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相信我?我和你什么交情都没有,更何况我还是个杀人犯的孩子,我是地下街出身。米诺丝下巴微微抬起,这平静的语气让温迪戈不寒而栗。

“抱歉利威尔。”埃尔文拿起了那盏快燃尽了的煤油灯“事关兵团的资金问题,我想你也不会介怀的是么。”

米诺丝第个反应就是觉得他在找死。

利威尔以为,这就是死前的走马灯。

“左腿上”

“诶?”米诺丝微微愣,随即摇摇头:“教过的。”

“被攻破了。”

就这样揣摩着他的容颜,不知不觉便走到了灯火旁,有些矮小的建筑物倒是没有让她发现走到了自己家门口,她快速的将皱巴巴的画像展平叠好,放进画袋中,打开花园木质的栅栏,走进家门。

米诺丝缓缓睁开朦胧的双眼,手使劲地揉着,喃喃开口:

“佩特拉”

“”

“佩特拉?”

等了很久,米诺丝忽然意识到什么,“嗖”地坐起来,可是却因为这个猛烈的动作弄得自己伤口隐隐作痛,稍微缓过神来,愣愣地看着桌上的大堆酒瓶,有的还差点要滚落下去,她手忙脚乱的接住,忽然猛拍自己额头下,心中连连叫惨。

我居然整夜没回调查兵团

“士兵小姐?”

身后忽然传来个声音,米诺丝愣,转过头,发现是个年轻的服务员,有些模糊的意识让她想起了这是昨天那个给她倒酒的服务生,他很“好心”的,且不停的给自己端酒,而且自己还没有拒绝。

米诺丝迷茫地看着他,有些不知所措。

服务员微微笑,有点调笑的以为:“看来您忘了,昨晚您喝了很多酒,在我们这里喝醉了,所以没有打扰您。”指了指窗外泛白的日光,抬了抬下巴“嗯,直睡到我们今天开业呢,酒量需要训练啊士兵小姐。”

米诺丝垂下头,感觉眉心额间都发疼:“谢,谢谢你”说罢转过身从口袋里拿出钱交给他。服务员点点头,然后开始收拾桌上的杂物。

米诺丝坐在原地,不知怎么的,她不知道现在该去哪里,如果回调查兵团的话,定会见到兵长,说不定自己还要受罚,这样的话自己在他面前更抬不起头了,想想就烦得很

好尴尬好想再睡觉

刚才那个梦中的兵长依然沉默着,米诺丝微微咋舌,难道,兵长连在自己梦里也懒得多说句话吗?没想到自己做梦都是这么的衰。

“我,我能问你个问题吗”米诺丝喃喃开口,有些凌乱的刘海挡住了自己微红的脸。

服务员微微愣,礼貌地说道:“嗯?”米诺丝突然觉得这个服务员还是很平易近人的“说吧,客人们的要求咱们总是会同意的,客人们的问题也总是要回答的。”

米诺丝咬住嘴唇,有些难为情地挠了挠头:“我喜欢的人很讨厌我”

“我,我该怎么办”

世界好像忽然静了下来,她似乎能感受那个服务员对自己猜测的眼神。

良久,服务员弯起唇角笑了笑,道:“虽然我并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是我看得出士兵小姐很喜欢那位先生吧。”耸了耸肩“不然估计也不会在深夜里出来听了首歌就哭的撕心裂肺,把自己灌得烂醉如泥。”

米诺丝脸烫,头垂的更低了。

“如果是我的话,我会默默地守候在她身边,不管她喜不喜欢我。”

默默守候

米诺丝愣住,听到这四个字时却有些心酸。

难道,自己只能默默地躲在远方去等待吗?

她自己清楚的,没有实力,能有什么资格站在他的身边。她知道自己不自量力,但是她却直在做着那样的梦。

这些当然都是米诺丝回去之后的回忆。

米诺丝双腿颤抖地站在训练地的角,因为趴在桌上睡了整晚,脚都麻了,差点站不起来。而且如果不是自己穿着军服,那个守门的士兵差点没让她进来,只是放她进来的时候还恶狠狠地说了句:“居然敢私自跑出兵团,劝你自己找班长领罚不然我们会被怪责擅离职守什么的”

当然她也很自觉地去领罚了,如果不是自己背上的伤,恐怕就不是罚站五小时这么简单了。

虽然现在已经转秋了,可是这太阳依然烤得米诺丝头皮火辣辣的,特别是她已经布满伤口的背部。她似乎感觉到自己背上的伤疤正被炽热的太阳烤得点点地撕裂,米诺丝皱眉,呼吸渐渐急促,脑袋好像被灌入铅样越来越沉重,而且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晃晃悠悠地站着。

米诺丝不禁抱怨这个让人厌恶的太阳,可是却没办法将它赶走,她扶住旁的墙,强忍住胸口的眩晕感。

只要熬过这个惩罚,她就可以重新生活在调查兵团了,至少还没给她记过,似乎是因为自己是个病人吧

至少,她不会再自作多情了。

米诺丝深吸口气,将那份苦楚和痛苦全部咽回肚子里

安静的办公室里,坐了很长时间的利威尔从文件堆中抬起头来,烦躁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岤。自从成为了调查兵团的兵长,他就没什么属于他自己的时间,几乎天天都待在办公室处理文件,或者去处理士兵的事。

“啧。”

利威尔蹙眉,他忽然想到在士兵中还有个麻烦的人。

“叩叩——”木门忽然被人敲响。

“进来。”

木门轻轻推开,个士兵走了进来,恭敬地做了个心脏礼:“兵长!团长请您去他的办公室趟!”士兵基本上是憋着气的,他很害怕这位严厉的兵长,曾经被罚过次让他恐惧万分。

利威尔抬起头,脸幽深地盯着他,盯得那个无辜的士兵起了身冷汗。

良久,他站起身来:“知道了。”

士兵悄悄地舒了口气,逃似的跑出了利威尔的办公室。

利威尔走在走廊上,封闭的走廊似乎只能听见靴子与水泥地碰撞和蜡烛火焰与空气燃烧的声音,他向很烦这样的过程,因为总是能看到那些偷懒的士兵留下的地灰尘。

“嘶”

前方拐弯处忽然传来个痛呼声,利威尔蹙眉,不知怎么的,总觉得这个声音有些熟悉。正当利威尔回忆的时候,他看见了痛呼声的主人。

米诺丝猛然愣,呆滞地站在原地。

“利,利威尔兵长”本来决定好过了今天后就不再自作多情地喜欢兵长,可是当她看见兵长后,却不禁有些心跳

加速。

利威尔皱了皱眉,面无表情地向她走去,似乎没看见米诺丝般。

米诺丝握紧双手,无措地看着他。就当利威尔与自己擦肩而过的时候,米诺丝心中忽然涌起股莫名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