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诸的身子飞落桥下,两两稍微施力将她落稳当了,才说:“这就是空瞑大人要找的负心人吧,我为您做了这件举手之事,也就希望您行一行举手之劳,让我面见妖皇。”

两两问:“此话何解呢?”

两两却打断他,认真地说:“……要吃月饼,腊肉馅的。”

他伸出手来,贴着两两的脸颊,温柔地说:“无患便是我,以后不论在哪里,只要你看到无患,就知道那是我仍然在守着你。”

“是仙君告诉我,要对心爱之人以命相护,我便是如此。”

两两捏捏他通红的耳朵:“没关系,你叮他的那个包里,还包着你的灵力呢,他因此而有了一丝灵力,眼明心慧,有助于修行。”

虚夷轻轻笑一声,不语。两两向着小和尚客气地咧了咧嘴,眨了眨眼睛,随后便凝神闭息去炼气。

祝衍又问:“如果六界苍生和我一起掉到水里,你先救哪一个?”

两两点头:“不适合不适合,没有肉,不好,光头,不好。”

那金匾之上的灿灿明光忽然照耀在她的头顶,两两只觉得沐浴在一片温暖的佛光之中,知道是佛寺收留了自己,感激地拜了几拜。

空瞑侧眼看他,嘴边的血迹有浓重的血腥味道。他冷笑一声:“仙都是如此吗?我救了你不令你摔死,你却不感激我?”

两人妖术横行,姜鸢所用是以丝为法宝,染上毒物或者编织阵法对付敌人,用的是外器妖法,而那紫衣男人的妖法却是牵引控制、变化气雾,用的全是内灵妖法。两人是妖界修炼之中修外和修内的两种路数,看上去紫衣男人的修为要更为高深一些,但姜鸢也并不是无从招架,似乎体内有无数中气息在支撑着她。

两两才刚走出那屏障,腿脚便如风使舵,将她的身体推了出去。空瞑的声音再次在她耳朵里出现,那席卷周身的剧痛也随之而来。

原来当日空瞑竟然混入鬼门,在孽镜前听到卷耳刺激她的一番耳语。她忽然想起卷耳说的话,如若他对外人道出她的身世,满族皆灭的死咒就会灵验……

“栩栩如生啊!”“就是!就是!”

真正的名字?两两那疼得颤的心在想,她连个真正的仙都不是,真正的人也不是,更加不是个真正的妖……孤童,她想起这个名字。

而那婴儿听完这段摩苏罗成神的语,眼神忽然飘向远处,想了许久之后大笑起来:“当年太上玉宸君在我面前与摩苏罗唇齿相接,夺取了她的神之心,使她的心脏在他身体里封印了十万年,十万年后,他竟然认为这个小小的蛇妖就能够承受摩苏罗的神心吗?他又用龌龊的唇齿将神心送到这小小蛇妖的胸中,他却不知,他这愚钝之举,是在将这颗心拱手让给我白戟。”

“君上,”那被她杀掉的紫衫男人竟然在她面前再次出现,毫无损。

少年看她醒了便没再喂:“这是小胖的血,有治恶梦之效。村里的人经常噩梦缠身,他们都来向我买着喝。”

卷耳忽然仰天大笑了三声,低头来看着她,目光中戏谑而嘲笑:“你说什么……你说你是父君的孩子?”

两两拗不过他,但也想着他耍不出什么坏心眼,于是便跟着他一道去。

两两答:“我也不怪他。”

两两闭上双眼,任凭他吻着。虚夷只是温柔地含着她,轻轻地咬过她的上唇,随后是下唇,却也小心翼翼地不再深入。两两忽然觉得好安心,双眼渐渐地阖上,逐渐进入了睡眠状态。

另一只狼说:“哼哼,她把我们当做凡间的野狼了不成?”

她看来不能再用这副身体继续修练下去了,否则胸前的两块肉都要长出来,那便成了什么样子啊……啧啧。

到了夜晚,众人早已经散去,两两觉得今天也算修得有点小成了,便跃跃欲试地出来。结果这一腾飞倒是比原先快了些,但要爬到集仙殿上去,还是要花上一整夜。还不如生爬来得爽快。

虚夷默默传音给她:“这是赤帝的独女,姜鸢公主。据说是因为有着天帝御赐的婚约,所以在大婚前两百年便送到玄慕山上,来修身养性,准备出嫁的。”

虚夷很早便出去了,说是有事,临走前吩咐他今天要整肃一些。她瞧着铜镜里的自己,眉眼三分像她的仙身,还是有些好看的。欣赏了一会儿,决定先愉快地梳一个女子的髻看看。

两两愣住,想了一瞬说:“你我看起来年纪相仿……”

起哄了半晌,终于看到人群中出来一个头目一般的人物,仰着头问他:“本人是集修殿掌殿,请问这位新道友,是师从哪个仙长门下?这……因为各个仙长们都没有新的交代,你先告诉我师父是谁,我好去上面的集仙殿帮你询问。”

正迷迷糊糊地躺着,她听到自己正在哭。床边一个婆子抱起她,露出牙齿大笑说:“是个男孩!”

两两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好像是之前她在神界上空打坐时,听到穹罩外的那自称是妖的女人的声音。

风衔忽然收敛了笑容,对虚夷说:“既然你不成器,你的躯体便没有什么价值了。不如就用尊师的这把剑,送你再去轮转投胎吧!”

师父平静而漠然的解释着,听的她越来越怕。这个竹子花全部都开遍的竹林,表面上幽寂又美丽,却实际上是个充满死亡和重生的地方。

这距离太近,他的呼吸又太重,喷在面上痒痒的像虫子在爬,两两伸手去推他靠近的胸膛:“太近了……你臭了,虽然神仙不用洗澡,但你真的臭了。”

虚夷果然在藏书阁里待了大半夜,回来悄无声息地爬在他又大又柔软的云殿子上,很快就呼吸平稳地睡着了。

随后告诉他:“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我帮你引导气息。”

看他悉心帮她把叶子扎好,两两有点不落忍:“我方才只是把包檀木衣棺的湿红布袋取出来。这外面的腥土是用了术法移开的。”

等他从书堆里爬出去,两两才偷偷地翻看那些礼教地书。他方才时看诗经看笑的,诗经有什么好笑的,以前风衔说这本书最为礼教,看了就会变傻。

这样耗了一天,晚上睡觉时,两两迷迷糊糊觉得虚夷的眼睛在盯着他。转头一看,确是自己多虑,他的气息理顺后,睡得比以往更加沉稳了。

两两抬头,他落寞的双眼瞧过来,心里一阵乱如麻。但是本着不能挑食的理念,两两还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