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从小被家人捧着手心里长大的,如何受过这等嘲讽,当即就发威了,将这地上的东西踩的稀巴烂,一点完整的东西都不留。

这些诋毁的声音,硬生生的将两人说成是靠皮相吃饭的人。

他想记住她的味道,将她的容颜深深的记在脑海里,好下辈子凭着残留的记忆去寻找她。

田氏气的胸口起伏不平:“造孽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生了这个逆子,天天就听着媳妇的枕边风,这日子没法过了。”

看着这肥肉相间的肉,小石头已经想象着美味的出炉。

张蔓儿将那条串了藤蔓的鲫鱼提出来,献宝道:“大姑姐,瞧见了没,这么一大条鲫鱼,我还是头一次见呢?鱼罐头现在挺受欢迎,很多人都爱吃,咱们可以多做点。至于这鱼儿,咱们也不用愁,每天撒网,第二天一早咱们轮流去收,就是洗鱼费劲点,到时忙不过来,咱们也可以请村里人给工钱帮忙。”

薛阳抬头,这不看不要紧,一看瞬间惊呆了。

这话里虽没明说,但明显的是在赶人。

她这么费心的给他解毒,只不过是报答他的救命之恩。

“掌柜的,你这边有毒蜈蚣卖吗?没泡药酒的?”张蔓儿看见药铺就进去问道。

白巧荷跺了跺脚,气的都快将手中的丝帕给撕裂了。

他知道这是小媳妇加了料的鱼罐头,若是她们不偷吃,又岂会像现在这般。

这看起来很容易,但掌握好那个度,却不容易,稍微差一点,做出来的味道就不同了。

薛川抿唇,怎么有种等着媳妇来暖炕的味道。

“是吗?我跟我婆婆一样,都是实在人,你不知道,这阵子你不在村里,我们薛家人,可都惦记你了。”

在他若有所思时,张蔓儿抓着他过来,薛川看着她这自然的动作,小手抓着他的大手,那指尖的触感,让他浑身一颤。

“薛阳,你来的正好,对了那李春香呢?”

渐渐的,薛川长大了,十三岁的时候,就去了衙门上工,他越来越高大,身材也越来越壮实,五官渐渐张开了,更加立体精致,充满野性。

张蔓儿紧张的从他身上滑落,声音小的跟蚊子一样:“那,那个,一会你别乱走,我得出去洗衣服。”

薛宝蛋瘪嘴不说话,只要不进薛家的大门,不跟他抢肉吃,一切好说。

“我平日里怎么跟你说的,要认真细致,真不知道你这么多年的医书都看哪去,若不是你今日去进药材了,我真不会让你坐诊。”

让她叉鱼是没可能的,钓鱼还得看运气,经过几十下的水中挥舞,薛阳就叉了十来条鱼儿,虽不是每次都能叉中,但这中奖率也是极高的了。

田氏没有去拿东西,先是将桌上的这一堆铜板数了数,一共有五十个铜板,买这些东西,绰绰有余,她还赚到了呢?

这空档,她手脚麻利的脱了薛川的上衣,衣袖那里不方便脱时,直接用剪刀帮忙。

这才撇嘴翻白眼道:“包个牛车,二十五文钱,真是钱都烧的慌,这都够一家人一天的开支了。”

她就像山上的一朵清新可人的山茶花,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疑惑的看着两人。

晨曦的薄雾,慢慢的散开,整个镇子的轮廓立体,青石板路上的人渐渐多起来,路边都是卖早点,和卖蔬菜的小贩居多。

想起刚才她小辣椒的模样,不禁失笑。

也就是说,那碗蒸蛋用了四个蛋,老三媳妇说才两个蛋。

“天啊,脸都白成这样,这新媳妇八成没得救了。”

张蔓儿迈着莲步过去,握住她的手,口气就跟看待亲人那般,声音清脆的唤道:“杨婶。”

这孩子,不仅长得好看,看的就讨人喜欢,这老妇人昏黄的眼珠子里并发出神采,回握住她的手道:“恩人,谢谢你这么帮杨家。”

若不是有人帮衬,他们杨家怕是要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了,这每天起早贪黑的忙碌,胭脂都卖不出去几盒,这都没米下锅了,日子那叫一个惨。

好在遇见了这个贵人,让他们这段时间的日子好过了许多。

张蔓儿回道:“杨婶,这都是举手之劳,在说我也挣到钱了,又不是白帮忙的,用不着那么客气。”

都是互惠互利的买卖,谁也不欠谁的,她分了分红,帮薛阳捞了一份木活,以后说不定还捞了一个媳妇,怎么说,都是他们挣到了。

“恩人啊,话是这么说,但以前啊,孩子他爹一月都卖不出几盒。这下,连闺女都说每天忙得不可开交的,真好。”

两人就这么聊着,倒是一见如故。

待时机差不多了,看她放松后,张蔓儿问道:“杨婶,我给你把脉吧?”

一听到把脉,她都差点忘记这姑娘过来的原因了。

杨婶夸道:“真是厉害,你这年纪轻轻的倒是懂得可多,可心若是有你一分好,我死也瞑目了。”

同样都是年纪相仿的姑娘,她家的闺女就文文静静的,除了会做胭脂,啥都不会。

对于会医术的姑娘,自然就引人惊讶,又让人万分称赞的。

“杨婶可千万别这么说,可心她是个可塑之才,你到时就知道她的厉害了。”张蔓儿笑道,瞧着她配合的伸出手,也就轻柔的搭上她的脉搏,开始诊脉。

卧房里一片静悄悄,似乎连一根银针掉落在地都能听见,几个人都瞧着她把脉,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生怕惊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