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炎陵冷冷地瞥去,便一甩袖下了床,但被萧青棠拉住,她跪坐在床上,伸着两只莹白的手,倾上前去给他整理衣裳,又替他合上腰封。期间,那一双柔嫩的小手,轻轻地滑过他的颈,又缓缓抚过他的胸膛,再往他腰间绕了圈,整个人便似在他怀里,小鸟依人般。

一念至此,秦炎陵微翘唇角,眉眼里蕴着几分笑意,面庞柔和了不少。

——倘若你真在骗我,那么就骗我一生一世,不要让我发现端倪。

那几句话,她是笑着说的,语气温和俏皮,偏偏透着十足的嘲笑味。

后面,少女闭着眼,慵懒沙哑的声传出:“过来,伺候本公主沐浴。”

秦炎陵又往怀里一摸,给萧青棠喂了一颗解毒丸,打横抱起她,快步直奔小屋床上,对侍卫们下令道:“全都出去!”他顾不上太多,只轻轻说一句“别怕,有我在”,便撕开她的衣裳。

他顺手合上笔记本,闲适地靠在座椅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招数过时了。穿成这个模样,想引诱我?也算有进步,至少知道该讨好主人了。”

他忽然抬起手,挽起衣袖,在右臂上,赫然出现一个“人首蛇身”的印记。在这段时日,他夜晚总会做梦,梦境是残酷、血腥的,他没有一天不受伤,在血泊里厮杀、战斗,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终于死去,这一生落下帷幕,死在了战场上。

“不用有后顾之忧,放心抓人就行。”他挂断了电话,看着一群目瞪口呆的人,端着酒杯品了口酒,缓缓道:“扫黄打非,公民人人有责。”

徐炎清拿出的,是一枚钻戒,小如芝麻的钻石,镶嵌在铂金上,是他在大学期间拼命打工,用尽了积蓄买下的,是他全部的心意。

“从小到大,你处处比我强,我不甘心!”叶予深斥道,眼里汹涌着恨意,令其赤红可怖,“在五年前,棠棠中了毒,你知道么,解药的消息,实则是我透露给你的,果然如我预料,你犯了大错被逐出门派……”

但他真被擒住了么?莫炎希后知后觉,才想到双腿是自由的,便一把夹住她的腰,腰部用力一扭,反压在她的身上,不服输地冷笑道:“喜欢捆绑?怀念在魔教时,被我捆在床上的时候?”

萧青棠回到皇宫,安心养着伤,养着胎。秦炎陵除了上朝,余下时日全都陪着她,把她当公主般伺候,万事全都顺着她,又怕她无趣,便召一些民间说书人,讲些有趣的故事,给她打发时间。

莫炎希犹似未闻,轻轻地闭上眼,容色安宁而恬静。

忽的,萧青棠脸色微变,焦急地想要爬起,忙问道:“炎希呢?与我一同坠崖的人,他现今如何?”她挣扎着坐起身,但浑身软绵绵的,试了几次,都颓然躺下去。

直到夜幕降临,莫炎希才踱着步,端着一盘饭菜,缓缓踏入屋内。他居高临下的,看了她几眼,便坐在床沿,放下圆玉盘,目光闪了闪,那手便摸入被子里。

他顿住了话,因莫炎希锐利的目光扫来,那嗜血一般的容色,让他心惊胆战。

“方法我教了你,匕首也在你手里。”莫炎希眉宇飞扬,竟一脸有恃无恐,亲亲、抱抱、蹭蹭、戳戳,快乐得仿似要成仙了似的,偏偏口里的话全是讽刺,“你一刀下去,再对外言,是你为了杀我,才委身于我,如此便全了你的声名。”

他越发疯狂,举止愈发激烈,气息灼热紊乱。而她微弱的挣扎、推拒的话语,在他眼里耳里,毫不受干扰,反倒增添了韵味,让他更加入迷。

如雪白衣上,洒了朵朵血花,鲜艳刺目至极。

当堂一口灵柩,大大的“奠”字,牌位、香案、白色蜡烛……一应俱全。

萧青棠犹豫许久,一咬牙应承:“好,一言为定!”

抱姿?太刺激,他怕她生惧。

“全力以赴?”萧青棠喃喃道,目光几番变幻。她有几斤几两,他不清楚么?在十年前,她哪里会剑术,不过是拿着剑装模作样,其主要目的便是为虐待他。

彼时,在白胡子军医的带领下,萧青棠正往外走去,恰在军营门口,撞上了被拥簇着入内的赵皇。此刻他愁容满面,那一身明黄色的龙袍暗淡不少。

他站起身,便见她猛地收紧手,那模样像护食的小动物,倒也有几分可爱,就不在意她吊在身上,径直去软榻躺下。须臾,军医求见。

萧青棠惊惶望去,便见在面前站着的,是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约莫有三十岁年纪,相貌倒也算不错,尤其是那双眼睛,形状漂亮含情。

梦中画面一转,她乖乖地坐在床上,低着小脑袋,像个做错事等着挨批的孩子。

但陆炎峰斜眼一瞥,回道:“矜持些。”他面色微变,目光暗了暗,在萧青棠戏谑的目光中低下头。在他胸膛上,有一双小手正作乱着,她咬着声,眼亮如星辰,贼兮兮道:“嗯~矜持~”

陆炎峰蹙眉,心中滋味莫名,低低道:“原是如此。”怪不得,她会说喜欢他,会说要他做夫君,会与他隔阂全消,会与他笑语嫣然,原来已忘了他,忘记了两人间的恩怨。

陆炎峰沉下脸,面色晦暗不明,忽又意味不明地笑,“你试试看。”

回应他的,是萧青棠一声冷哼。瞧瞧,名字都不曾问,便已有一番云雨,七年过去,他倒是风流成性,让人佩服至极。

她眼珠骨碌碌转,又写道:你生得真俊,摸着也舒服,我很喜欢。

陆炎峰怔了怔。此刻的她,不如刚才那么尖锐,而是娇蛮俏丽,狡黠灵动,如同一个小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