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9点50左右,我与吴主任、小刘经过了一路的狂堵,终于到达刘女士的家。

我谢过表舅妈,挂掉电话,抱着笔记本电脑愣呆呆地坐在床上,后背一阵阵地发冷。

我说:“那必须喜欢!”

久别重逢,大家兴高采烈,三三两两坐在一块聊天。就在这时候,一位身材十分娇小的姑娘推开包厢门走了进来。大家的目光立刻落在了这个人身上。

我问吴主任,怎么做才叫做“勾”,吴主任一脸老谋深算的模样,他说:“若即若离、似近似远,分别之前要微笑、看他的眼睛,随后转身,绝不回头。”

衣副主任擅长治疗强迫症,他遇见过各种各样的强迫症患者。有人每天必须洗二十次手,不能多也不能少;有人撒尿的时候会看着表,一泡尿必须掐准时间60秒;有人走路的时候必须沿着地上的缝隙走,如果找不到缝隙他就很难受;还有人见不得褶皱,不论是床单、窗帘还是衣物,看见褶皱就必须去弄平。

我谢过师傅的好意,但并不引以为戒,上班下班如果等不到公交,依然会选择打【哔】黑车。

朱弟弟没有她姐姐的能言善道,被我呛了一句之后他说:“没有,你印堂不黑,我就是看这玉变得暗淡了。”

由于少年在案发前素行良好,在砍杀母姊之后在管教所内表现也一直不错,很自然就被怀疑患有精神类疾病送到了精神病院,随后医生发现他患有多重人格障碍。

到了七、八岁,人大一点了,也有很多小玩伴,有时候会彼此讲起这些事,我才第一次意识到,原来自己做的这个梦是很奇怪的。不过我做这个梦的间隔时间还是比较长,一个月最多就两次。而且梦的‘时间’也不算长,就是一个人在黑漆漆的地方往前走,走着走着就醒了。下一次梦,又继续往前走,走着走着就醒了。这样。”

简单地自我介绍之后,这位曲姓的群主坐在了我与吴主任对面的坐位上,并点了一杯黑咖啡。

我得知出事的咨询师正是吴老师常挂在嘴边的得意门生之后,震惊之余,立刻给吴主任打了电话。当时吴主任正在秦方的葬礼现场。一个正直大好年华的年轻人突然去世,最悲伤的莫过于他的亲人,我隔着电话都能听见那头撕心裂肺的哭嚎。我说出了这种事真的非常遗憾,让吴主任不要难过和自责,他其实已经很尽力的去劝过这个男生了。可吴主任却说,这件事其实他也有责任,在秦方自杀之前的一周,曾经给他打过两次电话,并且两次电话中都提起过他负责的这名咨询对象。因为吴主任当时正在殡葬现场,很多话也不太方便在电话里说。

他问值班医生:“女朋友?这个女生是同性恋?”

随后,我在店里挑选了很久,朱姐也非常有耐性的帮我挑选和试戴各种玉镯,同时她也在打量我,给我推荐了一些在她看来价位是我能够负担的玉镯。其中有一只很小巧的白带紫光的雕花玉镯让我十分喜欢。朋友也说,带紫的确实不错,玉质和水头都好。以后戴久了,水头养得更充足,就会非常好看。问了价格之后,朱姐在计算器上打出了21000元的字样,随后,她看了我朋友一眼,说既然是妹妹带来的,我给你少一点,又重新在计算器上按出了19800的数字。

周老板醒来的时候是凌晨3点多钟。按周老板自己的话说,那一觉他并不是自己睡醒的而是在半梦半醒之间忽然感觉到了一阵心慌,仿佛是他的身体对他发送出了“危险”的信号。接着,周老板在惊慌中四下打量了一下。车箱里只有车窗下方亮着一盏橘色的小灯,乘客大多处于沉睡的状态,车厢内十分安静。一切都再正常不过,可是周老板的心里却有一种异样的不安感。他感觉到,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即将发生,而此刻,他所看到的“一切正常”的画面正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周老板觉得自己这种想法挺神经质的,于是他就揉了揉脸又躺了回去。可是,心中那种不安的感觉却越来越严重,甚至让他感到心慌、心率不齐。

吴同学打电话给我的朋友时,就是在摇床事件发生后的第二天。

看完小鱼的叙述之后,我的后背也是一阵阵的发凉。另外,我也留意到了小鱼叙述时的角度,比如她“摇摇晃晃”走在泥巴路上。为什么走在路上会用“摇摇晃晃”这四个字来形容呢?除此之外,她推开房门后,首先看到的是地上的凳子和布鞋。按一般的逻辑来说,一个人推开房门,应该第一眼就看到上吊的人啊。

女孩很果断地说:“不是的。”

灯亮之后,包工头站在门边,又叫了他老婆几次。但每一次,她老婆都只是抬起头来瞥他一眼又继续剪被子。那种眼神很平常,并不会让人感到恐怖。包工在确定她老婆似乎并不“危险”之后,就慢慢走近了,试图夺下老婆手里的剪刀。但这时候,他老婆却忽然生气起来,而且力气非常大,用力一撞,就将包工头撞开老远。随后,她继续埋头剪她的被子,仿佛这是一项神圣的使命,无论遇上任何的艰难险阻,她都必须完成任务。

“快下班了吧?”、“周末还要工作挺辛苦的,我这里买了一些水果,来,拿几个吃。”等等。

我愣呆呆地对着镜子看了很久,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发现已经7点半了,匆忙从衣柜里找了一件高领套头的针织衫穿上,走到浴室开始洗漱。虽然只是4月初,但最近这几天热得跟夏天一样。我衣柜里的冬装和春秋装基本上都收到吊柜上去了,只留了一些春秋的外套,这两天我都是穿短袖出门的。我忽然套了件高领长袖的针织衫,我妈表情古怪地看了我一眼,说:“杨杨,你又感冒了啊?脸色不太好,最近怎么搞的?是不是熬夜看韩剧了?”

我很想笑着贫两句,但当时完全笑不出来。生硬地挤了一个笑脸,但那表情看起来却十分苦逼。我妈有些担心,从蒸锅里弄了仨大肉包用保鲜袋装了递到我手上,说:“多吃点,你看那脸,白得难看死了!别学人家减肥,听见没有?女孩子,圆润才好看!”我接过那袋肉包,掏出一个,狠狠咬了一大口,巴掌大的包子,一口就被我咬去了一半。我冲我妈点头,背了包走出门去。我下到1楼,听见我妈在楼上嚷嚷:“别跟饿鬼投胎似的,慢点吃!到单位多喝点水,听见没有!”

我到单位之后,发现办公室里早到的同事们正围着吴主任议论着一件事,关于昨天那个叫蕾蕾的小女孩。

吴主任昨天下班前接到了蕾蕾小姨打来的电话,在电话里,蕾蕾的小姨说。她按照吴主任说的,去蕾蕾的学校向蕾蕾的老师和同学询问了一些蕾蕾在学校时的情况,意外地有了一些收获。一位平时跟蕾蕾关系很要好的小女生告诉她:“蕾蕾其实很讨厌她爸爸的,因为她爸爸在外面有女人,她跟我说,那个女的是她爸爸的助理,经常跟她爸爸一起带她出去玩。明明就是个画浓妆的老女人,偏要蕾蕾叫她姐姐,恶心死了,蕾蕾说她讨厌那个女人,她还说,她爸爸跟那个女人一起死了才好。”那个小女孩还告诉蕾蕾的小姨,“蕾蕾其实也讨厌她妈妈。她说她妈妈知道爸爸在外面有女人,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在家表现出与她爸爸很恩爱的样子,还准许蕾蕾的爸爸与那个女人带着蕾蕾出去玩。但是蕾蕾亲眼看到,家里没有人的时候,她的妈妈在卧室里面拿皮带抽床出气,那模样可吓人了。”

除此之外,蕾蕾的小姨还了解到,在蕾蕾的父亲去世之后,班上一些喜欢恶作剧的男生,经常从厕所里跑出来,冲着蕾蕾尖叫,说,你爸爸的鬼魂来了,就在男厕所里面,他要带你走。小男生们的恶作剧,自然遭到了班上女生的一致反抗,他们把这件事就告诉了班主任,由班主任安抚蕾蕾的情绪,并打电话通知了那些参与恶作剧的男生家长。但在班主任与蕾蕾谈心的时候,蕾蕾却说:“我爸爸的鬼魂来了更好,我巴不得他带我走!”

蕾蕾的小姨说,这些事关系到她姐姐的**,原本她是不想告诉吴主任的,但如今,孩子的病最要紧,他希望吴主任再去医院一趟,与她的姐姐谈一谈。

于是,昨天吴主任在下班以后,又去了一趟医院。当时蕾蕾的状况还好,大约是前一天闹够了,晚上八点她已经熟睡。吴主任借用了一下值班医生的休息室,在休息室内跟蕾蕾地母亲单独谈了一会儿。

两人刚开始交谈不久,刘女士就失声痛哭起来。她说,丈夫出轨是事实,已经有两年左右。她的丈夫在单位也算是一个比较吃香的部门主管,三年前,单位调了一个女大学生给她的丈夫当助理。这个女人长得很漂亮,也很会打扮,工作方面更是表现出色,在丈夫第一次带这位女同事回家吃饭的时候,她就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老公对这个女人很有好感。如果女方对她老公也有意思,那么对她的婚姻就会构成威胁。不过,刘女士说,这种事其实挣扎也没有用,即便她当时又哭又闹,恐怕只会加速这件事的发展。如她所料,她的丈夫很快就跟那个女人的扯上了一些暧昧关系,然后俩个人的关系开始有些不清不楚。在一次偶然地情况下,刘女士看到了丈夫发给那个女人的短信,短信内容大概是前不久两人在酒后发生了关系,女方在事后绝口不提此事,她的丈夫给那个女人道歉,又表示出对那个女人的喜爱,似乎不能就此结束。

刘女士当时非常寒心、愤怒,也想过与丈夫离婚,这种名存实亡的婚姻关系不要也罢。但孩子还小,为了孩子,她不能一赌气就拆散一个家庭。于是她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这事的发生。她的丈夫似乎也明白,妻子的底线是保护家庭,于是在家中,丈夫对待她和孩子十分体贴,让女儿被宠爱着长大。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丈夫外遇是莫大的耻辱,她能够为了孩子和家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心里却依然难受得发疯。有时候实在是熬不住了,她就关起卧室的门,用皮带抽打床来发气。但她并不知道,蕾蕾早就知道爸爸有外遇的事情,甚至连妈妈偷偷抽床解气的事她也知道了。

吴主任分析了一下这件事,很显然,这对一个12岁的孩子来说影响很大。最疼爱自己的父亲背叛了疼爱自己的母亲,两人貌合神离却装作恩爱,这是为了谁,蕾蕾当然知道。看着母亲一个人承受痛苦,用皮带抽床,这对蕾蕾来说无疑是一种很深的伤害。她心疼母亲,也不可能打心眼里去仇视对他宠爱有加的父亲,这样的矛盾与痛苦,一直困扰着12岁的孩子。她不知道该恨谁、爱谁。在遭遇车祸的惊吓与失去父亲的痛苦之后,隐藏在她心中的矛盾痛苦终于爆发了出来。

蕾蕾表现出“想跟父亲走”这是她对自己惩罚的一种方式。因为她明知道父亲出轨,却不能明白地对母亲说出这件事。她害怕此事捅破,家中维持的平衡就打破了。在这件事上,她认为是她“背叛”了母亲,于是她恨不得父亲带她一起走。而与这种情感相反的一种情绪就是,她又很希望母亲坦白出父亲出轨的事情,并且母亲能够不怪罪她的背叛、挽留她、疼爱她。

听完吴主任的分析之后,蕾蕾的妈妈哭个不停。她说,“千错万错都是大人的错,我没想到啊,我以为我只有我在‘忍受’,不知道孩子的日子过得比我更煎熬。想到她吃了那么多苦,发癫发狂,我心里……我心里真是太难受……太难受了……都怪我懦弱……都怪我……”

吴主任花了不少时间来安抚刘女士的情绪。看得出,这个女人外柔内刚,如此沉重的心里包袱压抑在她心中已经很长时间了,在这个案例中,需要心理咨询帮助的不仅仅是蕾蕾,她的母亲刘女士,恐怕更需要心理方面的疏导。

从医院回来之后,吴主任写了一份咨询方案,目前,刘女士是解除蕾蕾痛苦的一个关键点,他希望利用蕾蕾对母爱的渴望,来重塑一下这段母女关系。不过,这一切也要等到今天蕾蕾做完脑电图诱发癔症实验,先确诊再说。

我在听吴主任他们说这件事的时候,多少有点心不在焉,满脑子都是自己双手交叉着掐着自己脖子的画面。这事儿在我脑子里过了一遍又一遍,这种感觉实在太可怕了,好像连最靠得住的自己都变得不可信起来。我很想把我的遭遇告诉吴主任,让他为我想想办法。以我对吴主任的了解,他肯定会尽力帮我。可是犹豫再三,我还是不敢讲。我不想让家人、更不想让单位里的同事知道这件事。&!--over--&&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