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简琴背完后,云丽珑这次改请燕小山:“燕公子,你接下去吧!”

“还有,大哥平时不茹酒肉,唯以素菜豆腐之类进食,又这样苦练武功,体质长此以往,也会垮的。愿大哥多加自珍,善加摄生!”

“我们那儿新来了一个人,叫燕小山,又叫燕剑南,一个人,有着两个名字……”

只见他十一、二岁的年龄,瘦削而骨骼高大的身子,都快赶上独孤展鹏了。只是脸上未脱顽皮天真的稚气,无法比独孤展鹏的老成。

“云小姐,这具琴可是焦尾琴?”华攀龙发问道,边啧啧赞道,“这具琴怕值千金之价了!”

至于那少女说些什么,他全然没听进去,他只是关心着她背后的影壁,等待再出来的人。

“是呀!我们还专门查了宫家。宫家人丁稀少,自擒龙手失踪后,他的老伴急病交加,死掉了。一个儿子后来据说寻找父亲去,入了江湖也失踪了。听说擒龙手宫百龄有个弟弟,但从未回来过。宫家成了空房一座,只住着一个远房的侄子,暂为看守。那远房侄子根本不会武功的。”

“谭大侠,你少在后生晚辈面前出俺丑了!”楚三通呵呵笑道。

谭元贞对车夫说:“老爷子,车可以回去了。”

铁箫道长道:“目下,只好如此了。”

“怎么,连本官到哪里,还要请示赵先生吗?”钱梦熊含不怿之色,阴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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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风子道长的想法,和我不谋而合,现在多了朝阳城朱大公子与大内总管钱梦熊两位不速之客,而少林、武当两位掌门各受了重伤,峨嵋的天门大师又不能前来,看来我们另一件事,只好另定时间再议了。现在就准备大祭吧!”紫相伯道。

无怒大师抓住锡杖稳住身子,闭目略定了定神,缓缓吐出口气,然后徐徐睁开双目,道:“崆峒的叶二先生到了么?”

“振威镖局”的全局子大部分人都来到碧云寺操为办事宜,尚嫌人手不足,幸而“振威镖局”曹冲斗总镖头与“招贤镖局”的沈凤梅老爷子,也亲率了镖中得力人手,前来襄助。有此三大镖局的人合办此事,就顺利多了,何况丐帮北京分舵的人,又在暗中助力呢?

罗若拙又一声长叹,把如何在从京城与独孤展鹏回天罗剑庄的路上,遇到葛衣人、烟篷车和白袍道人的情形,从头说了一遍,末了叹息道:“可惜,我以为白袍道人只是与名尊他们结有什么小过节,哪知他们是作贼心虚!不但不敢到天罗剑庄去,连地址也没留下一个!当时我见那白袍道人在展鹏说出自己来历时脸色变了一下,知道肯定与名尊有什么过节,但想不到,想不到是这样!”

我心里不由一惊,原来这帮恶人还没走!”

“主公上升的身体与白袍道人下扑的身体靠近时,各自的体姿有了微妙的变化,主公的手缓缓举起,将连鞘剑搭上了白袍道人下刺剑的剑脊,剑与剑鞘向同一方向绕了几绕,然后各自不动了——两把剑‘粘’在一起子!

只见主公一袭青衫,潇洒自如,身如行云流水,儒雅风流,似乎不是在挥剑作生死之斗,而是闲庭信步,吟诵风月。我奇怪不知为什么,那白袍道人很凶险的杀招,到了主公剑下全云消雪化了,而且从不见主公用什么凶险招术,只见他优雅地将剑随手一挥,或随手点几下,就见白袍道人似乎甚是畏惧,把一些眼看得手的凶狠的招式中途放弃,而主公每当踏出一步,一剑划出时,则白袍道人必挥剑疾舞,有时要转三、四个剑的空圈封在身后,人才能向后退下一步。”

“木剑?”米天宗等人惊问。

我娘道:‘这么说,那他一定是将内功与铁牌合一的功夫练成了!’

“诸位可知茶之优劣?茶以香为好,其实香还不是最好的,香了还要清,只有清香才算真香,光清还不算好,还要甘,否则便是苦茗。甘、清、香之外,还要活,这活字,须从舌本辨之,微乎微矣,然亦必沦以山中之水,方能悟此消息!恰好这武夷雨前茶,正具了这甘、清、香、活四字!”

长脚人一声唿哨,那辆由四匹马拉着的烟篷车小跑着拉了过来,到了跟前自动停下,恰停在道人身旁。

“来不及了!”

杀气与危险的预兆,使他的内力真气如满弦的弓绷紧了!

那个被尊称为“师父”的人森然道:“尊驾是何人?说话竟如此不加择言?我岂是贪那区区千两银票之人?漫说千两之银,便是万两黄金,也难买我心!我意已决,免开尊口吧!”

罗若拙说罢,微微摇头。

独孤世尊以一把铁剑,同“明月教主”的“碧光杖”、“蓝光剑”两件奇兵相斗,在梅花道人的长笛一曲《梅花三弄》与无悲大师的二十八声梵唱中,诛“明月教主”于剑下!从而消弭了一场武林巨劫!江湖与武林从此得到了太平。

说真的,他有些担心的,也正是云丽珑与燕小山的亲近。燕小山文才、武功、人品、家世,均符一般女孩子心中的理想,那些女孩子中,喜欢燕小山的大有人在,只需看一下胡简琴她们对燕小山的态度就不难看出这一点了。

尽管如清狂自负者的胡简琴,冷嘲热讽,嬉笑怒骂皆文章,似是对燕小山不甚欣赏,但独孤展鹏旁观者清,已知这位女才子对燕小山,实已芳心暗许了!

就是汤玉环、海云她们,见到燕小山去,那眼中也变得温存了许多。

更有大胆的少女,飞波传情,大胆向燕小山抛出信号,只是燕小山佯装看不见罢了。

谁知云丽珑心中是否也怀有同样的心思呢?

自己前阵子暗暗担心的,怕云丽珑不爱自己,不正是因为燕小山的出现,担心云丽珑被燕小山迷住吗?

——一下子,独孤展鹏明白过来,为什么前段时间有那些担心,感到有一种会失去云丽珑的威胁。

原来是因为自己对二弟,暗暗起了戒备之心!

现在听上去,好像云丽珑更喜欢的是自己,但那仅是二弟的说法。也许是云丽珑故意在他面前如此呢?也许是在暗示他其它什么都好,就少了一点侠气与英雄气,希望他今后注意培养那种气质呢?

独孤展鹏在去问云丽珑之前,发现自己的心理也同样紧张,那种怕云丽珑说喜欢二弟的心理,使他觉得自己也无勇气去问了!

他现在这样去替燕小山问,又何异于在为自己问?与其说他问的是燕小山的命运,不如说他是在问自己的命运更合适些!

所不同的是,场面会不至于过分难堪而已。

这时独孤展鹏才发现,自己一时豪情用事,承诺下来的是一桩怎样的难事了!

他接过了燕小山抛来的一个烫手的山芋!本来他可以不接的,但那一时的豪情使他主动接了过来!

现在要想甩也甩不掉了!

谁叫自己充好汉呢!既然充,就硬着头皮充到底吧!

独孤展鹏现在才发现,这“侠气”也并不好受。他真希望自己身上没有这种“侠气”!

就这样,独孤展鹏抱着殉难者的心情去找云丽珑了,他心里说:是死是活总要见分晓的,何必再捂下去呢?明白了她的心思也好,倘她真的爱上的是二弟,那我,我就死了这份心吧!当个旁观者也好,只要能常看到她!只要她能幸福!

他想到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