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打算收拾一下出门去陶然居,传呼机又响了起来,张枫一看,却是医院的号码,这几天经常用这个电话,张枫已经非常熟悉了,知道是母亲或者表妹打来的,张枫连忙用办公室的电话回了过去,果然,接电话的是母亲孔令珊:“妈,我中午临时有事儿,恐怕过不去了。”

略一沉吟,张枫便收起了继续动这本账册的心思了,他还有一个杀手锏没有使出来,顺利的话,罗庭峰照样逃脱不了,现在只能先把希望寄托在叶青的身上。

张枫“嗯”了一声,对方晓所说的话未置可否,沉吟了一会儿才淡淡的道:“说说车库的事儿吧。”

周日晚上,张枫在周晓筠家里见到了叶青,就是周晓筠答应借给张枫的帮手,只是让张枫意外的是,周晓筠借给他的这个帮手居然是女的。

得知刘宝红逃脱之后,张枫马上就想到了娱乐城这一块儿,他并不指望一次突袭就能根治周安县红灯区的状况,他需要的是一个整治江振的正当理由,顺便把治安大队这块儿也拿到手中,所以才会让人挑了最大的两家娱乐城来动手。

柳若尘是唐嫣介绍他认识的,虽然两人只见过一面,但交情却跟老战友没啥区别。

孔令珊道:“再不跟人说,你大舅,还有你哥、你姐他们总得来看看吧?行了,这些琐事儿你不懂就别瞎掺和,我知道该给谁打招呼。”

曾俊闻言暗自吁了一口气,忙道:“好的,局长,伤者能没事儿就好,我这就去安排。”

跟来的这些警察哪里还不明白江振的心思?其中一人立时就掏出手枪顶在孔令军的头上,让孔令军微微一呆,他可没想到这伙公安居然对他用枪,好汉不吃眼前亏,便站在原地没有再动,但这几个治安警察可不管你是不是老实了,先给孔令军戴上手铐,然后用枪把子一下就砸在孔令军的后脑勺上,将孔令军砸翻在地,其余几个公安的拳脚紧跟着就上来了。

孔令军根本没听几个人**说些什么,他满脑子就是自家的饭碗被人砸了,听到妻子惨厉的惊呼,胸中压抑多年的血腥被激发起来,大脑几乎都不听指挥了,手里还穿着烤肉的钢签子猛地向前一甩,迎面出脚的那个长发络腮胡登时发出一声凄惨至极的嚎叫。

有聪明的就在动脑筋了,既然最北边能增加一个固定摊位那就能增加第二个,或者在最南边加一个,无非就是多交点钱或者疏通一下关系,所以很快就有人打电话到工商局去打听了,结果自然是门儿都没有,一句“异想天开”就给打发了。

能到缉毒队做联防队员的,都有这样那样的关系,说白了就是来镀金的,或者直接就是捞钱来的,缉毒队还得供养着这些爷们儿,谁都惹不起他们。

到了院子里一看,张枫皱了皱眉头道:“这地方……咳,二舅,我在公安局家属院那边还有一套房子,一个人也住不了,不如让爱爱住到我那儿去得了,虽然稍微远点儿,但总比住这儿要方便些,嗯,没事儿也能帮我收拾收拾屋子,您看好不好?”

张枫愣了愣,有点诧异的问道:“下海南?您在那边有关系么?”

“还不足三年,局长,”夏天鹏虽然落座,但却并未坐实,而且神态相当的恭谨。

跑马是一种电子游戏,跟香港的赌马差不多,现在正是流行的时候,只要你上街,就能听到电子游戏厅门口大音箱里面传来的特有的赛马游戏声。

张枫闻言愣了一下,道:“二舅真打算开烧烤店啊?”

沉吟了一下,张枫忽然用一种很沉静的语气对夏天鹏道:“我可以相信你么?”

对于县局的情况,张枫至今还是一无所知,原来他也没打算在这个位子上久呆,有夏天鹏这样的能人当手下,而且公安系统一向也都是周家的势力范围,自己实在是折腾不出大名堂,况且他心里还在想着获取更大的权势,所以这个局长也就没想着踏踏实实的干。

张枫推门进来的时候,张恪与王慧正在签字按手印,看到张枫,两人都有些讪讪的,脸上似乎有些愧色,这让张枫的心里还稍微好受了一些,分家协议的条款他自己也是同意的,而且从内心来讲,并不觉得张恪夫妇占了便宜,所以很是心平气和的道:“都弄好了吧?”

但这个特长带给他的好处除了能打架当孩子王之外,恐怕剩下的就是特别能挨打了,往往张恪与张逸被张松节罚个站就已经算是很严厉的惩罚了,但到了张枫跟前,肯定就是一顿胖揍,从一开始的拳打脚踢到后来的棍棒,每一次都把张枫揍个半死,不只因为他能挨打,还因为这家伙恢复能力也特别好,但最主要的原因却是张枫能闯祸,而且还记吃不记打。

孔令珊笑道:“他一早就跟罗虎进山去了,你不知道吗?这小子,怎么也不跟你说一声。”

稍微沉吟了一下,张松节道:“咱们家的情况呢,你们也都清楚,你们兄弟姊妹几个长幼有序,也不可能做到绝对的平衡,时代不同了,人们的要求和眼光也就有了区别,比如你们结婚的时候买一辆自行车,放到现在,那最低也得值一辆摩托车,总不好也按你们那时候比照,用一辆自行车做陪嫁吧?”

将车停在张家老号外面,张枫挑开帘子进了药店,与往常一样,父亲张松节坐在临窗的桌子边给病人诊脉看病,母亲孔令珊则在药柜那边抓药,店里还有两个打杂的临时工,一个专门做些粗重活,另一个女孩子则跟着孔令珊学抓药,偶尔也能替换一下。

就跟张恪了解她一样,王慧对自己丈夫的了解也一点儿都不差,知道他没有这样婉转的心思,肯定是听了自家兄弟说什么了,但张枫今非昔比,不容她动什么歪心思,所以认真的想了想之后道:“咱开始做生意的时候,家里一共给了一千二百块钱吧?”

张恪叹了口气,道:“嗯,快十年了,记得那时候你还在上高中呢,时间可过得真快。”

沙成良一连声地道:“不麻烦不麻烦,这都是份内的事儿。”

张枫摇摇头,道:“姐,说起这个,我想让爸早点儿把家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