意思的跟张蔓儿道歉。

张蔓儿抿唇,她只不过借助穿越人的身份,多了这个金手指而已。

她说着就提着牛车上的木桶,去了灶房,气的田氏咬牙切齿的在院子里跳脚。

这样也好,公是公,私是私,分清楚对双方都公平。

那一大堆的铜板,可是惊呆了赶过来的众人。

总觉得她不是一个轻易能善摆甘休的人,管她,有什么花招尽管放马过来。

端午节在即,可是个挣钱的好日子,这还有两天时间,是该准备了。

想到这,孙君浩万分期待的看着张蔓儿,语气恭敬又真诚:“张蔓儿,你愿意收我为徒吗?我要拜你为师,重新研读医术。”

这听的小石头都不好意思的挠头,舅妈想的可真远,连他娶媳妇的事都想到了。

“切,搜身还不是做个样子的,谁会把偷来的东西放在身上?”

众人就看着杨叔扶着一个面容沧桑,像是终日不见阳光的老妇人坐起,那苍老的程度像是比杨叔大了十几岁,这一看就是长期被病痛折磨的后遗症。

“这,这。”李春香哆嗦着,除了在后面跟着,她还跟多说什么?

为他这番言论纷纷鼓掌,他那一身正气,说话有条不紊,和气急败坏,仗势欺人的宁雪妍形成鲜明对比。

两人走在土路上就松开了手,并肩而行,不知道是不是张蔓儿的错觉,她总觉得有一道愤恨的光,在如影随形的跟着。

薛雨则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干活,枉她当家庭煮妇那么多年,这些包粽子的窍门都不如张蔓儿。

若是这咸鸭蛋有市场,她日后多做一点,时间上控制的到位一点,相信那味道会更正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