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着碰的很疼的头顶,叶文看到了偷袭自己的人到底是谁——那是一个大约5、6岁的娃娃,满脸脏兮兮的样子也看不出来样子如何,只是那双灵动的大眼给人的印象非常深刻,如果不是满怀怒火和戒备的话,也许叶文会觉得更好一点。

其实这样的结果也是岳航最希望的,他可不想自己花费不少银两雇来的人手,在还没出书山县地界的时候就有所损失。更何况这才是完全可以避免的损失。

大部分人都只是认为叶文是岳航的子侄,这回是特意带到外面见识一番,好增长些阅历的。只有少数几个见到那天比武场景的汉子,偷偷的和众人说道:“莫要胡说,那是岳总镖头特意请来的高手”

两个人一路快要走到山崖边上,这里山势陡峭,是书山上少见的绝壁,想从这里上山除非会飞,因此叶文自然不会修建什么高墙。更何况,这里景色也的确很好,没事的话站在这里也有一种傲立巅峰的爽快感。另外,站在这里还可以看到远处的书山县城,只是那要在白天才能看的清楚了。

同时心中暗道:“希望进去之后莫要被吓到”

只是立刻他就否定了这个想法,他相信自己即便是在欣赏星空,也未曾放松警惕,双耳更是一直在关注着周围的动静。若是有人靠近自己,除非这个人的功夫修为高过自己,否则别想瞒过自己的双耳。

而他在打量人家,对方也在打量他。只一看他的面相,徐老爷子就微微一皱眉头。俗话说的好,嘴上**办事不牢,岳航虽然说这年轻人是什么蜀山派掌门,可是这人也实在太年轻了一些吧?

实际上赵恒本不想还礼,只是见自己师兄抱拳还礼,他这个做师弟的若不还礼岂非显得比师兄还牛气?所以才不情不愿的还了一下,不过那眼睛却不知道瞟到了哪里去,根本就没拿正眼看过叶文。

所以,他只能选择一个略微被动的开价方式:“岳总镖头觉得多少合适那便多少好了”同时叶文觉得岳航应该不是那种吝啬的人,想来不至于会故意压低自己的佣金。

不过,他的这种胡乱之举也为他带来了意外的效果。除了杀伤力果然如自己意料般的强横之外,因为一招‘秒杀’了好歹算是‘名人’的于大海,叶文在所有人的眼中都变成了深不可测的真正高手。

加上这中年人长年随着总镖头岳航走南闯北的,真正的江湖好手也见了不少,就连那些大门派的知名侠客也有幸见识过一二,所以他与岳航一样眼界高的很,真瞧不大上这些连县城都蹦跶不出去的‘乡下土包子’。

不过,既然这徐贤会别外州的强人看上,想来也是颇有名气,否则人家为什么谁都不抓,偏偏点名就要抓他?

“住店也吃饭”

这种招数,不能说没人看出来,不过江湖人士也能够从中捞到自己需要的钱财和名声,所以他们根本就不在意。至于死人?一入江湖身不由己,在这里过的就是刀头舔血的日子,丢了性命只能怪你学艺不精,倒是怪不到别人头上。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利刃破空之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转头望去,发现不远处的地方,一道模糊的身影正在练习剑法。

叶文自问自己也不是什么蠢人,而且从这些日子来看,自己应该还算是资质不俗,起码在无人指导的情况下,全真心法的进境始终处于一个高速的状态下,几乎每过几天都会有明显的提升。

没错,按照指环的判定标准来计算,哪怕灌注了叶文全部修为,他的水平依旧是入门菜鸟学徒的水平。

她希望前一段时间那屈辱的记忆能够让自己师兄再次发愤图强,励精图治振兴门派,莫要整日窝在房中不肯出来,甚至连原本的功夫都生疏了。

心中突然冒出这么一个似乎不大靠谱的念头,叶文苦笑了下不以为意,而是继续操纵内力前行。

更何况,他准备先在这里盖上居所,然后专心在山上潜修闭关相当长一段时间,甚至打算在手中的银钱彻底花光之前根本就不与外人接触。

按照正常情况来说,一般上山寻师门学艺的,一进山不需要费多大力气就能寻到书山派,如果书山派的掌门能够好好经营,倒也不至于一个徒弟都抓不到。

他们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儿,也不拿别人的命当回事。一言不合就是拔刀相向,逮个名头就能灭人全家,师爷可不想被两人冠上恶贼之名然后一刀杀了了事,他可不认为自己挨得了这两人一剑(开玩笑,没见那八个比他壮实的多的大汉都躺在板车上死的不能再死了吗?)

将抢劫的家伙干掉反将对方的财物搜刮干净,倒的确算的上是黑吃黑,更何况所谓的武林人士,哪怕自称正道,实际上也与后来意义上的帮派份子没什么区别。所以叶文给宁茹雪的行为做出这般定义倒也没什么错误。

这一次几个汉子明显有了准备,没有像地上那位老四那般被砸死当场,而是用手护住头部,然后举起手中各种各样的家伙兜头就往叶文砸下。

看来宁茹雪对自己的功夫很是自信,所以她根本就不怕这几个恶形恶状的家伙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而肚子里稍微有了东西也让他感觉好了许多,脑袋也能够开始正常思考了。

当然,这些都在叶文意料当中,就从一个门派只剩下小猫两只这么个可怜景象,他就能猜到如今的书山派也没什么资产。更何况如今还是被人赶出老家落得个无家可归的现在……

昏迷中的叶文只觉得浑身难受,而且不停的做着梦,这些梦又好像都是讲的同一人的事情,只是零零碎碎的很不连贯,他根本就无法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联系到一起。

也许是因为人少了,酒喝的又多了些,这两个汉子聊起话来颇有些肆无忌惮,说了许多平时绝不能说的东西。

若是平常怕是也没什么事,但偏偏今天被叶文听了去。

“你二人刚才说,城东姓周的如何?”

这俩人谈话本来不碍着叶文什么事,可是说着说着,却突然说到了城东一姓周的汉子,被王麻子那伙人坑了许多银钱,然后这王麻子还故意借钱给那姓周的,最后再设局将那姓周的逼的跑了路这些话。

正独自喝酒的叶文初时还没在意,不过片刻就将这些话与刚送走的丫丫一家联系了起来,他怎么听怎么像是丫丫家的事情。

“若是按着这两个家伙所言,那姓周的家伙是被人合伙设套诈干了家财?”听到这里他无论如何也坐不住了,当下就走到两人旁边,直接就出声问了起来。

那两个人聊的正开心,甚至说那王麻子做事忒绝,把人钱财骗光了还不算完,逼得人家汉子跑了路,剩下孤儿寡母的也不放过,天天上人家去要债,听说逼得那家婆娘快要病死在家中了。

正说到这里,叶文就开口了,而这个时候,哪怕叶文不用再问也知道这两个人说的就是自己知道的那个周家,而且那个周家妇人还是自己亲自花钱雇人给下的葬。

其中一个人正笑嘻嘻的说王麻子做事忒损,突然就听到有别人突然插了一句话,眼睛一斜瞧了一下,见到是个面相文弱的年轻人,骂道:“哪来的不长眼的狗?有你什么事凑个什么话?”

一张嘴就把叶文骂了一顿,叶文当下就怒火中烧,本来这两天被周家母子的惨状勾起的邪火腾的直冲头顶,甩手就是一个大嘴巴,打的那个家伙满嘴是血,牙齿都掉了几颗:“会说人话吗?要不要我教你?”

叶文恨他说话难听,加上心下怨恨,出手的时候带上了内劲,打的那个混混是眼冒金星,半晌回不过神。

对面那人初时许是喝的多了,直见到自己兄弟被人打的满嘴是血这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当下站起身就骂了句:“狗崽子找死”

哪知道叶文看都不看,直接回手就是一个反掌,险些将这人扇飞了出去,摔倒在地上哼哼唧唧半天也没起来。

这时候两个混混终于明白怎么回事了,刚才喝的那点黄汤也被叶文这两下打醒了。而且光看叶文那第二下,能将一个大男人扇的差点飞出去,那劲道绝对不小。

起先被打那个混混这时候缓过劲来,又看到叶文手中提着长剑,当下就是一个激灵,知道自己好像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物了。

这些混混就是这样,他要看你软弱好欺,那说什么都要在你身上拉屎拉尿欺负够了才会罢休,可若是碰上硬点子,那么摇尾乞怜跪地求饶之类的业务也是比谁都纯熟。所以叶文打了他们两下,在他们明白过来眼前这人虽然看起来文弱,却不是自己能得罪的人后立刻陪着笑脸说道:“喝的蒙了迷了眼,好汉勿怪勿怪”

叶文也不和他们一般见识,不过是骂了自己两句,略施惩戒让他们明白了形势也就罢了,便又问了一句:“刚才你们二人谈论的,城东周家的事情,再和我说说”

“是,是好汉您坐,我慢慢和您细说”那混混陪着笑脸给叶文让了座,然后看了眼被打趴在地上还在哼唧的那个兄弟,暗道自己还不算太倒霉,这哥们比自己惨多了。

当下将城东周家汉子被王二麻子那伙人诓骗,一起跑出去赌钱,然后设套将这周家汉子的买卖和积蓄一并榨干了之后,还骗他借了许多债,甚至听说还逼周家汉子在一个契约上签字,只是那周姓汉子虽然被逼得走投无路,但是始终不肯在那契约上签字。

“不过听说王二麻子颇有本事,好像抓到了周家汉子最后让他在那契约上按了手印了”

“什么契约?”叶文闻言顺嘴问了句,然后便见到那混混的脸色变得很是古怪,憋了半天也没出声。

原来这混混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是察言观色的功夫还是不错的,刚才讲话的时候一直暗中察看,发现自己讲那王二麻子怎么怎么设套诓骗周家人的时候,这位大爷脸上就是一片怒色,明显是和周家有什么联系。

所以在说到这事的时候,他也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见到混混迟迟不开口,叶文也有些不耐烦了,喝了一句:“到底什么契约?”

“卖掉妻女的契约”那混混被这么一吓,立刻脱口说了出来,说完就暗道:“希望这位好汉莫要拿我当了出气筒”

叶文闻言大怒,本是扶着桌面的手掌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紧跟着就要大骂一声,只是还没等他开口,不远处就传来一阵怒喝:“简直岂有此理”

ps:啊~难道要明天还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