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赵卿似乎感觉到我看着他想了一些不应该想的事情,蹙着眉头问我。我扭头狠狠忍住笑,连忙对他摆手:“没什么、没什么,今天不是2014520吗,我看你打扮得玉树临风,就想今天晚上你是不是要去与哪位美女约会……”不论是不是真约了美女,一般人听见同事说这话,必然会报以羞涩地一笑,然后就完事儿了。可赵卿没有笑,他眉头皱得更深,问我:“你想到谁了?”

或许是因为我话转得太快,中间缺乏过度段落,赵卿都懒得抬头看我一眼,一边吃饭,一边甩给我两个字:“慕残。”

爬上床边的小板凳,随后,她看见土坡上站了一个穿白衣服的长发女人。就像她向我演示的那样,女人正对着她家堂屋,面朝天发出类似乌鸦

半年前,一位希望“戒烟”的来访者找到了衣副主任。这位来访者姓方,32岁,男性,硕士研究生,在一所大学里教书。方老师从20岁开始吸烟,平均每天抽一包烟。在去年一年之中,方老师总共参加了十二次葬礼,其中有八人死于癌症。方老师单位有一位同事,每天要吸两包烟,前段时间一家三口同时检查出患有肺癌。与此同时,他6岁的小侄女长期吃零食不肯吃正餐,检查出了肝癌晚期。这些事对方老师刺激很大,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也有患上癌症的危险。可是,他一边惶惶不可终日,一边又拼命的抽烟,矛盾纠结之余,他找到了衣副主任,希望衣主任帮助他戒除对香烟的精神依赖。

一旁的美术老师指着画面上的很多内容告诉吴主任:“这条曲线是人的肠子,这个圆圈是眼珠子,你看那个人脸上的眼睛不是涂成一个黑洞了吗?眼珠子飞出来了。还有这个,这个长方形长毛的东西是人的手,被车子碾断了,这块黑色是血迹……”

在一场浩劫过后,我爸处理了敌人的尸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道:“这当爹的可真厉害!”当时我以为他在说他自己,后来我才明白,这是给敌方的赞美。

“大家还是兄弟”是初中同桌用来拒绝我的话,此后它就成为了我留给自己的一个台阶、一个定位。每当我追男孩遭到拒或是满心欢喜会错了意,我都会用这句话来挽回自己的面子。实际上,我的内心是悲痛的,我很难过,你们这些个混蛋为什么就是不喜欢我!?

“大姐,好像真的不对劲。”她对阿姨说。

作为一个生活趣味一向“低级庸俗”的人,对于自称追求“完美”和“高、大、上”的这位文小姐,我只能“呵呵”。我承认,当她说“低级”两个字的时候,我有一种被人“打脸”的感觉,非常不爽。不过,反过来说,当很多人标榜自己“低级庸俗”却又笑得很贱地说:“我低级、我快乐、我有好人缘、羡慕嫉妒恨的话,你也低级庸俗一把呀!”的时候,文小姐恐怕也会有一种被人“打脸”的感受。

见赵卿不语,吴主任又说:“赵卿,你不妨分析一下自己对来访者产生‘厌恶’情绪的原因。只是单纯的感觉到‘*受侵犯’,还是说,有其他因素作用?”

在我读大专军训期间,也有这么一位爱好表演的同学。军训时我们住二十五人的大寝室,每天晚上,这位同学睡觉前会脱光全身的衣服,她用一条被单裹在自己的胸前,露出性|感的锁骨和白皙的肩膀,这估计这是在模仿古代宫廷电视剧里嫔妃侍寝的场面,别人暗地里笑话她,她自己却觉得挺美。有一天晚上,当她脱了衣服刚把自己裹好躺下,我们那位男教官居然跑到女寝室来交代事情。当时,这女孩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一副既惊讶又娇羞等待宠幸的表情,她旁边一群女生全强忍着笑后背轻颤。后来,教官交代事情交代到了一半,大约是用“眼角余光”瞥到了躺在下铺的她,立刻红着脸跑出了女寝室。这事儿,在我们军训期间,也成了大家茶余饭后消遣的话题。

老邱点了点头,叽叽咕咕说了半天。然后那位大妈听了之后,转头看着我。我笑呵呵地看着大妈,双手合十,做出了一个请求拜托的动作。

“这里呢?”

大妈一头乌黑青丝挽成一个歪歪的发髻,发髻旁边插着一把银色的小梳子。她穿着黑色对襟衣裳,打赤脚,裤子挽到了膝盖处。大妈的背上背着一个竹篓,装了满满一大篓的草,也不知是什么草。除此之外,她手上还提着两个一个跟我手上那俩差不多的竹篓子。我见那大妈面色红润、走路轻巧灵活,这么大岁数了,还能打着赤脚在山间行走、下河捉鱼,顿时心生敬慕。

冬妹姐告诉我的这个故事,让我一度对苗家巫蛊之术非常好奇。我曾幻想过自己会蛊术,看谁不顺眼就放蛊整他们,多好玩啊!倘若当年那位老婆婆还在世,我一定会缠着冬妹姐姐带我见识一下这位老人,我愿意喝那碗被吐了口水的米酒,也乐意吃那块糍粑,哪怕她真放在大腿上搓揉过。不过,这些事都过去很久了。冬妹姐后来在我妈的介绍之下嫁给了我爸爸单位上的一个施工员,俩人一块努力奋斗多年,承包工程,如今的冬妹姐牛着呢,她开的什么车?四个圈!

“您先开个价,让我琢磨琢磨……”

听赵卿这么一说,女孩似乎明白了一点什么,她顿时有些激动起来:“那根本不是‘预知梦’?我只是梦见了自己以前看见过的画面,因为我看到他在街上疯打的时候就担心过他会不会被车撞……”

“这听起来确实非常奇妙。”赵卿说着,抬眸对女孩微笑。

大家都知道,我是一个很欠抽的人,平时面对祥林嫂那类疯狂想要吐苦水的来访者,我在接待的时候会尽可能避免打开他们的话匣子。可是,当我遇见了像这位姑娘一样不愿多说的来访者,我又会十分好奇,想知道他们究竟遇上了什么样的问题。可惜,这姑娘选择的咨询师不是吴主任而是赵卿。

吴主任瞧了瞧来电显示,冲我们笑:“说曹操、曹操到。老刘打来的。”他接了电话听了好一会儿,眉头逐渐沉了下来。

一开始,看着这名男青年另类的打扮,我还以为人家是搞艺术的,毕竟,这年头只有搞艺术的男人才喜欢留长头发。后来,他听他说完那些话我才知道,这个人姓江,是全真教龙门派天龙山天仙观的一名道人。

只见我房间的地板上大米和黄豆散落到处都是,就像是昨晚上下了一场大米黄豆雨。我连忙从床头爬到床尾,转了一圈看了看。昨夜入睡前,我这大米和黄豆分明是撒成“线状”的,可此时,大米和黄豆却散落满地,甚至连我的床上也有一些黄豆和米粒。我目的此景,不禁怪叫了一声:“哎唷乖乖!这是台风过境的节奏啊!”

我承认我当时有点疯。都吃上氯丙嗪了,还能不疯吗?我不知道自己以后会怎样,如果是真是精神出了问题,工作肯定得丢,我家就我一根独苗,我进了百花山精神病院,我爹妈这辈子也算是完了。想到这些,我还害怕什么鬼屋?我只想去别墅二楼夏春晓的房间确认一下,是不是真有这么个笔记本、真有这么一个人。

当我嘴里念念有词地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正躺在刘先生家别墅的院子里。朱弟弟蹲在我旁边,手里捧着一本书,苦着一张脸,正在结结巴巴地读诵。吴主任则着搂着我,不断拍打我的脸,我感觉自己的两边脸颊火辣辣地痛、后颈也痛。我醒过来,盯着吴主任看了一下,才发现,吴主任看起来十分狼狈,他的脸上有几道明显地抓痕,他头发凌乱、衣服也乱,灰色地西装衣领被揉得皱巴巴的。一旁的朱弟弟t恤上也有一个明显的脚印。我瞅着那脚印的大小以及花纹,好像……有点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