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深呼吸了好几次,待情绪终于稍稍平复了一下,他这才睁眼问道:“你打算就照着这份协议上说的跟我同居三年?”他瞥了一眼协议,竭力控制脸上的肌肉千万别再抽动,“这上面可是说了,不仅同房还要同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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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雨默万万没想到会在徐功平这里听到夏初的名字。他愣了一下,忽然想起试镜回来那天的饭桌上,严诸接了一通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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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是不是卓雨默?”过了一会儿,一个小助理似乎认出他了。

钟慕甚至非常脑残粉地妄想过有朝一日能见见这位潇洒的男神就好了。其实他的诉求也很简单,能跟人家见一面就好了,做朋友这种事就太奢侈了。他知道自己平时是什么德性,性格古怪,本来就害怕社交,为了掩饰这种紧张害怕他只能疯狂毒舌,吝啬刻薄还神经质,整个一不怼人不舒服斯基,要他见了男神说上话,指不定就把人家给气跑了。

他的公司旗下有专门的影视公司,每年的项目不少,他曾主动要求邀请卓雨默过来做项目,可邀请了好多回,人家就是不肯来。玻璃心的他早就认定绝对是因为自己臭名昭著闻名业界,所以男神才死都不来他这里。

但,现在有人跟说,刚才那个恬不知耻撸着他的猫还厚着脸皮要求住进来的人就是男神——逗他玩儿呢?

钟慕盯着屏幕里的这张照片,回想起不久前跟卓雨默的互怼三百回合,觉得自己简直就是被虚假广告坑了钱的无辜受害者,一时又气又委屈。

什么潇洒豪气,什么心胸开阔,啊呸!他这就要粉转黑了!

眼看着心率又加速了,钟慕赶紧扔开鼠标深呼吸了几次,反复告诉自己做人要淡定,不淡定,骆庭就要跑出来搞事情。

好容易控制住了心率,睁眼再看看自己发的这个公告,钟慕只觉得天旋地转,仿佛一出黑色幽默。越想越憋屈,他索性拿起工作用的ipad去了书房。

今天是周一,经历了刚才的一通鸡飞狗跳天崩地裂,正好也到公司开每周例会的时间了。

十八岁那年钟慕继承了父亲在公司里的所有股份,随即便成为了公司的董事。他不喜欢与人接触,也不想有人际交往,每天在家靠视频、电话和邮件处理工作。

他把ipad立在一旁,边听会议内容边做事,和往常一样,没注意到底有哪些人参加了这次例会。

“小慕,又快到董事会改选了,你今年怎么都该亲自来一趟吧?”

耳机里响起一个低沉浑厚的声音自,钟慕朝屏幕那边瞥了一眼,这才发现自己的叔叔钟建雄居然也来参加这次例会了。

“往年怎么搞今年还怎么搞,反正每次都有叔叔主持,我去不去有什么区别呢?”钟慕想也没想地回绝了,接着又一门心思地专注于手头的工作。

“那不一样,你已经是董事长了,改选这事,你不来不好吧?”

“那到时我叫我的代理人出席。今天的例会就到这里吧,散会了。”钟慕说着拉下了一直塞在耳朵里的耳机,随手关掉了视频连线,接着就起身出了书房。

吃过了午饭,他习惯去屋后的游泳池游了一个小时泳。下午通常比较悠闲,他每天在家就是喂喂猫、拼拼模型、打打游戏再看看电影,晚饭前则一定要收拾好屋子。

上午拿出来的结婚证和婚前协议还放在客厅里没动,现在乍一眼看过去,尽管知道都是骆庭干的好事,可钟慕还是觉得荒谬——怎么骆庭就能那么准地抓了他男神来结婚?

更荒谬的是,卓雨默的男神人设明明崩得一塌糊涂,自己也乐得一人清静,可想到卓雨默这都离开好几个小时还没回来,钟慕不仅又有些焦虑。

真不来了?他不怕我的律师找上门?

钟慕垂眼看看手中的协议书,上面明明白白写着“婚后两人须同住,若有违反则按照附件中规定的数目给予对方经济赔偿”。

他翻开协议书后面的附表看了看,里头那些数字看得他胸闷气短,仿佛多一个零他就多了一分得心肌梗塞的危险。

连他都觉得那些赔偿数目巨大,卓雨默没必要为了一时的硬气跟钱过不去吧?

钟慕正想着,塞在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了起来,还配了一段他从没听过的音乐当铃声。

他掏出手机一看,显示的来电人是“亲爱的”,而头像居然是卓雨默睡着时的样子!

什么鬼?为什么他的手机里会存着卓雨默的号码?而且用的还是这么gay里gay气的头像?

可诧异归诧异,想到这是卓雨默打来的电话,钟慕居然莫名松了一口气。他别别扭扭接了电话,粗鲁地“喂”了一声,却听那边的卓雨默用一副非常困扰的语气说道:“能不能现在来我家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