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丰小说网 > 明末龙魂 > 第46章 可笑还是可恨"第46章 可笑还是可恨

显然这山东布政使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蠢货,红衣军掐住了山东的门户,济南府离德州不过几百里之遥,却没有没有丝毫作为。

这一次的粮荒,参与者幕后都有朝廷官吏坐镇,更传言有两宫皇后的父亲,田国丈和太康伯也参与其中,本以为这事会很快被宫中平息下来,没想到的是张嫣做事非常果决,下了一道中旨,昭告天下,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那意思就是要追究到底了。

带着这样的憧憬,不少老百姓回家之后睡得很是香甜,也有不少人失眠了。

这便是所谓的侠以武犯忌,朝廷需要安稳的执掌权力神器,就得将这些不安定的因素纳入体系,或者监控起来。

不过明知道做此事的幕后之人用心险恶,但朱干却有一种难以还击的乏力感,不过幸好他动作够快,趁着此事还没有外传之前派人封锁了这里,对着一同下来的兵丁吩咐道:“不管花多大的力气,这里掉下来多少人,不论死活都要给我找出来,知道了吗?”

王承恩很清楚朱由检的性格,刚硬而不屈,就是属驴的,只要是他决定的事情,就算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也不好在劝,可是眼前的事实在太过重大,默默的又跪了下去,低着头什么话也不说。

他的身后悄悄的跟随着新建立的锐士营将士,共有二十多人,其中大多数是当初混进德州城的细作出身,同时也更经过了朱干的精挑细选,刚刚成营,但朱干自信这支锐士营在将来的特种作战中,将是他隐藏在袖中最锋利的暗器。

朱干似乎没有察觉到这位指挥使大人复杂的心思,似笑非笑的看着五花大绑的一众官吏,亲自上前用手拉了拉绳子,撇了撇嘴说道:“麻绳沁水后绑人效果更好,越用力挣扎,入-肉越深,也越是痛苦,你们不是说先天下之忧而忧吗?来人啊!将这些绳子都浇上水,这点痛苦都尝不了,怎么能体会到百姓之苦。”

漆黑的德州府衙大牢里,只有一个小窗户可以照进来阳光,到处都弥漫着漆黑与腐臭,整个德州城里所有的青壮都被动员去守城了,连这大牢里也只剩下了几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几人喝得醉醺醺的,号卦服丢在一边,正靠在桌上打着瞌睡。

对于德州城,早已是熟透的果子,随时等待着朱干摘取,所以他也并没有丝毫的急躁,每日跟随着士兵们一起出操,而对阵建奴骑兵所受的伤,也在快速的恢复着,明显感觉到自己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身体也越发的灵活。

忽然帐外风风火火的冲进来一人,吓得那小妾的手一抖,银针几乎刺穿了他的嘴皮,疼得朱纯臣哇的一声跳了起来,如掉进沸水里的大虾,很想要破口大骂,却疼得动也动不了,模样滑稽。

杨灵如一只轻盈的燕儿,在屋顶上飞掠,她想要回到知州府里,也许现在只有那儿还算是一片净土,没有了朱干的白莲教,只知一味破坏,甚至连早以无战力的京师三大营也抵挡不住,破城只在早迟。

曾下令几次让士兵们全部走出船舱,依然没有找到那窥视的来源,让他感觉异常的挫败,如今攻打德州,他不得不将这心思暂时放下,准备好好的备战。

小声说道:“皇后娘娘,犯事的这些将官,究竟该如何处置!”

而这定然会激起官军的同仇敌忾,正所谓哀兵必胜,愤怒而想要报仇的官兵,是非常恐怖的,但她的一念之仁,挽救了这两万五千多条性命。

朱干身子伏低,手中的刀顺势一挥,斩下一人的头颅,再不与官军纠缠,驾马越过官军,快速的向着八里桥冲去。

“这些该死的丘八!真是废物,比那没卵子的孬种还有胆小。”曹化淳置身于军队的后方,看着慌乱的官军,勃然大怒破口大骂起来,声音尖细,传遍了整个官军的后方,令他身旁的一众将领极其羞愤。

尽管有很多人对于死有一种天然的畏惧,可是余松那润物细无声的方式,却恍若有一种魔力,让众人压下了恐惧,望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发了一通豪言壮语。

“没找到的粮食和银子,等我胜了官军再回来找,就当是给我的犒赏吧!”想通了之后,随即也下了命令,八千多人拖拽着大炮前往八里桥而去。

说完朱干不在看他们一眼,眼神平静的望着宽阔的街道,摸了摸马鬃,虽然他的威望挺高,可是这种威望是建立在大的计谋之上,对于士兵冲锋却没有丝毫作用,为了鼓舞士气,他不得不亲自冲锋了,还是因为手下可用的将领实在太少。

而朝廷能扑灭镇压白莲教,却对漕帮无可奈何,不止是因为漕帮势力大且安分守己,更因为漕帮无法取代,因为京城在北方,需要运河,当然也就需要漕帮,以至于穷凶极恶的清人入关之后,更是在雍正时期让漕帮合法化,在乾隆年间更有乾隆入帮的传说,这就可以想象漕帮在当时运河两岸的影响。

望着老人洞察世事的眼神,他想到了自己父亲临终前对他的告诫,管家是一个诚实人,他会在关键时候帮你走出困境。但随即他想到了管家最近的所作所为,居然悄悄的挪用贪墨游家的钱财,更是在他的老家购置了五十亩上等水田和几间大屋,这让他非常的愤怒,而后来他派人查过账,正是从他父亲死亡那一日开始,这管家就在行贪墨之事。

此时对于朱干,这些兵丁多了一种亲切,只不过一顿饭而已,却足以收买到他们的心,他们要的真的很简单,用一句话来说就是上下同欲,听闻朱干问话,众人表情各异,带着满足的答着话,几乎都是那一句饱得不能再饱了。

看着下边骚动的人群,仿似汹涌的洪水,只要有一处溃烂,那洪水将全力倾斜而下,再坚固的堤坝也抵挡不住,当即深吸一口气,几乎是用吼的说道:“这就是你们想要的吗?谁也不要后悔,往前一步,你们就是我的敌人。”

听闻了这话,朱干脸色一变,没想到自己还没动手呢!这城里的人就给了他一个下马威,脸色阴沉的扫了衙门前众人一眼,沉声说道:“我问的是堵在衙门口这些人是怎么一回事。”

“那些乱兵怎么样了。”自进城后还没有遇见一次像样的抵抗,进城后几乎就是在收拢各处的溃兵,还有打击杀人放火的强盗,反倒他们更像是官军了,而朱干也三令五申红衣军的军纪,整个通州旧城迅速平稳下来。

这人把玩着玉佩,转过头冷冷的看了说话这官员一眼,冷笑道:“你傻掉了吗?这些漕船里有多少是我们的产业,留在外边便宜红衣贼吗?这通州城是不能保了,不过这死太监殉国守节那是他的事,事后将破城的责任推在他脑袋上就行了,给朝廷上疏,就说王承恩身为内宦,跋扈无礼,擅自调动地方军马,污蔑忠良,更是逼反百姓,最后红衣贼裹挟民众攻城,王承恩见事败被城中乱兵所杀,臣不忍百姓为火炮肉盾,涂炭生灵,最终通州城被红衣贼用大炮摧毁……”

看着一地狼藉,王承恩无奈叹气,这就是现实,阉人掌权,不论好坏,永远都会被士大夫骂,他也早就适应了,拢了拢自己的头发,静静的坐于一旁,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屋外再一次的响起了脚步声,他才动了动。

虽说此时的两千红衣军更像是流贼,但经过这一场小小的战斗,所获得的战利品远远超过了他们所期望的,对于离开涿州城的决定,对朱干再没有一丝的不满,心中反而有了些期待,至少这家伙带着他们敢从北京城下跑过,那不仅需要的是滔天的勇气,更需要是操控一切的自信。

如今她要替自己的丈夫守好这个国,还有她们的那一个小家,为此她可以节衣缩食,捐出所有的金银首饰作为军费,也可以在朝堂之上,向这些被自己丈夫压制的百官妥协,只求别再党争。

这诏书在明白人眼来看来,就是彻彻底底的扯淡,不过却总有那么些人喜欢掩耳盗铃,不止是百姓,更有某些官吏,所以这样的过场有用,朱干也不会那么迂腐。

“看来你们是不想交代了,那就让我手下那黑面煞神来办这事吧!”抬腿便走。

一见形势不好,其余众人可不想死,纷纷大叫投降,连那带头说话的,见没有人附和,生怕自己动作迟了,被这些人杀掉,更是跪倒在地,连忙磕头嘴里呼天抢地的表着衷心。

这些老兵油子,能喝到这样甘美的酒,别说是海碗,就是抱着坛子他们也能一口气喝个底朝天,看着朱干喝酒的那娘们样,心中不以为然,更多了一丝鄙夷,还以为他只是纸上谈兵,现在还多了一条打肿脸充胖子,明知不可为而为知,这叫愚蠢。

朱干站在这田记烧酒的旗幡下望着气派的门面,一路从城墙上走来的所见所闻,已经让他对这涿州城的破落有了一个大概的认知,兴许这才是登高一呼,百姓云从的根本原因吧!

他呢!会成功,还是会被抓住砍头。

朱干看了他一眼,却没说任何赞赏的话,恐怕他也是在向自己表达不满,有点大材小用了吧!但自己不需要所谓的大才,自己需要的是听话的人。

带着官印还有批条,朱干走出屋外,长长的吁了一口气,离成功只差最后一步了,转过身再次叮嘱道:“今晚这里将非常的乱,所以各位还是在这里好好待着,一定不能出去,否者到时……哼!你们知道后果。”

无论众人如何叫喊,屋外却没有一人回应,安静得只能听见他们的咋呼声。

干脆一咬牙,也不躲闪了,直直的迎着士兵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