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男不和女斗。”战天风哼了一声:“不还手的女人我是不打的,要打也只打她屁股。”

“当然是好东西了。”战天风嘻嘻笑,心中早有计较,走近去,道:“我给你吃的,名为断肠相思蒜。”得,一时想不出名目,干脆把那蒜还说了出来。

但此时情势紧急,花蝶衣心中虽疑,却也不得不试一下,略一犹豫之下,便飞身向鬼瑶儿直掠过去,口中同时大叫:“鬼小姐,我有战天风的消息,你想不想知道?”

姜渔嘿嘿一笑:“姓邹的,你今天就认命了吧。”

他只想到酒气浓烈可能会给花蝶衣发觉,却没去想肉香其实也是可以飘很远的,他一顿大嚼,肉香飘飘,花蝶衣觉出了不对,低下头来在衣服上到处乱闻,战天风吓一大跳,慌忙闭紧嘴巴。

不出战天风所料,他前脚到邹府不久,后脚邹印凤飞飞夜不啼几个也就都来了,随即便摆了酒席喝酒,战天风估算了一下,一叶障目汤的效力还没过,便摸了出来,运起敛息功,悄悄走到厅中,夜不啼几个一无所觉,倒是在厅外的那只大公鸡警觉的立起了脖子,咯咯了两声,鸡眼里有几分警惕又有几分迷惑,显然它察觉到了点什么,但又没看到,所以疑惑。

鱼玄姑虽也是不停的打着喷嚏,但眼光如电,却始终盯着战天风,对战天风如此痛快的说出一笑喷嚏的解法,她心中颇为动疑,而偏偏这时候战天风没弄好,自己也连打了两个喷嚏,鱼玄姑脑中电闪,猛一下就明白了:“什么一笑喷嚏散,就是胡椒粉儿,没什么事的,上,啊秋。”一个喷嚏打出,却连人带剑扑了上来。

“我也不知道。”凤飞飞摇头:“关家也是铜城世家,而且和蜂堂是老冤家,对付蜂堂的蜂,肯定是有经验的,不过邹师伯一次动用了这么多巨蜂,关易武铁定对付不了,所以我猜邹师伯可能是知道了葫芦道人的葫芦中另有古怪,因此排阵对付。”

到太阳从对面山顶上完全跳出来,双凤才停止了舞动,百鸟也跟着落下,不多会,凤飞飞两个便过来了,又抓了两只兔子来,两人以口哨声指挥鸟雀,如心使手,让战天风颇为叹服,而战天风烤野兔的手艺则让凤飞飞两个赞不绝口,战天风一得意,差点打出了天厨星的招牌,幸亏收口及时,不过凤飞飞两个先入为主,已认定他是虫堂香主,并不动疑。

那年轻人回头一眼看到他,立即现出一脸恭敬之色,两步过来,他手中抓着战天风输掉的戒指,这时双手托了,道:“是虫堂的执香师叔吧,这是你老的信戒,师侄御下不严,还请师叔重重责罚。”

马横刀想一想,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但万异门不重玄功,借重的就是天地间异类的力量,这些方面自然有他独到的长处。”

战天风急了,又叫了两声,却听背后有掠风声,回头,是肖劲空飞了过来,一看肖劲空的样子,战天风又吓了一跳,肖劲空飞在空中,竟是左摇右晃,好象夜归的醉汉一般,他额前也有一个洞,不过血流得不多,只是时不时的渗出来,一张脸惨白如纸,身上衣服好几处挂破了,灰头土脸,看了他这样子,战天风相信了,先前他出来时,肖劲空确是滚下了屋面。

盛艳应一声是,抽身退出圈子,指挥徒众围杀五柳庄弟子,文玉梅邓玉星则在冷香曾媚娘的辅助下将肖劲空四人四虫围得死死的,四虫威力虽大,但文玉梅以阵法之术应对,避实击虚,虫往东飞,东面退而西面攻,虫往西冲,则西退而东攻,避开虫,却死死的缠住肖劲空四个。

燕层云眼看众弟子抵挡不住,怒眼圆睁,对肖劲空叫道:“大师兄,用连体神虫,拼了。”

一个人影翻过墙头,轻盈如燕,竟是柳轻烟。

但他刚在心里摇头呢,眼睛一下瞪圆了,夏凌峰那rou洞里,竟真的爬出一条虫子来,那虫子不大,和日常所见的萤火虫差不多,样子也相似,都是细条形,只是全身呈肉红色,背上也是一对肉翅。

这么一想想开了,吃了面,找个没人处煮汤喝了,刚要溜出城来,却忽听得掠风声响,战天风心中一凝,急运敛息功,同时抬头向风响处看去,只闻嗖的一声,一条黑衣汉子落在城头箭楼上,不过功力不高,战天风正自惊疑不定,却见那汉子从腰间取了一枚铜哨放在嘴里吹了起来。

战天风看了撇嘴,但并不是天下所有的人都和他一样,听得传国玉玺回来,诏书上盖上真印,几乎是合城的人都来看,虽然禁军围着不能近看,但远远的看到诏书上所盖印文发出的熠熠紫光,无不高呼万岁,倒头下拜,城中同时鞭炮声不绝,闹了一夜。

“服了吧。”战天风抚掌大笑。

“是啊。”马横刀点头:“偷偷溜走也不行。”

战天风没明白他的意思,也翻起眼睛道:“吃狗肉怎么就是怪胎了,难道你不吃狗肉。”

“果然好计。”马横刀眼光大亮。

战天风口中叫,反手拨锅,他这会儿天子当出了威信,锅子不要再藏着了,另一只手则伸向装天篓,脑中同时转念:“是喝一叶障目汤躲起来玩阴的,还是喝连根地母汤硬干?”

逸参马齐出去,壶七公看了战天风道:“我说小子,你真的还要陪着他们玩下去啊?不好玩的。”

他会有这般举动,倒是有些出乎战天风意料之外,看他一眼,道:“牧流王,你很好,天朝有你这样的臣子,胡夷休想亡我天朝。”

说到车弩的用法,华拙有点忧心的道:“我们跟牧流王说过车弩的事,但他似乎没太放在心上,他手下的大将也不以为意,认为无非是放箭,他们几万张弓来个齐射,一样有车弩的功效,而车弩比较笨,反而没有弓箭灵便,其实我看这一点才是他们不看好车弩的原因。”

战天风彻底僵住。

“但云裳姐生我气了。”战天风苦着脸。

所有人都哄堂大笑,便枯闻夫人也掌不住笑了起来,白云裳也笑得花枝乱颤,鬼瑶儿更是又羞又笑,心下暗暗啐了一口:“这人,纯粹是个赖皮,赶着老婆叫妈,也只他才叫得出口。”

壶七公眼见这小小的西风城里,突然有当世四大绝顶高手同时现身,一时看晕了,焦散冲出十余丈才回过神来,忙上前一把扯住他,焦散一挣没挣脱,怒叫道:“放手,我要去救天子。”

鬼狂不惧左右四剑,但若全力迎击这四把剑,中间枯闻夫人的第二剑可就挡无可挡了,没办法只有侧身一闪,他一闪,枯闻夫人并不追击,却直向战天风扑去,身后六大弟子也是跟着她一齐行动,仿佛七人连成了一个整体一般。

听到司仪叫请天子上香,古乐奏起,战天风想:“上次做方丈,玩到一半无天佛来了,今天不知无天佛还会不会来捧场。”微一凝神,却感应不到半点灵力的波动,暗暗摇头,想:“哪有这样的好事,得,还是烧香翘屁股,拜吧。”

“一直欲报此仇,却只能仰天长叹,雪狼王即有拥戴天子之心,那就让他先出兵扫平五犬,他若奉诏出征,便是真心,否则便是心存二志。”

“是,我明早就派人快马赶回去。”苏晨点头。

战天风皮厚,可不知道什么叫怕羞,呵呵笑着喝口水解了一叶障目汤的魔力,玲儿突见他现身出来,忍不住又惊叫一声,但随即面红过耳,急行一礼,跑了出去。

他神情的变化自然都落在鬼瑶儿眼底,点头道:“是。”心下却是一凝:“这家伙又有鬼主意生出来了。”

“这个也比啊?”战天风瞪大眼睛,抱拳:“怕了你了,你强,你强。”

脑中闪电般掠过这三个字,战天风一跃而起,还好刚才喝水解一叶障目汤魔力时,煮天锅没回放玄女袋里,就插在腰上,这时取用到方便,执锅在手,身子落地,只听窗帘微动,鬼瑶儿已站在房中,冰雪玉容,幽睛寒泉,冷冷的注视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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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还真是出鬼了,马车行出十余里,战天风忽又感应到有灵力扫过来,而且一扫到他身上便锁定了,再不移开,那种灵力十分熟悉,正是鬼灵的,战天风心中大是惊疑,没可能啊,他坐在车中没露面,又没有运使玄功,完全没有灵力的波动,即便巧遇上鬼灵,鬼灵又怎么知道车中是他并一下子锁定他呢?

“那就劳烦姐姐美女救英雄吧。”战天风笑,掠过一个石柱,异象重现,这次不是大海,却是火海,看不到头的火海,火苗子抽起数十丈高,灼热的气浪直往上冲,战天风两个立觉脸上手上火辣辣的痛,喉头发紧,呼息困难。

他后面的唐琪自然也是看到了的,却没想到战天风会这么打着哈哈笑,即害羞更吃惊,斜瞟一眼战天风背影,想:“这个人,也还和气,是个好人,只是——好象——也太那个了。”

“放心。”战天风用力一捏苏晨的手,道:“记住,半个时辰内胡兵是看不见你的,一直往外冲,回七喜城去,不要管我,我很快就会追上来。”说到这里一眨眼,笑道:“热着红烧肉,我一回来立即就要吃的。”他只求哄着苏晨快走,也不嫌肉麻,苏晨大羞,却是毫不犹豫的点头应了一声:“嗯。”她是敢爱敢恨的女孩子,虽害羞,却绝不扭捏,尤其战天风的表现还远在她意料之外,心中早已爱煞,那还有什么说的,无论什么,都是千肯万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