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今天有事不能来,明天上午准来。“

如果玲花是庵中的名尼,悟慧当然不同意,但她现在不过是“暂借贵方一块宝地,落脚谋生”而已,不同意,玲花定必他去;况且,以玲花的相貌身材,客人的贽礼自然不少,那是一笔大收入,岂可不要。于是悟慧立即应道:“很好,很好。玲小姐在本庵寄居,已令本庵生色不少,贫尼岂敢过求。”话说得冠冕堂皇,心中想的却是:待本主持收够了厚贽,才让那些色鬼给你“曲径通幽”!

玲花又打了个寒战。一咬牙,干吧!这个陈达生,最多再遭他一次罪,让他再变着花样来“玩”罢了。全哥说就此一次,好,那就再做一次又如何!看看以后江全怎样对自己再作决定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玲花就是这样被庵主培养成“财”。平心而论,她的才艺在名尼中只算中等,但她的相貌确属“上品”,为庵主赚了好几年钱,也曾名噪一时。

“如果打死了或打伤了,你想广龙堂还会这么平静吗?

原来的一片喧哗声立即静了下来。村民们一个个噤若寒蝉,突然一个八九岁的小村童走了上前:“我今早看见泛叔和几个人在庄西面坐船走了。”

从里岗镇渡口到神龙镇渡口,行船大约需要走两个小时。这天天气甚好,珠江水明净碧绿,两岸一片青葱,景色甚佳。张南天与张南昊各坐自己的船头,抽烟喝茶剥花生,好不惬意。约走了大半个钟头,船刚进入白沙河,突然后面飞快地划上来一艘渔船,船上三人,二人拼命划桨,一人站在船头大叫:“张镇长!镇公所黄师爷要你立即回去!镇公所大火,林县长又刚来到镇上找你,黄师爷要你立即回去!

一张是谢泛的欠单,一张是江全写的字条,上书:谢泛兄大鉴:兹派敝堂副堂主金城到贵处收回欠帐,万勿见拒为幸。

“此人姓谢名泛,原是平洲一霸高根的手下,三个月前他在盐步神龙庄一带纠合了二三十人,自立山头。当时他不够钱用,来省城向林老大借钱。林老大便要我借了一万大元给他。”

在辛亥革命前几年,广州四周地区与珠江三角洲一带,绿林活动已是相当活跃。所谓“绿林”,源于西汉王莽篡位时,新市王匡等起兵于湖北当阳县绿林山中,号称“绿林”,后世人便把劫盗称为“绿林豪杰”。至于后来在省城及各乡流行的另一个词“大天二”,则是在抗日战争胜利后才在省港报纸出现的,含义是指霸占一定地盘进行打劫勒索的土匪,跟原来“绿林”的含义又有所不同。

这天刚在鸿发娱乐所吃过中饭,何曙突然气喘吁吁地闯进来,神色慌张地对金城和姜雄道:“堂主请两位即去祠堂。”

说完,得意地大笑,那双牛眼笑成了一条缝,而那个狮子鼻速速地抽了几抽。

这句话,叫刘老七和梁管都愣了一愣。刘老七不哼声,两只牛眼凝视着金姜二人,心中在猛地转着念头。金城的笃定使姜雄也镇定下来,两人平静地回望着刘老七,也不哼声。

刘老七显然并没有想到这一点,至少是并没有明确这一点,听了梁管的话,不觉怔了一怔,想了一会,道:“还是不要让别人知道吧,现在不宜树敌太多。事后让别的堂口去猜,倒不要紧,这样我堂更可对他们起震摄作用,只要不让广龙堂拿到真凭实据告到公安局就行!”

你现在立即给我写一张请帖,就说我刘老七祝贺他当上了广龙堂三间娱乐所的总管,想跟他交个朋友,设席洪胜堂,请他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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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大爷。我参加洪胜堂只有两三个月,朱揸到洪胜堂还不足二十天。大爷,我真的不知道。”

摊官额上的冷汗几乎要滴下来了。他知道有人出“千”,而且知道就是自己对面的这个“朱大爷”出“千”,但他没能当场把对方捉住,甚至连对方是怎佯出的“千”也丝毫没能看出来。整个摊馆的赌客几乎全都站在“朱大爷”的一边,他知道叫出来也没有用。他拿着摊竹的右手已在微微

1914年龙济光入粤主政,虽不敢公然在省城招商复开番摊,但复办了“山票”与“铺票”,并美其名为“十字有奖义会”和“十五字有奖义会”,而对其部下各在防地包庇开设番摊与其他赌博,充耳不闻,致令广东赌风又起。

自己孤身一个,至少是会吃了眼前亏,所以把那淫念不敢太露出来。现在酒精一冲头脑,还是禁不住高声问江全:“江堂主,这位大美人可是你的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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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四人也一跃而起,五枝短枪同时向船舱内开火,五个人一同向小船扑去。当他们扑到小船前并把内里的四条长枪全打哑了时,林风平已倒在地上,马仁背部中弹,其弟马义前胸中枪,两兄弟扒在船舷上,已无力再往上翻。金城左手臂挂彩,但仍紧紧地挟着那个黑皮箱,翻了上船,同时一把将马仁也拉上船。江全最幸运,没有受伤,他一把抱起倒地的林风平,翻上船头,一边举枪还击,一边把马义也拉上船来。

江全一下子便听出“味”来了,他也淡淡一笑:“所谓普罗大众,不外都是些文盲,哪懂得什么天下大势,不过是吃饱饭没事干,瞎胡闹就是了。至于那些损人,纯为哗众取宠,既为增加自己报刊的销路,也力博些虚名而已。”江全知道刘曼年是秀才出身,所以也不妨把自己的话说得有点文绉绉。

“江堂主对这些似乎不以为然?”

“这个当然。孙大炮有孙大炮的理,陈总司令有陈总司令的理。一伙蚁民再加一班报人在省城吵吵嚷嚷,根本是以下犯上,蛊惑人心,扰乱治安。省城的安宁实有赖刘厅长加以整顿。”江全边说边向刘曼年拱拱手。

“江堂主果然好口才,过奖刘某了。”刘曼年也拱拱手,“卫戍司令魏邦平老先生确实是要刘某好好整顿一下省城的治安秩序,要一个礼拜之内见效。刘某愚昧,百思不得其计,江堂主对此可有什么办法?”

江全心中叫一声:“好!终于生意来了!”但脸上却不动声色,谦卑地道:“刘厅长实在看重小弟了。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小弟对如此大事不敢妄评。”

“江堂主万勿过谦,刘某确实是向堂主请教的。”江全谦,刘曼年也谦。

江全知道不能再谦了,再谦说不定刘曼年真的以为他没办法,可能就会去找了别人,这岂不是白白失去一个既能赚钱,又能显示自己才干以攀附权贵的大好机会?于是一拱手:“刘厅长愧煞小弟。既然承刘厅长这样下问,小弟就献献丑,聊作抛砖引玉吧。其实对这伙乌合之众,不外使出软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