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琉纭不知璎珞有这一出,不禁一愣,她的丫鬟们从来没见过三小姐如此,也摒气低头没敢言语。

“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李璎珞自己是能感觉得到的,其实早好了,发个烧感个冒啥的一个礼拜就基本好完全了,剩下安心调养就是。其实要运动运动才能更健康,不过恐怕这个得慢慢实行了!

“秋玲,你跟我说说话吧,我睡不着!”

李璎珞整理了一下,“把夏玲唤进来!”春玲收好东西,麻溜的唤来夏玲。

“唉,都怨我自己,连娘留给我的东西都保管不好,爹娘给我留的其它东西呢?”

“薛神医来的时候,小姐浑身发烫,脸和身上都烧的红红的,可是那白嬷嬷竟说小姐是冲撞了贵人中了邪,邪魔附体!我呸,她才邪魔附体呢。小姐明明就只是发烧而已!好在薛神医真乃神人也,给小姐请了脉后又施了针,开了几剂药,小姐当时牙关咬的紧紧的,好不容易灌了下去,第二天终于退了烧,三天后才醒。”秋玲说着伤感又抹起眼泪;“小姐,你以后别再干糊涂事了,别再吓奴婢们了,你要是有个好歹奴婢们都不想活了!”

要说府里丫鬟的样貌,当然挑的丫鬟一般都没主子漂亮,李璎珞的四个丫头模样不说顶好的,但都不差,最漂亮的要属冬玲,她年龄最小,有点冷傲,眉眼精致的很;春玲最端庄大方,行事有度,举止颇有点小姐气派;夏玲小家碧玉型,特别有两个小酒窝,说话嘴甜讨喜;秋玲模样朴实憨厚,属于踏实能干型。

“好……”

春玲一笑更牵动脸颊上的红肿疼痛不已,看着夏、秋、冬三人笑她,假装生气的掐着腰要去撕她们的脸,主仆几人又都笑闹成一团,欢笑声都传出了屋子。院外的人听到里面一会哭一会笑的,终于都松了口气,猜到一定是小姐要好了,一个个的又有了动力,笑呵呵的继续手中的活计……

夏、秋、冬三婢只能恭送,大夫人说了还要请罪呢,还怎么挽留,闹不好她们三个也难逃处罚。可是大夫人一行人来了,不仅连一句劝慰小姐的话都没听到,而且还一顿怪罪和训斥,这是想让小姐活还是让小姐死呢?幸好小姐“睡着了”,要不这三婢的罪过更大了。

嬷嬷的声音虽小,但是整个屋子的人都听的清清楚楚,包括躺着床上装睡的李璎珞,李璎珞耳力极好,但这不是功夫,就是天生的。从这些对话上基本上可以肯定,这个大夫人不是李璎珞的母亲,要不怎么称“你家小姐”,看来是当家的主母了,听手下的嬷嬷这么说话大夫人并没有训斥,只是轻咳一声阻止了嬷嬷继续要说的话,看来,如果不是主子纵容或者授意,下人也不敢胡乱出声,同时也说明这个原主小姐是不着当家主母大夫人待见的。&!--over--&&div&

可今日,带着病体前来请罪,确有几分真诚真心,暂且收下,以观后效。老太爷还是赏罚分明的人。“你有话尽管说吧!”

李璎珞微微低头,仿佛忏悔的模样,轻声说道:“祖父,其实事情出来到现在,还没有给孙女一个申诉的机会,想必事情经过祖父都是听别人所言。祖父定不会只听一面之词,那么也请听听孙女的说法,想必祖父英明神武,必有决断。”

君老太爷眼睛微眯,心理不禁一沉,这个孩子难道又要故技重施——胡搅蛮缠耍无赖吗?死不知悔改!真是孺子不可教也!正待发怒拍桌拂袖离去。

李璎珞见罢,难道又触了老爷子的逆鳞了?不行,决不能把事情办糟!只能豁出去了!

赶紧跪着往前匍匐两步,眼里瞬间含着热泪,强忍着不流出来,颤声说道:“孙女绝没有想推脱不认自己的过错,孙女的确是知错了!但容孙女说两句,如若祖父听了觉得孙女不对,祖父该罚便罚,孙女不再强辩;如果祖父认定孙女不值得原谅,就不原谅,孙女也绝不纠缠。”随即声泪俱下,让人不忍不听。

君老太爷听到这里,生吞下一口怒气,坐下不耐烦的说道:“如果非要说,那就说吧!”

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来?这是二小姐所想。

四个丫鬟眼看小姐这样又心疼,又惊恐,又无奈,小姐想要做什么呀?刚刚见好就收不是很好吗?这要是老爷子一怒再也不理小姐了,小姐在君家就完了呀!……

李璎珞止住眼泪,“祖父,那一日百花宴上我与二姐姐坐在一起,她向我说了很多齐王殿下的好话,对吧二姐姐?”

突然被问到,二小姐一愣,不知君璎珞要卖什么关子,不过这些说辞不算得罪皇长孙殿下,而且当时有两个姑娘身旁的丫鬟作证,也不能就矢口否认。于是轻咳一声:“是,不过大家都是这样夸赞的,也不算是我个人所言。”先把自己摘出去要紧。

李璎珞要的就是一个“是”字,“然后,我身边的丫鬟夏玲、秋玲先后被四妹妹和五妹妹身边的丫头唤走,……”

“是二姐姐让我支开你身边人的!”还是五小姐沉不住气,她就怕老太爷责罚,岂知咬出别人自己就能撇干净吗?换来二小姐狠狠的一瞪。

“住嘴!听三丫头说!”老太爷更是大声斥责了一句。

二小姐现在觉得有点不好,不知道君璎珞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当时要查肯定也能查,但是都是三小姐自己耳根子软,怪不得旁人。而况都是小女儿之间的纠葛,老太爷即使知道了,也只能觉得君璎珞太笨。到时候自己声泪俱下的赔个不是,再有自己母亲和父亲撑腰,怎么也不会受太大责罚的。这样自我安慰一番,二小姐背倒挺得更直了。

“但是后面的事情并不是大家看到的那样……”李璎珞故弄玄虚,果然每个人的眼睛都紧紧盯着她,“二小姐遣走我身边的人,不过是要偷偷跟我说——‘妹妹,帮姐姐一个忙,替我给皇长孙殿下送个荷包,自己的幸福是要自己争取的,你看皇长孙殿下正向我们这里望呢!’……”

“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二小姐气地立时蹦起来。

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望着二小姐,不过当时除了二小姐身边的一个丫鬟,确实没有旁人,身为庶女的四小姐和五小姐并没有跟她们在一起,所以——大家仿佛也击不破李璎珞的这一番说辞。就像当初二小姐也是放出流言说是三小姐亲口跟她说看上了皇长孙殿下一样。

这下两个当事人一人一个版本,不知信哪个好。

“我根本没有说过,我丫鬟金珠儿可以作证!”

“那可是你贴身的丫鬟,你要她说什么她敢说个不字吗?”

“可是别忘了,你送给皇长孙殿下的可是你自己的荷包!”

正打算说这个呢,还怕你不提呢,“我还没说完呢!”李璎珞一点都不急:“你跟我说完这些,还允诺我,如果事情办好了,今后你一旦成了齐王妃一定会光耀君家门楣,我虽然胆怯,但是决定帮你一次。可是到了齐王殿下面前,看到大家都盯着我,一不小心就拿错了荷包,其实当时殿下身边的人可以证明,我什么都没有说,就是把荷包托在手上,送给他。看到殿下拿起荷包刚想说是二姐姐让我给他的,话还没有出口,发现殿下将荷包抛了出去,我才发现,我紧张之余拿错了荷包!那是我娘留给我唯一的信物,我什么都没想,就想接住荷包,谁知竟然掉进荷塘里!……”&!--over--&&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