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大汉协力将棺材盖子推开小心翼翼抬到一旁。

“什么疑点?还请小哥说道说道。”

众人皆是不甘心却是无可奈何,毕竟律法如此毫无办法,就算告到官府也是胜算全无。

李怀德接过地契却忍不住皱眉,上面书有林老二的名字,下方还有他的手印,如今想要辨别地契是不是伪造的,就必须核对上面的手印儿是不是林老二的,可惜林老二尸身已不成人形哪里还分得出手印。

身后两个女子也是摇头反对。

何巧女见他一脸猥琐的看着自己,娇哼一声道:“你莫要以为我是替你说话,我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不想冤枉一个好人同样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高易神秘一笑,指了指树上,笑道:“我方才抬头见树上有个鸟窝想必其内必有鸟蛋,一时手痒想把它弄下来下酒喝。”

高易心中好笑感情这二人还是婆媳关系。

何巧女捂着小嘴痴笑,俏皮道:“我看易大哥真是被河中巨石撞坏脑子,说话总是颠三倒四让人捉摸不清,正好巧女也有疑惑想请教易大哥,不知易大哥可否先为我解惑?”

何巧女一旁嗤笑道:“李大叔、孟郎中莫听他胡说,自昨晚醒来他便总说些胡话,什么警队、电影之类的实在让人难以捉摸,想必是被河中巨石撞坏了脑子。”

孟清淼连忙止住,道:“万万不可,孟某可受不起如此大礼,也罢,我观你姐弟二人均是善才,虽父母早亡却能独立自主,这几日哑儿随我拿药也颇具慧根,若不嫌弃老夫这卑浅医术,等哑儿稍大一些可在我身旁采药问医,有这一技傍身日后也好养家糊口,丫头你觉可好?”

何巧女心中愤恨难平,恼怒道:“谁要你的道歉,你将我们女儿家的名节置于何地?”

只是两人素不相识共处不过三日,面对陌生男子何巧女羞涩难当哪里还有那么多话要说,只得每日念些诗词文章与他听。

李怀德身为一村里正居长多年颇有威望,细观河中男子虽是中原人面相却是短发齐耳穿着打扮奇特,即便已活数十年也未曾见过如此怪异装束。

“行了!你两个能不能消停点,真是一对活冤家。”

“不知小哥这布条是哪里来的?”孟庆淼疑惑道。

“这是我之前在林老二事发的树上找到的,想必是凶手留下的物件。”高易解释道。

“不知小哥如何确定这是凶手留下的东西,也可能是平日村中孩童树上玩耍扯破的衣衫。”

高易摇头道:“孟大叔所言也对,不过你需先仔细看看这布料。”

“咦,这,这是上好的绢纱布啊,怎么会在树上挂着。”孟庆淼惊奇道。

高易点头道:“孟大叔眼里不差,这一看便是上好布料,咱们村民能有几人穿的起绫罗绸缎更何况是给自己孩童做衣服,而且大叔细看这布块颜色过于鲜艳,想必是女子之物。自古我大宋女子学的三从四德,又怎会像蛮人一样爬树呢。”

孟庆淼自觉很是有理但细想村中大多是些穷苦之人,哪里见过谁家妇人穿过绫罗绸缎。

“小哥说的有理,但是村中大多勤苦出身,仅仅凭借一块布料便想找到其人,实在是难于上青天啊。”孟庆淼一脸为难道。

高易安慰道:“孟大叔莫急,您先帮我排查一二,这只是证据之一并非全凭此物而定。”

“东西你先收好,咱们还要再去看看这棺材。”

孟庆淼点头将布条送入怀中跟随高易走进林家正堂。

林家子弟纷纷看向两人均是一语不发,其中一个林家年老长者起先说道:“小哥,这棺材是你要开的,现在我林家侄子连个尸体都找不到了,你得给个说法吧。”

“林老太爷,你这话说的有些不讲道理吧,这林老二死因不明大家都是知道的,方才李二狗等人前来抢地还是小哥帮忙解围,如今林老二尸体没了,你怎地怪起小哥来了,莫不是这棺材不开林老二就还躺在里面。”孟庆淼第一个看不下去了,连声反驳道。

“孟郎中说的对,若不是易大哥帮忙解围,估计这会林家田产都难保了。”何巧女一旁牵着哑儿娇声说道。

“可是这,这毕竟是尸体没了,那你们说该怎么办吧?”林老太爷无力反驳,手中拐杖一戳地恼怒道。

高易正言道:“诸位莫吵,这棺是我要求开的,我之前说过开棺之事由我高易一人承担,既如今棺中尸体不翼而飞,我定会负责彻查到底,帮大家找出真凶还林家一个公道。”

“你这人就是逞些能强,众目睽睽下尸体说没就没你去哪里找来,莫不是上天惩戒恶人,阎王爷将林老二尸身一并带走了,难道你还要追到地府问冥王要尸体不成。”何巧女一旁见他如此不识进退真是气死人了。

高易笑道:“这怎么能是逞能,林家这事本就是人命案子,既然被咱们发现了总不能置之不理不闻不问吧。”

何巧女知他巧言善辩说他不过,但是总觉得这种事别人躲闪还来不及,这人怎地还往上扑真是个奇怪的家伙。

“好,既然小哥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小老儿无话可说,还希望小哥能尽快查出凶手还我林家侄儿一个公道。”林老太爷说道。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诸位放心便是,在下还要劳烦各位莫要离开此地,稍后到里正大人那边做个登记?”

“登记做什么?小哥莫不是怀疑我等害了自家兄弟不成?”这是林家子弟不服气喊道。

高易解释道:“诸位不要误会,事发之时各位均是在场,所以有必要做个登记说明各自情况以便日后查验。”

“小哥说得对,认证不怕影子斜,大家都是林氏子弟想必也希望能够找出真凶,还林家母子一个公道,咱们就且听小哥的,过来登个记也好。”李怀德附和道。

里正大人开口大家便没了怨言,只是私底下依旧议论纷纷。

“孟大叔,还需劳烦你帮着李大叔做一些笔录,我去看一下林老二的棺木。”

漆黑的柏木棺材竖向纵放,里面铺着一套崭新的被褥,棺头系着白布大花,一个大大的“奠”字正对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