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里头若不和睦,还怎么过日子。

这薛家婆媳关系僵硬,这当婆婆的经常欺负媳妇,三天两头吵,村民也都是有耳闻的。

“王婶,今个表现不错,这作坊以后就多靠你了,只要你好好干,我张蔓儿绝对不会亏待你。不光是你,还有在场的所有人,只要好好干,我都不会亏待。”

“那当然,也不看看是谁媳妇。”薛川走过来,附和着说道,笑着加入他们清点铜板的大军。

这时白巧荷闻讯赶来,在人群里挤啊挤,挤到了最前面。

约过了一盏茶,东家疾步而来,这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穿着一件褐色面料上乘的衣裳,衣袖领口处都绣有金丝,面容富态,微胖,留着山羊胡。

行吧,不要工钱就不要工钱,等他成亲时,备上一份大礼就是了。

当初薛川因中毒分了家,村民都以为他凶多吉少,命不久矣。

师父对他不薄,教他医术,又给他讲解足底的穴位,还给他银票。

在即将上牛车时,杨可心喊住了她:“蔓儿姐,你可以晚一点再走吗?我有话跟你说。”

这八字合下来,两人竟然有着前世的姻缘,这让人喜不自禁。

这会接近晌午,吃东西的人特别多,两人转悠了几个摊位,东瞅瞅,西看看,都不知道吃什么好?

张蔓儿沿着游廊,经过石子小路,驾就轻熟的来到蓝墨轩的院子,就见穿着白色衣袍,一脸精神的蓝墨轩,被丫鬟扶着在院子里散步。

看来都准备好了,小石头也该有新的人生了。

难不成他窥视弟媳妇的龌蹉心思,被人发现了?

被她板着脸教训着,一向心高气傲的蓝墨轩不禁没有吼张蔓儿,反而是俊脸不争气的脸红了。

“换成平日,这么摆谱的人,我也会置之不理的,但没办法,人穷志短,为五斗米折腰,看着这丰厚的赏银份上,我就收敛一下我这暴脾气。”

但毕竟是那个年纪的人,不管是从讲话,还是眉梢眼角都能看出一些端倪。

薛川好似想要孩子了,怪不得每回他都那么卖力耕耘,若是得知她心里的想法,说不定会失神落魄?

阴着一张脸,将李春香拉到卧房里,小声道:“行了,春香,别嚷嚷了,想让爹娘听见?这吵吵闹闹的好听吗?当着孩子的面,你给我留点面子行不?”

张蔓儿瞧着她那眼珠子瞪的吓人,着嗓子娇滴滴的说话,忍不住心里发毛,果然孙君浩才是她的克星。

瞅见他惊讶的语气,张蔓儿就有些明白了,忙解释道:“相公,这野蒜可是难得的佳品,经常吃能强身健体。味道是有些怪,但若是做得好,野蒜炒鸡蛋,或者腌制在罐子里,那味道是很清爽可口的,保证你吃了还想吃。”

张蔓儿今个还有很多事要做,自然不能天天围着摊位打转,她相信薛雨的能力,可以搞的定。

看着忙碌的张蔓儿,另个洗鱼的妇人刘婶道:“咋了,有什么不好说的,大家都是女人,到底怀没怀上啊,这还真别说,你们两个生的娃娃那肯定漂亮。”

张蔓儿捂嘴笑,等做出来后,相信大姑姐都会爱上的。

张蔓儿瞧见她恼羞成怒的样子,不免好笑道:“婆婆此言差矣,我们两夫妻跟薛雨凭本事吃饭,有什么好丢脸的,婆婆这是连带着自个的一双儿女也骂了进去?若是不去挣点钱,在家坐吃等死,薛川的药费呢?靠您的施舍吗?”

这薛雪也是,身旁的人不叫,偏叫隔了一段距离的薛川。

张蔓儿又道:“大姑姐,既然说定了,那从今个起,咱们所有的成本,摊位的租金都记在账本上,挣来的钱五五分。”

冲过去惊慌失措的叫嚷:“王翠,你个臭丫头,那是我的卧房,你想翻什么东西,我可没拿你的东西。”

这语气,这叉腰的架势,活脱脱的一个悍妇。

“当然不够,娘,这擦脸的是巧荷姐送我的,她还请我喝茶了,这家里有钱就是好,瞧她样样用的都是的心花怒放,这一听不就是这么个回事,村里的小伙就有很多喜欢她的,男人不多一样吗?

她的这份傲骨,让这对父子更是刮目相看。

“大姑姐,不必惊讶,等咱们卖的吃食种类多,可以在镇上租个摊位,长期做着,我看端午节过后,这就可以落实,到时候就靠大姑姐你了。”

不就是看薛雨挣了钱,要拿她的儿子出气吗?她倒要看看,是谁下不了台。

一想到杨可心从小就在这里长大,专心呵护院子里的那些花草,他心里就漾起不一样的感觉,连带着屋里的一桌一椅都带着一抹温柔。

连铁生扫了这个壮实的村妇一眼,这种小事当然轮不到县老爷做主,他做主就成了,这个摊位是薛川朋友的,他自然护着。

这男人太目空一切,他当着这么多人数落她,岂不是再打衙门的脸。

“哪有人,你自个看看?是风声?”薛川笑的跟清冽的阳光一般,笑着刮了刮她小巧的琼鼻,神情宠溺跟揉一只小猫一般。

薛雨看着她手指灵活翻转间,这些粽子就轻松的包好了,不禁咋舌:“弟妹,你这包的真好看,我们都是用芦苇叶包的,小小个,不及你这一个有份量。”

一个酒坛子里面装有几十个油纸袋,等装满后再密封好,静静的等个七到十天就可以吃了。

张蔓儿跟薛雨忙着洗鱼沥干水份,看着路过的村民,踏着灰蒙蒙的天色归来,好多人身上背着背篼,背篼里装了很多芦苇叶。

她打的什么鬼主意,薛阳还不知吗?这一句话直接切了她的算盘。

薛川当即就脸色不太好了:“娘,我不想在从你嘴里听到污蔑我媳妇的话,她若是有二心,也不会费尽心思的救我,我可清清楚楚的记得,你当时哭丧不说,还一直惦记那五两银子。”

他既然不说什么事,他更不会让他们见面。

他想了几个答案,都被自己推翻了,看着都不像,究竟是什么,他进去问问就是了。

除非那个女人根本不在乎自己的丈夫,想到这,张蔓儿心里一紧,她好像真的在乎薛川。

还有张蔓儿那个小蹄子,让她脸色刷的一变,这个告状精,肯定又在薛川耳边煽风点火了。

两人忙了一个时辰后,所有的鱼儿都被煎炸好了,放入罐子里存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