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全见金城问绿林人物中哪个跟广龙堂关系最好,便知道他是想利用这个绿林人物来引张南天出来。江全想了一会,道:“这些绿林人物大部分只是跟林老大和我有过一面之缘,有些虽有生意上的来往,但老弟,你若想这些人物为了广龙堂而跟张南天结仇,他们是不会干的。”

我只打算利用他们把张南天引出来,使他离开自己的地盘,调虎离山,再看准机会下手。“

这时姜雄终于憋不住了,问金城道:“城哥,你说朱揸是你的师兄弟,又说你已破了他的千术,是真的吗?”

“哈哈!知音!知音!”刘老七又是一阵大笑。

刘老七要杀人,便是这种笑声、眼神与语气,厅堂中的六七个打手几乎是同时拔出了枪,一齐指着金姜二人。整个厅堂立即一片杀气,气氛顿时紧张到像要爆炸。

“他要敢来,当时就该说了!什么?难道以为我会用八人大轿去请他?”

“如果他真的不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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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是要搞垮广龙堂的赌场,榨干广龙堂的钱。”

金城看看,“摊官”,额头已出了细细的汗珠;看看站在人丛外监视住整个摊馆的姜雄,正双眼盯着朱揸,脸色发青。再看看朱揸,他正在嘻哈大笑,得意非常。

话说公元1900年李鸿章开了广东的赌禁,招商承办番摊,设立善后局派员督办(官督商办)这一“海防经费”。

王克也就老实不客气,一屁股在主位坐下,转头吩咐黄老板:“有什么好吃的都拿进来!”再一回头对江全道:“不知江堂主要小弟来有何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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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觉已走到离小船不远处,天色尽管很黑,但林风平还是看到站在船头的是阿良熟悉的身影,便喊一声:“阿良!”

“唉!”谢泛长叹一声,“城哥你这不是开玩笑吗!我手下才二三十人,高根手下有二百多人呀!较量什么?他带齐人来,足可以把整个神龙庄洗劫了!他不把我打死,庄里乡亲也会把我打死。”

“那你赔了?”

“赔了。但哪来钱?只好去跟别人借,赔了八千个大洋。”

“那现在又怎样?”

“现在是有一个当时被我手下的兄弟打伤了的人死了,谁知道他是伤重而死还是病死的,总之现在高根又派人来讲数,说是要么一命抵一命,交一个兄弟出来,要么再赔五千个大洋安家费。”

“于是你还得去借钱。”

“五千大洋现在倒是凑够了,但上次借的八千个大洋早过了期,人家又来催债,加上息口,要近一万个大洋。”

“那你先借钱还我们广龙堂的,我们没收你息口,而且已借了三个月,他才借给你两个月嘛。江堂主说,不能再拖了。”金城有意逼他,使他无路可走要求饶的时候,再要他效劳。

“城哥,容桂还在贵堂吗?”岂料谢泛突然转了话题。

“容桂早走了。林老大的后事办完没两天,听说就走了,是她自己走的,以后我再没有见过她……”“她去了哪里?”

“没人知道。谁知道她跑哪里去了。怎么,容桂跟你还钱有什么关系?”

“没,没,没关系。”谢泛有点嗫嚅起来,脸色有点难过,又似是无奈,“我不过是问问。”

金城对这个容桂的来去不感兴趣,既然谢泛说没关系,那就再逼他一句:“那泛兄是不是现在就把帐清了?”

“城哥请你行行好,”谢泛又是拱手又是鞠躬,就差没有跪下来,“我现在赔了给高根,就没剩多少钱了,另外要还那近一万个大洋的债,我还要四周去借啊!”

“你有二三十人,暂时不还,他能怎样?”

“他会派人来踢我档口,我一样打不过人家。”

金城一下子回想起当年自己及其手下的小流氓被林风平的广龙堂“收编”,开始时自己就如同现在谢泛的心情:打不过人家,只有就范。

“谁这么霸道,是佛山的吴佳?”

“我哪敢跟自己身边的堂口借,向他借这么多钱,可能他早把我的地盘吞了。”

“那你当时是跟谁借了?”

“跟省城北面的堂口借。这样万一未有钱还,还不至于一下子被吞掉地盘。”

一听谢泛说省城北面,金城心中一震,但他不露声音,只是淡淡追问一句:“谁?”

“张南天。”

“里岗镇的张南天?”

“就是。城哥你认识他?”

“听说过这个人,据说很霸道。”

“就是。他已经派人来催过两次,说若再不还,就休怪不客气。”

“他的人什么时候来过?”

“几天前。”

“你答应他了?”

“我不敢不答应埃我手下二三十个人,哪够人家打。”

谢泛说到这里,看看四周,再看看金城,“你老兄是好人,小弟不怕跟你直说,真要打起来,这二三十人可能只走剩三两个。”

“你答应什么时候还他?”金城对他的手下会不会为他卖命不感兴趣。

“我答应一个礼拜后,现在已过了三天,今天是第四天了!我怎么办?”谢泛说到这里,扑通一声真的跪到了地上,“城哥,求你不要逼我还债,如果有可能,请你高抬贵手,再借我五千大洋救急,先把张南天应付过去,小弟占得这个地盘,实在是千辛万苦,求城哥救小弟一把,小弟一定会尽快归还,并且连同以前的借款纳每月十分的息口。求城哥帮帮小弟!”说完,竟叩起头来。

要是别人,金城早将他一把拉起了,但现在他不哼声,也不去拉他,只是让他说,让他叩了三个头,见火候已到,才连说“泛兄请起”,上前一把将他扶起来,道:“泛兄既是这样的境况,我就回去跟江堂主说说吧;至于再借钱,那就不好说了。”

“城哥你是好人,万请援手救救小弟!”谢泛见金城已松了口气,真是又惊又喜,“你是副堂主,你开了口,江全肯定要给你面子。请城哥救小弟一命!小弟一定尽快归还,以后城哥有什么要小弟帮手的,小弟一定效犬马之劳!”说着,几乎又要下跪。

“好吧,”金城一把抓住他,显得非常勉强,心中却想不能再推了,否则他以为再求无用,就不再求,到时自己反要求他,“既然泛兄这样说,我就勉为其难吧。广龙堂也不在乎那一二万个大洋,我就代江堂主答应你吧。”

金城这一说,真把已是走投无路的谢泛高兴坏了,他扑通一声又跪在地上,不住叩头:“多谢城哥!如此大恩大德,小弟没齿不忘!”

金城觉得这个谢泛外看虽是个老粗,但看来还是读过几年私塾,平时大概也好看看三国水浒三侠五义之类。一把拉起他,道:“泛兄先不必言谢。这里还有两个条件。”

“城哥请讲。”

“第一,这张旧欠单撕了,你重新写过一张欠单,写明欠广龙堂七千大洋,每月纳息口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