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也不多兜圈子,来人行为举止之中多有豪侠之色,便是十七,当年与冰疙瘩私交颇深的十七,身为当代儒师身边亲信的儒师。

如今一剑在手的冰疙瘩祭出的剑式又怎会如此简单,先前小雪轻微婉转只是杀意隐现,如今暮雪纷纷遮住了千里逸风能见的最后一道光芒。

趴趴听后顿时一脸的傲娇与不屑。

时隔一年,第三道将令。

风云际会的北境,我冰疙瘩来了,你们的主角来了。

林棠似乎早有所料,置于众人之前的八面旗子迎风而起,林棠再度爆喝道“御!”只是林棠不知道这三百弓箭手虽是灵力所化比不得真人可是至少是万劫之境界,而军中所用,又都是透甲之箭,灵力加持,阵法反噬,一口鲜血顿时脸若金纸,几乎摇摇欲坠,一声苦笑,山中修心二十余载,还不如这一时来的痛快,罢了,罢了,胸中豪气顿生,我林棠再助你们一遭又如何,又是八面旗子破空而去追上众人。

任由之转向易安道“风影兽最不喜水,再加上一会我会刻意堵住左侧,山涧两侧又有熊兄和冰疙瘩把手其必会尝试从右侧峭崖蹬逃,若是如此也胆请易安小姐借山势将其击退便好,在下不才,定不会落下风影兽三息时间。”

何为四方些?舍君之乐处,

冰疙瘩道“徒弟不敢,想来有些事,只是师傅懒得解释罢了。”说罢偷眼看了看师傅的表情。

天魂心道,姐姐就是霸气我喜欢。

许是乐仙阁不争气,也许是人家也懒得玩什么新花样,他就这样照着路人甲的思维方式发展了。

夜里火焰生出的温暖总会让人感到安全,不多时火上的鱼儿,就传出了香气,不知玉衡是睡够了还是饿醒了,总算是动了动,挣扎着便要起身,兰兰赶紧扶了一把玉衡道“呀!大哥哥你醒了。”

“老李头,今天爷要揍不死你,就算你长得结实。”老张恼怒

天魂道“好!好!好!我再收个尾,嗯?不对,你站住不要跑,敢嘲笑我,看我侧露霸气崩飞你!”隐世之地河山大好。

回到小屋的时候老人依旧再打坐,老赵也就开始收拾一顿丰盛一些的晚饭,同样简陋的饭桌之上,多的是两个灌满杏花酒的葫芦。

老赵看着老人道“老爷子,你之前受伤在身,这酒便少喝一点吧。”

老人却不管,随手拿起葫芦便灌了两大口道“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不碍事,这几天没喝,嘴里都淡出个鸟来了。”

老赵自然知道人家是高人也懒得多劝,只盯好自己的,别让人家抢了去便好。

老人豪爽的笑了笑道“你呀,小家子气,我还能抢了你的不成。”

老赵看着老人瞪圆的双眼,小心的把葫芦朝自己怀里靠了靠道“你要不说,我还真没往那方面想。”

老人换了话题道“今天修炼过后感觉怎么样,同我学功夫没错吧?”

老赵想了想道“嗯,强身健体,追兔子方便多了。”

老人道“好,那我就暂时在你这住下,然后便安心的教你功夫,权当是报答你的救命之恩了。”

老赵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感情这饭还得供一阵,不过念在你长得像我爹份上也就算了。

时过经年,寒暑不觉五载,隆冬时节,清晨还是北方特有的干冷,如今已是三十三岁老赵倒还是之前的样子,倒是精壮白皙了些许,现在已经不用老人督促,到了时间老赵自然会起早修炼。

紫意过后,多了一趟拳,时快时慢,飘忽不定,卷起阵阵飞雪,并不凶悍,更多的是柔和,与自然颇有亲近之意。

门开了,老人抱着葫芦朝着嘴里灌了一大口酒,剧烈的咳嗽声惊的老赵回神,再度看着老人大早上喝酒,上前一步躲过葫芦道“老爷子,咱之前不说好了,早上不喝了么。”

老人轻笑摇头,面上满是和蔼之色,原本精壮的老人早不是当初的样子了,五年来的变化老赵时时看在眼中。

从壮硕到如今的干瘦,甚至脸上和手上都已长出了老人斑,双目凹陷的更深,原本寒锋逼人的双目,也和蔼中并多了一份看透的深邃之色。

老人道“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这口舌之欲,还是让我多享几口吧。”

说罢便在老赵不觉之间便夺下了葫芦。

老赵知道只要老人不想给,自己也抢不下来,只得叹息的摇了摇头。

老人看着有些垂败的老赵怒声道“小家子气,修炼为的是什么,怎的如今倒是看不透这生死一念了。”

老赵也是愕然,当初双亲不在之时自己倒也一切无求了,可跟随老人修炼五年,受其言传身教,岂能无情。

再加习武修道,如今对一切的感悟倒不似从前一般淡泊了,自从离村之后的自己,多年间山野独居生活,让眼界止步于前,跟本不假于外物,甚至于冷漠。

那个夜晚只因这个长得像自己去世爹爹的老人,改变了自己的一切。

原本自己浑噩一生的打算似乎在离自己越来越远。

老人喝过酒后,随意的开始在院里练拳,同老赵一样的拳法,可老人肉体力量带起的劲风却扫尽了满院的积雪。

当老人挥拳的那一刻宛若嗜战的猛兽一般,浑身所爆发的气质惊的山里野兽阵阵逃命似的奔走。

同样的拳法,老人所表现的却是杀伐果断。

老赵就站在旁边静静的看着而不发一语,老人看着老赵摇了摇头道“你的拳我却也说不出对错,看你今后的因缘际会吧,只是习武求道,存乎一心,切记,不为外物所扰。”

老人随手递过柴刀道“早去早回吧,对了今天多买些酒,还有,想吃大肉了。”

老赵道“我带酒,你有故事喽。”

老人随意的挥了挥手道“都是听当初的老人们说的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你要是想听,给你扯上一段便是了。”

对于现在的老赵而言,打些柴火当真算不上什么大事,虽然满山的大雪,可这点事对于老赵的影响几乎是微乎其微。

城门躲在岗位里取暖的士兵看了眼老赵,几乎懒得抬头,看着同伴道“这樵夫好大的力气,若是能从军混个力气的职位,不比砍柴强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