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天就是所谓的擂台赛,要选拔进入天南探宝的人选。这是前几天倾颜带给他的消息。

此刻的夜天彻底无语了。

“没事,林中被我打残了手,段飞也被我打退了,不过这家伙竟然隐藏了实力”夜天带着几分笑意说道,他不忍心看到这样一个老人为自己担心。

夜天抬眼看去,却是刚好映着夕阳,刺在眼里看不真实,但那个身影他还是辨认出来了,是段家二公子,段飞。自幼痴迷武途,今天刚刚觉醒了龙魂。

“我是夜天可记忆深处那团想要冲出来的记忆是谁的我戳,难道老子体内还有另外一个灵魂?!”

林中的一句话立刻引来一阵哄笑。

当夜天看到比他矮了一头的女孩儿撅起小嘴的时候,忍不住笑了:“咳咳,我也是刚到——小丫头打扮这么漂亮给谁看啊?”

挥汗如雨,却抹不去心中的那份执着。

莫论盖棺身后事,正是年少当轻狂!

倾颜睁开眼,见第一个看望自己的人是夜天,当即笑了,近乎完美的脸颊上浮现出一丝红晕,即便是有再多的憔悴,也被这颠倒众生的一笑给彻底掩盖住了。

这张容颜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能够倾尽天下,让夜天看得都是一阵失神。

夜天笑笑,连忙按住即将起身的倾颜,道:“躺着吧,你体内魔根深重,刚刚被封,不宜走动。”

倾颜浅浅一笑,带着无尽的满足乖乖地躺了回去,看着夜天,道:“突破了?”

夜天苦笑着摇摇头,从小到大什么事情都瞒不过这丫头,一双眼睛犀利无比,似乎能够看透一切,在她面前,夜天基本上没有秘密。夜天多少有些惊奇的是倾颜的修为,即便是魔根深重,依然挡不住她突破的步伐,如今竟然到了凝元境九重天!比自己高了整整一个大境界!

一个月,从凝元五重天直接到了九重天,妖孽级的存在!

“你感觉怎么样了?”夜天自然不会嫉妒倾颜,直接问道。

倾颜却是摇了摇头,带动一缕秀发来回摇摆,很是认真地道:“我恐怕时日不多了。”

“胡说!”夜天立刻瞪直了眼睛,带着些许愤怒道:“不许胡说八道!死丫头片子,是不是屁股痒了?”

倾颜看着夜天生气的样子,反而笑了,吐了吐舌头,道:“以后不敢了。”

夜天无奈地摇摇头,身体都这样了,还有心思开玩笑。不过倾颜说的,或许是真的!神识一扫,她体内刚刚被萧府主封住的魔气,似乎又开始冲撞封印。若是破封,生机会被魔气吞噬,倾颜的命就没了。

夜天转过脸来背对倾颜,眉头立刻凝成了疙瘩。

若是此次封印被魔气撞破,恐怕再难回天,难怪海叔如此焦急,就连小丫头也觉察到了什么东西,方才如此绝望的吧?

等生死一刻的时候,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倾颜,看来必须用封魔禁赌一赌了。

“倾颜,你相信我么?”夜天转过脸来,突然问了一句。

倾颜连想都没想,直接点头。

夜天再次苦笑,叹了一声这丫头,之后不容倾颜询问,闭目冥思,将整个身心都沉了下去。

他隔绝了外界的打扰,在头脑中一遍又一遍地演练封魔禁第一重,禁气的轨迹,甚至挥动斗气在体内不断冲撞。

给倾颜治病,他不允许出任何的差错!

良久之后,夜天才算是再次睁开,冲一直盯着自己看的倾颜说道:“坐起身来,闭上眼睛,无论遇到多么大的疼痛,都不能出声,你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守住心神,明白么?”

倾颜乖乖地点头,而后坐起身来,一双唯美的凤目跟着闭了起来。

光滑如玉的脸颊上泛着羊脂般的微光,幽幽馨香从倾颜身上传来,让夜天好一阵迷离。

夜天苦笑着摇了摇头,长舒一口气,脑中再流过封魔禁的轨迹,而后终于抬起双手,打出了一道道墨色的掌印。

手掌一动,空间立刻散乱,变得虚幻起来,竟然像是一层层涟漪。

掌印中冲出道道斗气,接连不断地点在倾颜的身上,继而渗透进去,虽然无声无息,却是打得倾颜的娇躯一震颤动。

倾颜额头上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连缀成线,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原本朱红的嘴唇此刻变得煞白,一口玉牙紧咬,瘦削的娇躯不断颤动,脸上的痛苦之色根本掩饰不住,但始终没吭一声,天知道她到底承受了多么大的痛苦。

夜天这次施展封魔禁远没有在脑中那种虚无的演练那样简单,因为他是在对付已经种在心上的魔根!

魔根深重,自古以来就是最棘手的病伤,被修炼界称为“道伤”,顾名思义就是指大道留下的伤痕。大道代表天意,谁能凭一己之力逆天行事?

这魔根深重,甚至比走火入魔更加严重,治愈的艰难可想而知。所幸,夜天只是替倾颜压制。

随着斗气的消耗,夜天也是渐渐有些力不从心起来。

本来此次突破炼体境九重天境界,让他感受到了体内力量的澎湃,信心大增,如今看来,恐怕连使用封魔禁都不够!

“封魔禁,禁气!”

夜天突然低喝一声。他感到斗晶内的斗气消耗过大,已经出乎了他的掌控,不得不加快进程。

可惜凭借夜天现今的实力,只能勉强发挥出“禁气”,并且还是在突破炼体境九重天的前提下。

其艰难之处,可想而知。

幸而,夜天只是利用封魔禁来巩固萧府主在倾颜体内布下的封印,即便他失败了,对倾颜也没有天大伤害。可如果萧府主的封面被魔气破开,倾颜定会当场毙命。

所以,夜天知道他不能停下来,只能咬牙坚持下去,哪怕是用生命去弥补斗气的不足!

终于到了最后一步!

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滚落下来,连续挥动的双手差不多已经麻木,但从中喷薄出来的斗气却一如既往地浑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