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远远地看见那人赤足披发而来,风清的心头不知因何一动,竟被那人所散发而出的绝代风姿‘迷’去了眼。

是的,什么都没留下的,恍惚的连之前看清的东西都忘记了。

顺着声音望去,他瞥见了一个模糊的黑影背对着他,似乎正在做什么,逆着光而立,高‘挺’俊逸的身形渐渐地和记忆深处的那个人相遇,一袭深紫‘色’的衣衫‘混’着这利落的优雅,那一刹那让他有一种错觉,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大师兄。

青丘面‘色’不明,双手背于身后,目光隐隐落在一处角落,那里的风扬起了白纱勾出一抹好看的弧度,白纱下形成了一片‘阴’影,甚是安静。

就如同一朵尚未开放的芍‘药’,白嫩的‘花’瓣细密的聚在一起,形成一小片‘花’苞,倔强的‘挺’立,却又显柔弱无依,经过风雨的摧残,将放未放的挂在枝头,绽开出别样的美丽。

“谨遵师叔教诲。”

被他出来时顺手带的衣服始终被紧紧地攥在手心中,无意思的都攥出了褶皱。

“师父他一定会有其他办法的,一定要在坚持一下。”

风清似笑非笑的瞥了灵枢一眼,见他已经倔强的咬起了下‘唇’,绝丽的五官泛着妖‘艳’的美感,狼狈而又充满恨意的回望他,那里还有之前那副高傲的样子了,冷哼一声,心头充满了畅快。

隐约中他听见了一个熟悉的笑声,轻蔑的,嘲讽的,在他听来分外的刺耳。

风清满意的看见了身后师弟们看向他无比崇拜的眼神,张扬的又自觉谦虚的说:“这个可是师祖他见我机灵‘交’给我的,别看我现在还是内‘门’的,想要变成师祖的亲传弟子也不过就是分分钟的事,倒时候你们可就的叫我小师叔了。”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别忘了这里可是昆仑。”

“如此便好,这便是为师想要送给你的十四个字,遇事不可莽撞,多做思考罢。”

最先是那个突然出现的少年开了口,轻灵的嗓音是介于成年男子的醇厚与孩童清脆的之间的沙哑,夹杂着淡淡的温意,他一边说一边走出了那片由他制造出的‘阴’霾,‘露’出了他的脸。

“灵枢,是谁告诉你的,喜欢的意思就是一起玩?”

“你站在这里做什么,怎么不进去?”

“师兄,虽当时你得了师尊的传承习得了大预言术,在预言方面我确实远逊于你,但并不代表我什么都不知道,这个弟子我若是不想要,你们以为就凭你们几个真的能够奈何的了我么,我又要突破了呢!”

“灵枢,既然你师父已经让你起来了,就快去敬上拜师茶吧。”

“小澈,请相信我,我会用的生命保护你。”

他往前走了几步,手里面端着一盏不大的瓷盅,深褐的颜‘色’衬着他的手格外的修长美好,随着他的移动,窗外的阳光也不加吝啬的洒落在他身上浅浅的金黄,紫‘色’修身的长衣,墨‘色’的长发及腰被一支‘玉’簪固定在头不出来话。

不过很快的这种感觉就消失了,而他自己在能够感知到外面的时候,景‘色’一如熟悉八年的无二,但他明显的能够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发生这变化,马上就要变得有所不同,另一个“苏弦歌”依然出现在他的眼前,只不过对方小心翼翼的神情似乎正要做什么事,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一些残缺的画面就如同喷涌而出。

“‘女’娲一族的苏弦歌,没想到刚才因为我的一时不察,触动了他体内的封印,放出了栖凤琴的琴灵。”

刚才因为受到攻击而一时不查大意的没有注意到屋子内的变化,现在他已经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控制苏弦歌身体的并不是他本人,而是他身体里面的某样东西,或许可以称之为琴灵,上万年之前被封印在栖凤琴之中的灵魂,阿修罗之王,战神蚩尤。

“是,弟子谨遵教诲。”

“昆仑派分八大派系,除了做剑修你还有更多的选择,儒修,道修,无论是哪一个都更适合你,所以当年在轮回殿中你选择成为我的弟子时我很诧异,你是我见过最有主见,也是最有胆识的一个孩子,昆仑派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敢对师长说‘选择’的人。”

一开始受流光之托为他疗伤的时候根本就未曾想过他竟会是‘女’娲后人,加之昨夜观天象有变,恐怕无论如何也要保住他,这么想着青丘的面‘色’也跟着凝重起来,神‘色’莫测的目光落在两个人身上。

“凶煞之气?”

是的绝望,那样让人看了就会疼的心疼的眼神,他好像伸出了手。

流光突然冷下来的声音吓了苏弦歌一跳,‘迷’茫的抬起头来瞥了他一眼,却发现流光的脸‘色’很难看,身上的剑气喷涌而出,凌厉中带着陌生的杀意。

苏弦歌一睁开眼睛只觉得眼前一片刺目的白光,强烈的冲击带来片刻的晕眩。

下一秒出现在了风清的眼前,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用剑伤了他的手脖卸了力道,将苏弦歌抢到了自己怀中,在风清回过神来之前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

“你——。”

这时一道清冷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吸引了他的注意,那股如梅的冷清在一片嘈杂中如同一道清流一样,闻之心静,说话的人是站在昆仑弟子中的一个,在他说话时两边的人都为他让出了一条道,他缓缓地走出来。

这个诡异的物种明显想要抓他,可是苏弦歌才八岁的小脑瓜根本就想不到这个男人要抓他干嘛?

这时,一道清冷锋利的白光自苏弦歌的身上发出,纯净的灵力带着来自远古的气息,化作一道光网,将那个之前才被黑气笼罩成型的蚩尤网在其中,一收。

四位长老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中,位于他们头顶上原本透明的光幕时不时会出现五彩的颜‘色’带着耀目的光泽,同时结界抖的更厉害了,苏磊看了看头顶上,眸‘色’转深,他们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对手比他们相信中更加棘手。

“这段时间,我想借由我们几个人的合力将栖凤琴的封印转移到他的体内,完成以后,我会使用禁术撕裂虚空,将澈儿和琴送到人间,逃过此劫。”

解决了族里的内讧,苏磊对着身前的那个黑衣人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阿牛的死像是一道雷一样,劈进了他紧闭的世界,他放开阿牛,站起来往前跑,一个接着一个的翻过那些倒在地上的尸体,有熟悉的,也有不熟悉的,有卖杂货的阿呆婶,也有他们家邻居的小孩二狗子,全村的人,都死了。

那只‘鸡’似乎也透过光幕看见他了,血红‘色’的眼睛就如同红宝石是一样美丽,紧紧的盯着他。

“不能习剑却可以修习旁‘门’道术,这个不足为虑,只是那蚩尤既然出来了,他为何不趁机逃脱,反而有缩回去了。”

“只怕是那个蚩尤感觉到我们来了想要避其锋芒积蓄力量,到时候逮到特定的时机一举突破,这个狡猾的魔头,恐怕已经‘摸’透了其中的原由。”

“”

看着那边炒得火热的几个老头子,青丘却不觉得叹了一口气,不让他修习剑术说得容易,这么一颗上好灵根的苗子与被毁了又有何不同?

青玄就是这修真界里面数一数二的剑修,若是不修剑道又怎么向他那个脾气执拗的师弟‘交’代?

这突然出现的一堆堆的问题就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向了青丘,然而他除了叹息却也无能为力,除了剑术,昆仑派能够‘交’给他的顶多就是一些炼丹铸符之术了。

“够了,你们这群老不羞的不去看看灵枢的伤势如何,在这里吵什么吵!”

本来心情就烦躁,身边还总有那么几个人在哪嗡嗡嗡,最后青丘忍无可忍的吼了一句,果然见那几个都被吓了一跳,闭上嘴不在出声,青丘不耐的扫了他们一眼,看向了昏睡的灵枢皱了皱眉头。

他们这里就属青提对这些方面最有研究,但把灵枢‘交’到那个老‘色’鬼的手里,只怕这个老不要脸的。

青丘不做声的伸出一只手握住了灵枢的皓腕,脉象平稳却透着古怪,恐怕还真是除了青提之外没有人能够看出什么端炯来,一时间他的脸‘色’‘阴’晴不定看的身后几个人都不敢做声。

由于灵枢的身影一直被青丘刻意的挡了下来,那几位大能都没有注意他。

然现在青丘的表情有异,怕是有什么不稳妥,青渡转过头对他身后的青提说:“师弟,我们几人中你的医术最是了得,你代掌‘门’师兄去看看,那个孩子现在如何,可有医治的方法?”

青丘还来不及阻止,就听见来自他身后的一串‘抽’气声,还有一个不雅的吞口水声。

他的脸顿时就黑了下来,千藏万藏就怕青提看见,现在可倒是好了,吞口水声,你一个作为师祖的能不能不要这么丢人啊,不过他的眸‘色’也跟着沉了下去,灵枢可不是他能够碰得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