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炎清面无表情,也不搭他们的话,直接拿出手机拨了三个数字,纯正的女音回荡在包厢内:“喂?您好,这里是110报警中心,请问您遇上了什么麻烦?”

徐炎清脸一红,撇开了眼睛,心怦怦直跳,忽的向她单膝跪下,诚挚地捧出一个小红盒,眼里映上如火晚霞,折射出一片绚丽光彩。

他着重说了句:“我们再也不分离。”

“炎希。”萧青棠软软唤道,缓缓俯下,温软的气息扑上他的脸。

无奈,他含了一口水,亲自为她渡下去,如此几回,她的症状倒好了点。

他的固执,她是知道的,以坠崖,以死亡如此决绝的方式,便证明了,他意已决。从他给正道下毒,逼她对他出杀招,又给魔教下毒,且在坠崖前给她解药,那一系列的事,便可证明,他绝非一时冲动。

萧青棠晕了过去,意识陷入黑暗里。

秋日微凉,她有点冷,不知呆了多久,便在她昏沉无力时,软骨散的药效渐渐散去。

萧青棠怔了怔,轻咬了咬唇,目光颤个不停,眉眼里的坚毅冷静荡然无存。

萧青棠本有片刻迷醉,被他一提醒,顿时激灵灵一个寒颤,慌无措地去推他。

莫炎希顿了下,终于抬头看她,微微眯着眼睛,危险而凶狠,缓缓问道:“我乐意,你又能如何?”他吻上她的唇,脸颊布上缕缕红霞,像是在做坏事怕人发现一般,悄悄伸出舌尖,描绘她的唇形。

那在五年前,被他视之为禁处,从不敢直视的圣地,如今在他的面前,揭开了它神秘的面纱。

假的,全都是假的。他不信,不信她死了!

萧青棠气喘吁吁,呼吸虚弱而急促,显得有气无力。她红着脸颊,羞恼道:“滚!”

邬炎纶犯了难,久久不动。他虽未有经验,但看过相关书籍,多少有些了解。她偎依在他怀里,看上去尤为娇小,单看二人的体型,委实太不合适,一个强壮魁梧如大树,一个柔韧娇弱如花朵。

众人又是哗然,窃窃私语,暗叹那不愧是将门虎女,行事大胆且率直。

在帐篷四周,将士们的目光扫来,虽有惊异,但只匆匆一看,便收回了目光。

邬炎纶心气不顺。在今夜,分明是他在报仇,怎闹到此番局面,一场笑话,一场劫难,让部下们白白看戏。

她知道,在正位上首,邬炎纶端坐着,高贵而冷漠,如今是她的主宰。

二人虽偎依着,但各自心绪纷乱,期间氛围冷凝,几乎僵持着。

陆炎峰忍不住抱紧她,目光渐渐幽深,轻声道:“若找到了他们,我会妥善安置,你尽管放心。”前朝如何覆灭的,她没有询问,而他自也不会主动提。

“来人,拿镜子来。”她唤道,但见进来的是小月,便又一愣,才打量着自己的屋,这陌生的摆设与陌生的人……她面色沉下去,含有丝丝威严,严厉道:“这是哪?你们劫持本公主了?”

“生命,真是神奇。”许久,陆炎峰一句低喃,幽幽传入她耳里。转瞬,他冷冷道:“来人,命女医配置堕胎药。”

陆炎峰倒是一怔,疑问道:“什么?”他抬起头,眼珠溜溜转了下,像是在感应她的位置,但显然寻错方向,对准了她的左脸,语调上扬,“什么认出你了?”

这一幕,和八年前何其相似。一时间,他心有恍惚,那些不堪的男宠生涯,曾让他难堪气愤,但而今回忆时,竟生了几分复杂心绪。

“当真不吃最后一顿?”陆炎峰回眸,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那目光里,似噙着一抹复杂。先行解决危机,把不安定因素扼杀,是掌控全局的稳妥办法。

那时他是抵触的,是极其不愿的,但这两个字,的确已铭刻入灵魂,深刻到七年后亦能轻易唤出。

“江公子,自重!”萧青棠冷冷道,微含着怒气,“我已说不愿,你为何咄咄相逼?”

终究,她言而无信,说过的话,一句也没成真,而他也没有做到不疑。

刺客躲在树上,朝下射出一箭,棠棠为他挡了箭,箭插在她右肩上,而她的身高,只到他的脖颈处,换言之,刺客的那一箭,对准的是他腰上一寸,倘若刺客有心杀他,为何不命中他致命部位?比如头、颈、心脏?

顿时,内侍宫女扑通一声,全部跪了下去。

萧青棠抬起头,对上他深邃的眼,心忽幽幽一颤,下意识攥住他的衣,正心绪复杂时,整个人被他翻身压下。

“那我们以后去看,好不好?”棠棠一脸期盼,“去落霞山,看凰羽花开。”

秦炎陵面色威仪,踱着如王者般的步伐,优雅而压迫感十足,缓缓向她走来。他一袭黑色正服,其上绣了金丝,在灯火的照耀下,流动着绚丽光彩。

“这就对呀,”萧青棠双眼亮晶晶,“闷骚不好,应该明白说出来。”她眼波流转,媚态横生,“人家不只比以前丰满,手感也比以前好哦,不信你摸摸?”

“我只是在玩弄你而已,没成想你当了真。”萧青棠戏谑道,当着他的面,便和俊朗男人抱作一团,缠绵旖旎,“只怪你没有用,哪里及得上陆哥哥。”

萧青棠拼命摇头,小脸没有一点血色,如同受惊的小白兔,可怜又无助。在看到他靠近后,她瞪大了眼睛,慌忙转身爬上水池,但让他擒住一双腿。

他猛力一拉,她就又回到水池里,被困在他的怀里。她不大自在,脸有点羞红,虽然她怕他,但不可否认,她仍旧爱着他,如此亲密接触,毫无遮拦……

“想跑去哪里?嗯?”徐炎清淡淡问道,一只手抱着她,一只手挑着她的下巴,“口风真是紧啊。正好,我们接着玩。”

萧青棠紧抿着唇,戒备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