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约在飞宇不远的咖啡厅见面,阮夏赶到的时候莫琪已经等在那儿了。

“顾远啊,你也别怪我说话太直,我们虽然已经是口头默许了你们在一起的事实,但这么不明不白地在一起,时间久了别人也会说闲话,你们什么时候把这婚事给办了?”

安雅如轻轻一笑:“阮小姐你也不必为此而内疚什么,我们之间没有男女之情,所以这桩婚事吹不吹对我没什么影响。只是,阮小姐,我来只是想要告诉你,你和顾远之间,无论是在家世背景还是在其他方面,你们的差距都太过悬殊,所以,即使相爱未必就能相守。当然,顾远他完全有这个能力去排除万难让他的家人接受并认可你,但问题是,你对顾远的感情怎么样?你对他的爱有多重,值不值得他为你这么做?别忘了,你们之间还横亘着一个靖宇,顾远是个骄傲的人,他一旦爱上会爱得死心塌地,但恨也会恨得不留余地,一旦发现你对他做不到一心一意,后果,不用我明说,你应该也清楚。”

阮夏也下意识地望向门口,还未来得及看清来人,只觉眼前一黑,纤弱的肩膀已被顾远狠狠扣住,用力拉起,手腕也瞬间被狠狠握住,“走!”

桑蕊点点头:“顾先生好记性。不过我是记者的身份与我的问题不相悖。”

随后跟着进来的顾远以手轻轻掰过她纤弱的肩膀,望向她苍白的小脸,眉尖蓦地皱起,清冷的嗓音骤地变得严肃凌厉起来。

疑惑地抬头望向手的主人,不期然望入一双闪着奇异光芒的异常黑亮的黑眸中,下意识地闪躲他突然间变得热切的注视,阮夏讷讷地开口试图掩饰自己刚刚不自觉流露出的不舍:“额,我是想说,总经理注意安全。”

望了方靖宇一眼,捕捉到他眼底来不及掩藏的沧桑萧瑟,心底莫名地柔软了:“我考虑考虑。”

展皓有些愕然:“总经理,你不去?”

安雅如点点头:“你做主吧,我累了,先睡会,到了再叫我。”

阮夏没有躲开他的碰触,笑了笑,轻浅的笑意却在嘴角划开一抹悲凉之感,打断顾远的道歉:“总经理不用跟我道歉,给总经理造成这样的错觉我很抱歉。”

“桑大发言人,你严重离题了。这些豪门秘辛与我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总经理酒量不错?”阮夏望了眼兑了冰绿茶的芝华士,随意找话题。

清水版:

以往都是与顾远一起准备晚餐而后一起吃的,现在突然自己一个人吃,阮夏还真有点适应不过来。

草草地吃了顿饭,闲着无事,阮夏便早早睡了。

睡得迷迷糊糊时隐约听到开门的声音,而后是浴室传出来的流水声,知道顾远已经回来,阮夏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

隐约感觉到床微微下陷,睡得正香的阮夏瞬间便被捞入一个残存着沐浴露馨香的温暖怀抱中。

“回来了?”

翻了个身面对着他,在他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窝着,阮夏伸手揽住他的腰,迷迷糊糊开口。

“嗯!”伸手将她更紧密地嵌入怀中,顾远轻应,盯着她紧闭的双眸看了一会,顾远突然轻声开口,“阮夏,中骏已将答应给绫言的那百分之六十的贷款兑现了。”

“哦!”睡得有些迷糊,阮夏没留意到顾远说了什么,只是敷衍地轻应着,在他怀里蹭了蹭,又沉沉睡去。

抱着她的身子因为这句淡淡的“哦”而微僵,抱着她的手不自觉地搂得更紧,顾远低头望向她,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但见她已睡过去了,便没叫醒她,只是静静地盯着她沉睡的小脸出神。

第二天早上阮夏醒来时顾远已去上班,隐隐约约记得昨晚顾远在她耳边提起中骏的事,凝神想了很久,似乎是中骏答应兑现贷款的事,忍不住给莫琪去了个电话。

“中骏是不是已经兑现那百分之六十的贷款了?”阮夏问。

“嗯,昨晚已经到账。”莫琪淡应道。

阮夏忍不住疑惑:

“靖宇为什么突然答应兑现了?前晚他电话给我时态度依然很坚决强硬,怎么才一个晚上就改变态度了?”

“或许……是良心发现吧。”莫琪略有迟疑地应道。

“或许吧。不管怎么样,绫言总算可以顺利度过难关了。”

总算松了口气,虽不认为方靖宇会突然良心发现,但除了这个,她找不出更合适的理由来解释他为什么如此突然地放款。

“阮夏,对不起!”就在阮夏准备挂掉电话时,莫琪突然开口。

阮夏愣住,而后轻笑:“傻了?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我……”犹豫了一下,莫琪试图以轻松的语调解释道,“没什么,这两天害你白操了不少心,昨晚又没及时告诉你,让你白担心了一晚。顾远……他没说什么吧?”

“他能说什么啊,不是他告诉我我还不知道这事呢。好了,你也别往心里去了,我还要为帮不上你什么忙而内疚呢,既然已经雨过天晴你也不要整天苦着张脸了,先挂了。”

大概是因为绫言解除危机的关系,飞宇和绫言被迫中止的合作案也开始紧锣密鼓地进行着,参展的服饰也开始进入制作阶段,模特们也开始马不停蹄地进行集训,所有的工作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或许是因为忙这事的缘故,顾远每晚回得极晚,通常回来时阮夏已睡下,早上也赶在她清醒前便离开。

阮夏不确定是否是因为太过清闲容易胡思乱想的缘故,总莫名地觉得顾远对她的态度不若以往热切,似乎有些若即若离的疏远。

虽同住一屋檐下,但她已好几天没机会与顾远好好说过话,每天守着这空荡荡没有人气的屋子,早上醒来时摸着身旁冰冷的床,阮夏说不清心底那股越来越强的失落因何而来。

她知道她被顾远惯坏了,在与顾远同居前,二十五年来每天独自一人入眠一人醒来,从来没觉得有什么不同,但现在,整天无所事事的烦闷,加上每天独守空床的空虚几乎将她折磨疯。

她知道他忙,但即使在那时举办时装周展时,作为一个主办方也从没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