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了眼她倨傲的小脸,顾振海的语气稍稍柔和了下来。

“那你先回去,我忙完再回去陪你?”

才一个多星期没见,莫琪却像是老了几岁般,整个人看上去很憔悴。

在车站里,隐忍多日,阮父终究忍不住把心里惦记良久的事给说出来了,看这两年轻人似乎都没有结婚的打算,他再不问问也不知道这婚事要等到猴年马月。

阮夏垂下眼睑,轻声开口:“你说的我都了解。我与靖宇只是过去式,但是即使没有靖宇,我和他……”

【040我们结婚】

“抱歉,我唯一能向你保证的是不会有婚礼,其他的,我没办法多做解释。”

无意识地望向顾远,阮夏还没从可能已经怀孕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下巴突然被人缓缓勾起,阮夏疑惑抬头,未及看清眼前人,微启的红唇瞬间便被狠狠地覆上……

是真心也好,安抚也好,只能是考虑考虑……

刚他转身而去的狠绝背影一度让他误以为顾远会亲自过去救人。

【016误上贼车】

如果是因为那一夜让他误以为她是个随便的女人,她无话可说。

阮夏淡淡提醒道,别人的家事是别人的事,她没兴趣,她感兴趣的只是她态度转变的原因。

“还过得去,阮小姐似乎没什么酒量,很容易醉倒?”

一夜意外,以为永不会再有交集,却阴差阳错成了上司下属,

孩子因为顾远突然的抱起而“哇”地一声大哭起来,顾远却恍如未闻,径自抱着孩子来到重症监护室,伸手一把狠力将病房门推开,用力推开试图阻止他的护士,抱着孩子走至阮夏的病床边,将正不断地啼哭着的孩子放到床头躺着,不顾她伤弱的身体,两手蓦然伸出,猛然扣住她的纤弱的肩头,像是要将她撕碎般地狠力摇晃着她纤弱的双肩,疯了般地吼道:

“阮夏,你拼命护住的孩子此刻就在你的床头哭着,你就真的忍心一直睡下去?你就真的狠心就这么抛下你的孩子一走了之了?阮夏,你告诉我,你的心究竟是用什么做的,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怎么可以……”

话到最后,沙哑低沉的嗓音已隐隐夹着哽咽……

【063脱离险境】

像是在回应顾远的话语般,孩子啼哭得越发大声而凄厉,望着一脸绝望而疯狂地摇晃着阮夏的顾远以及在床头边挥舞着四肢不停地啼哭的婴儿,有些护士眼底已微微渗出了湿意。

虽不忍,但救人要紧,两位男医生在犹豫了片刻后还是上前奋力将顾远扣在阮夏肩上的手强行掰开:

“先生,请你冷静点,你这么做会延误对病人的抢救。”

顾远木然地任由医生将他的手掰开,木然地望着医生不断地为阮夏做着心肺复苏,清隽的脸孔是一片灰白的绝望,向来精锐的眸底已被狂乱和绝望弥漫,空洞而无神。

孩子还在床头扯着嗓子啼哭着,护士俯身想要将孩子抱起,顾远抬手拦住了她,沙哑的嗓音带着股破釜沉舟的狠意:

“别管他,孩子哭得如此凄厉,我倒要看看她是否真的会这么狠心抛下孩子独自离去。”

“先生,病人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即使让孩子这么哭着也……”护士试图劝他。

“她没有!”顾远蓦然转身朝护士冷冷说道,不知是在试图说服自己还是在说服她,“她的意识还在,她会醒过来的,一定会醒过来的,她用命换来的孩子,她不会这么狠心地抛下他的。”

冷不丁被他语气中透骨的冰冷吓到,护士讷讷地收回自己的手,望了顾远一眼,默默退向一边。

大概是哭累了,孩子的嗓音已渐渐嘶哑,哭泣的嗓音也渐渐弱了下去,护士为难地望向顾远。

最后一滴希望慢慢随着孩子渐弱的哭声而慢慢灰飞烟灭,床上的人依旧无丝毫反应,眸底的绝望与狂乱慢慢凝聚成一丝幽冷的寒光,不带丝毫感情。

最后一次望了眼躺在床上的阮夏,顾远缓缓弯腰,抱起孩子,声音沙哑而紧绷:“你果然够狠!连孩子都不愿睁眼看一眼!”

说完便毫不犹豫地抱起孩子,转身往监护室外走去。

“心电图……心电图……”

正要跨出病房外,耳边突然传来护士难掩惊喜却语无伦次的声音。

顾远的脚步顿住,整个人僵住,而后缓缓地转身,视线缓缓落在一边的心电图上,那原本几乎已被拉成直线的心电图正缓缓变成起伏微弱的波浪线,起伏的波度也越来越大。

似乎没料到会突然出现这么大的转机,医生们面面相觑,彼此的眼底都带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