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时快步走向姜今朝,在其耳边轻语,接着姜今朝便看向姜礼这边,恰巧与姜礼对视,便点了点头,又看向那面具青年方向,一扫而视,将酒杯放下,拿起身旁不远处的有线麦克风。

姜礼伸了个懒腰,昨晚睡的很香,不知不觉已经上午十点多。穿好母亲睡前递给他的姜文杉,他推开自己卧室的门。

姜礼浅浅看了一眼,便将手机还给姜玉山,继续失神。没人知道他在失神什么,是在回忆刚刚饭馆的种种冲突,还是回忆那不愿面对的方向……那里曾经是他最幸福的港湾,他从小没曾想离开过远方的家。

“哈哈哈……”

包间的大门还没来得及关上便被姜礼再次踹开,房门的反弹直接撞在那关门人的脸颊上,瞬间后仰倒地鼻血横流。

徐威依旧咬紧牙关,松开那服务员小妹妹的一瞬间,猛地一推。

菁季低着头,他的一语不发是卑微,可却不影响他的指甲已经陷入肉中。今天他本不想来,只是听闻海柯也来他才赴约,不然请客吃饭总是有请有还。此刻他感激海柯,感激海柯虽然是富二代却从不嫌弃他的家境。

果其不然,只是片刻,菜便齐了。

海柯叙旧话语也卡在咽喉,他眼中的徐威玩笑越来越大,越来越刺耳,而菁季这几年越发的自卑,姜礼越来越城府,时间到底改变了什么?

……

他只好对菁季礼貌一笑,沉默坐到刚刚菁季拉开的临窗位置,不由看向窗外,此刻坐的位置也正是当年初识请客的老位置。

夕阳西下,吵杂的街道,路上行人匆匆,青春的笑脸洋溢。街角的咖啡店正放着《好久不见》。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逸,此刻天色已昏,路灯却尚未工作,在一处不起眼且并不高档的小饭馆的门口,两人轻轻一拥。

姜礼显然是一愣,目光只是在那吕信的手上一掠而过,便紧紧与其握手:“就我这样被忽视的人,哪里需要什么安全保障,三年会长交接保护期一过,我也便要被强制送往京都的大牢笼,与世俗脱轨。咱们也许会成为很好的朋友,你这次来做飞机做了多久呢,肯定很辛苦吧?”

两手交融,吕信的手握起来较细嫩,很是纤长,看来风雷吕阁,并不是干粗活的地方,风雷刀,也并不是单蛮力可使。

“没用的,你从我嘴里套不出话。”

吕信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快速的松开了姜礼的手:“不过你说的世俗与牢笼可真有意思,终有一天离开源华州前往京都,是每个候选人的觉悟,看你心事重重的模样,难不成你有舍不得的人?”

姜礼小心思被吕信轻易识破,被反转将了一军。

这句话正说到了姜礼的痛处,这也是他一直不愿意面对的事实,也许神秘的京都是传说中的天堂,凡是去了的人都不愿回归,但他对源华州还充满留恋。

气氛一瞬间有些尴尬,莫名的冷场。

这时候,姜今朝终于带着姜仁介绍完他省势力,也算落个清闲,刚准备带着吕信介绍给姜礼认识,没想到这俩小子已经先行坐在一起了。

他摆摆手,示意不要有人跟随,快步走向两人。

“姜礼,这是吕信,风雷吕阁的用刀高手,有他今后守着你,我放心。”

父亲突然到来插话,暂缓了尴尬的气氛,姜礼站起身,尊敬的对父亲开口:“好的,爸。”

姜礼站起,吕信自然也配合站起,只是并没有说话。

姜今朝点了点头,对吕信伸出手,握着吕信的手很紧很紧,甚至压出印记,就连姜礼都觉得有些过了。

“吕信啊,咱们一别,十五年不见了吧,转眼,都这么大了。”

吕信点了点头:“是的,老会长,你苍老了很多。”

“时光不饶人啊,来源华州也好,也好……”

姜今朝叹了口气,自饮一口酒,似乎有些惆怅,离开之时叮嘱:“三啊,这孩子不错,过些日子吕智也会从风雷吕阁过来,到时候要待他们如兄弟一样。”

父亲的话说的很是莫名其妙,姜礼点头答应,心思更多的还是在那通电话上,拖得越久,他越心神不宁。

之后的宴会,一直持续到下午三点多,大多数是围在一起说一些事情,声音都比较小,姜礼与吕信就这样在外围发呆,二哥倒是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终于散场,姜礼逃也似逃的出了会场,顺便打了个电话与母亲道别,今晚还要返校,也就直接出了姜家大院。

……

出来时候,吕信已经不佩戴面具,面具下的面容很是平淡无奇。

但这张脸并不是吕信真正的面容,他向姜礼交代到,风雷吕阁的人正常不以真面目示人,要么佩戴面具,要么易容变妆,这一点,姜礼表示理解。

“我有一个疑问。”会场外,姜礼边走,边看向吕信。

“你说。”会场外,吕信的表情凝重,正不断的环视四周。

“别啊吕信。我姜礼又不是姜仁,没人看得上我这条小命的。”

姜礼瞧见吕信小心翼翼的模样很是郁闷,这吕信简直不像社会上正常成长的人,总是给人一种不食烟火的感觉:“你也是姜家人吧,为什么会叫吕信?”

“吕是我的氏,风雷吕阁的人,都习惯称氏不称姓,你要觉得叫的别扭,喊我姜信也行,但那样我会不开心,因为称氏是一种荣耀。”吕信面无表情,凝视四周,似乎一个不小心,姜礼就会被暗杀,但比起先前要好得多。

“你先前说,我父亲安排了一辆车给我们,一会要不要我来开?”

姜礼微微一笑,瞧见吕信神经质的模样,心中有意调侃调侃,缓解这压抑的气氛,便继续玩笑道:“我可对你的技术将信将疑。”

不知为何,姜礼反而同情起吕信来,这太平盛世下,是受了怎么样的教育,才能如此紧张兮兮啊。放开话说,杀人总要有个动机,又有谁在意他姜礼?

“你瞧不起我?”

吕信停下了脚步,直视姜礼:“另外叫我姜信可以,将信将疑这个名字,一点也不好笑,我也不喜欢。”

“没,我……”

姜礼想要解释,却不知如何说下去,却见吕信已经再次抬脚了,只好跟了上去,心中却是有些好笑,看这吕信能装到什么时候。

而吕信却是皱了皱眉,余光中偷偷瞟了瞟姜礼,似乎他早已认识姜礼,但此刻姜礼的讨厌表现,让他不由产生怀疑。

车最终还是姜礼开了,因为吕信的车技实在是太烂了,虽然越开越熟练,但是为了其他人的安危,还是别冒险上高速的好。姜礼严重怀疑,这吕信根本就没驾照,只是爱逞能而已,这哪是来安保他的啊。

回到汉城的时候,已经过了晚饭点,路上的时候姜礼也曾拨打过那个陌生号码,但是却始终没人接听,自己的手机电量也不多了,就此作罢。

前往华宁市的时候度日如年,此刻再会汉城,仿佛只是片刻。

“刀就放在车上吧。”姜礼将车停在一个小面馆门口,随意的开口。

姜礼准备先请吕信吃个饭,之后让吕信自己开车,只要不上高速,慢一点锻炼锻炼也应该没什么问题,明晃晃的带着刀免不了让人侧目。

“你什么意思!”吕信紧紧握着自己的刀,紧张的看着姜礼。。

姜礼摊了摊手,贴近吕信,在他耳边轻语,柔柔的吹气:“现在是法制社会,你随身带把刀算什么?”

如此的贴近,是姜礼有意挑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