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灵枢睁大了眼睛,惊慌的看着那处虚无的空气,想要闪躲。

唯有那一双双笑的弯起来的眼睛,看向灵枢的方向,充满了‘欲’念,赤果果的不加任何掩饰。

本来能够看见灵枢就是一个意外,风清本来是闲来无事带着几个师弟要去练剑的,却正好看见了正从赤火峰结界里面出来的人,不用猜都是到是谁,偏偏都因为八年前的那件事,让他这几年‘混’的也并不怎么好,一开始不过就是想在他身上找找平衡,在他这帮师弟面前涨涨威风,就带着几个小跟班过来了。

“灵枢知道您在此处闭死关听不见弟子说话,弟子会谨记师尊教诲,勤勉向上。”

只是一个瞬间,北坡下的那个小土包突然毫无预兆的就被一股大力冲开,纷‘乱’碎成了黄白的土屑,飞于天际,隐约间一个高‘挺’清隽的身影出现在了那个刚开始没有人的地方,而他的身后是一处开了口的小‘洞’口。

眼看着流光一直没有给他满意的答案小灵枢不干了,一双干瘦的小爪子死死地抱住流光的脖子,开始耍上了赖皮,他眼中的喜欢定义很简单,喜欢就是喜欢,单纯的喜欢和一个人相处的感觉,喜欢和一个人呆在一起的感觉而已,只是一种情感的表达,他这么想,就这么说了。

只是不知道他在做什么,灵枢慌‘乱’中发现自己迫切的想要见到他,陌生的环境让他有些害怕。

“所以我会细心教导的,若是没别的事我就先回赤火峰了。”

只一眼他就已将眼前这个新晋的入室弟子看透,倔强而又执拗,在他乖顺的外表下藏着一个不羁的灵魂。

苏弦歌尝试着张了张嘴,干渴了太久的嗓子,发出一种沙沙的杂音,他动了动‘唇’,又阖上了。

“太好了,你醒了,你终于醒了,师尊他们还说不管怎么样你醒了就好。”

嫩绿细小的幼茎在随着风的‘波’动无力地摇摆着它的身躯,既让人担心它是不是下一刻就会被风过大的力度吹得折倒在地,彻底的丧失最后的生机,没由得,苏弦歌就是想要帮助它一把,好像只要它活下去了自己才有希望。

“师弟,这是怎么回事?”

坐起来的人是苏弦歌,或者也可以说他不是苏弦歌。

说着这句话的时候,青丘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了那个躺在‘床’上的孩子一眼,不着痕迹,也没有刻意的提点,他觉得今天说的这些已经够了,流光一向是一个聪明的孩子,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他想这个答案他或许不会想的太久。

光晕散去时,流光的眼前景‘色’已经换了一个样子,不再是威严素洁的大殿,此时两个人脚下站的地方是还未去大殿之前,苏弦歌所住的那个小竹屋,一片青碧的绿‘色’,阳光肆意的从窗子外面撒了进来,缓和而温暖,薄薄的轻纱被风徐徐的吹气时还能够看见外面的大片‘花’丛,各‘色’的紫罗兰宁静馨雅,说不出的舒心,没有了先前的压抑感。

“让为师用窥息之术为他探查一下,他的身体内是否受了内伤,还有那股古怪的煞气。”

苏弦歌刚一不满的问出声,就被一边的流光轻声打断,跪坐在他身边的紫衣少年,神态优雅,高昂起来的脖颈更似脆弱的天鹅,完美中带着想要让人折碎的禁‘欲’感,无意间形成了一种不忍让人忤逆的疏离。

红‘色’,满目的红‘色’,黑烟遍布,鲜血与火焰‘交’织。

“那个不是人的娘娘腔?”

流光见自己的师尊已经到了跟前,恭敬地想要解释,还想叩首的时候就已经被老者手中的白‘色’拂尘制止,清冷的声音自他的头顶上传来,安抚了他的心。

直觉他不想要失去这样的注视,不想要看着这双眸子的主人难过,心被扰‘乱’以后,怎么都无法平静下来,手攥紧了剑柄,他记得师父跟他说过,手中的剑不论何时都不能指向师‘门’。

“你竟然将扶余师姐的贴身宝物也偷走了!”

“师祖才一飞升就想把我送给那个崂山老道做玩物,真是好情谊啊。”

就从他的气息上也不难判断,修道者无外乎就是三种像他们谷中一样修仙,修魔和妖,他的那点底子根本就判断不出来对方是什么,但就对不是跟他同一国的就是了,绝对不是修仙者。

忽然头顶上的结界这个时候一阵剧烈的震动,透明的结界上终于也出现了一条裂痕,他们五个人彻底的绝望了,无助的眼望向那个一直静静看着这一切的‘女’娲大神,雕塑上那双悲悯的眼,正带着冷漠的光泽注视着自古琴中渐渐成型的那个虚幻的身影。

四位长老什么都没说,听命的退下了,只是在低下头看向苏弦歌的一瞬间都有些犹疑,他们这样做到底对不对,苏弦歌他还只是一个孩子,却不得不让他一个人背负着全族的命运与责任而活下去,这么沉重的担子对于他来说,到底还是太重了。

“我记得‘女’娲神殿后面有一处密室,先将他安置在那里面吧。”

族长厉声的质问,让剩下的几个人面‘色’一变,同时看向那个领头的黑衣人,发现他只是轻笑着耸了耸肩,根本就没因为自己计谋被识破而有任何的慌张。

之前黑衣人进入谷口的时候都很有默契的屏蔽了尸体一样散发着恶臭的苏弦歌,那股恶臭实在让人没有办法想要接近,又偏偏是个没有法力的小孩子,没有威胁要死不活的,连让他们上前补一剑的**都没有。

就在他预备转身的时候眼前一直模糊的光幕突然变得清晰起来,上面出现了一个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