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门被启开,门槛外站着身裹大锦袄被,此时正对她笑得没心没肺,形象滑稽的孙小姐。

咳嗽声让完颜澈内心满是自责,笑道:“这样吧,今日澈儿上朝后便带逸然爷爷来给你瞧瞧,他一向对老太奶奶的身子知根知底,澈儿也放心些。”好在夙煞绝开口,否则宇文爷爷至今都还被关在暗厢。

闻言,完颜澈身形一怔,喉咙一阵哽咽,颤抖的手想要伸向她的脸,指腹轻颤,在快要抚上时,终究还是屈起收回,薄唇扬起苍萋的弧度,问道:“言儿,你现在觉得很幸福吗?”

“啊——”君子言惊呼。

而夙煞绝却是与他截然不同,十年前他或许残忍残戾,但却也是重于‘义’字。自从将他扶正稳基后,为了不希望夙孤冷以为他过于越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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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德太皇贵妃?”君子言被夙管事说出的人物头衔一愣,疑惑不解,谁啊?

说到最后,老太君激动地重敲着玉拐杖,莫大的恼怒不在话下。

“因为大夫人腹中的骨肉不是将军的!”珍儿立即抢言。

第四十三章:太君回府

第三十章:刮目相看

“咦?我干嘛难过?”君子言莫名失笑。

刹时间,下腹一阵抽痛袭身,痛得痉挛噬骨,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下身似首不断有温热的液体流出。

“今天我带你认识一个人。”夙煞绝执起她的手轻吻,笑道。

“谁啊?”君子言一愣,笑问,剪眸满是好奇。

“‘卧潜阁’阁主墨随风,我们的救命恩人,也是我的生死之交。”夙煞绝爱溺一笑。

揽紧她的腰声续言:“我们如果没有他,也许你早就死在‘铁扇无名’的铁刃下,而我,也许也躲不过大皇子‘平远候’的‘暗杀冷卫’,他啊,功德无量!”

听此,君子言剪眸轻颤,满是惊诧,抑脸笑道:“那,我非见不可!”眸光皆是浓重的好奇。

“你一定会喜欢‘他’的。”夙煞绝暧昧一笑。

“啊?”君子言颦眉一愣,感觉他话里暗藏玄机。

此时,门阺被人轻扣两声,玲珑银铃般的声线响起:“王爷,血归熬好了。”

闻言,夙煞绝笑容一僵,潭眸躲闪着君子言不解的目光,回道:“端进来。”

“是,王爷!”玲珑启门而入。

对二人福身请安:“奴婢给王爷、王妃请安。”杏眸望向君子言时,皆是暧昧。

君子言对这种称呼和那暧昧的目光有些不适应,干笑问向夙煞绝,眸光闪过忧虑:“血归是什么?你伤势未愈啊?”

“呃——不是我,是你喝的!”夙煞绝回言,潭眸闪过一丝忐忑。

“我?你要我喝那碗像血一样的药?”君子言剪眸一膛,低眸看了那碗血淋淋的‘药’,只觉腹部一阵翻涌。

未等夙煞绝回答,丫环玲珑躬身回道:“启禀王妃,这可是王爷在未成亲前亲自为王妃去‘药王谷’所采拮的血归药籽然后日夜细心培植出来的,今日王爷还为王妃煲这血归,为的就是要给王妃补身子,而且这一碗血归蕴含着王爷对王妃的浓浓情意和用心良苦,难道,王妃舍得不喝?”

闻言,君子言一愣,侧眸看着他,见他只是浅浅含笑,心头只觉暖暖旖旎:“既然如此,这碗血归就是毒药,我君子言也要把它喝了。”

言罢,忍着胃部翻涌的反感,端起‘药’果断饮下。

夙煞绝潭眸收缩,看着她喝下去的动作,俊颜霍然刷白,袖下的拳头紧握,浑身微颤。

“呃——好了!”君子言将碗搁下,拿帕拭唇,忙含一块蜜饯,对着玲珑蹙眉道。

血归不是很苦,但对于不常吃药的她,很是反感。

“很苦是不是?委屈你了!”夙煞绝一把揽住她的腰身,为她抚顺后背,眸光溢满复杂揪结。

“没事?其实不苦,只是不常吃药,喝起来有些不适应。”君子言摇头解释,眉头却是紧蹙未舒。

比起他对自己的用心,这些苦又算得了什么?

“王爷,墨阁主兄妹二人已在正厅等候多时,请王爷、王妃过去。”玲珑见两位主子抱在一起,秀容一红,端起空碗,恭敬禀道。

“知道了!”夙煞绝颔首一应,而后对君子言道:“走吧!”

“嗯!”君子言浅笑螓首,眸光皆是幸福流光,未曾察觉到他眸中的异样。

*

正厅

恢宏大气的客座上,落座着一男一女。

男的一身青衫儒雅,丹凤黑眸狭长灼亮,五官俊柔相合,既有男子的俊秀,眉宇间也有女儿家的阴柔。

他,便是在江湖雄霸一方的‘卧潜阁’阁主墨随风。

此时的他正一脸不耐烦地等着,和一脸黑线地看着正在发花痴的‘妹妹’墨二小姐墨随湘。

“老二,你可不可以收回你垂涎欲滴的口水,这可是夙王府,坐正经一点。”墨阁主坐姿端正,气质儒雅,玉润声调溢满隐怒,满是恨铁不成钢。

他就知道,不该将她出来。

而,反观那俏丽可佳,一身杏色厚锦罗裙的二小姐却是身形斜坐,一手撑腮,两眸处于呆滞状态,润泽桃唇不时还挂着傻笑。

听到兄长的低斥,墨随湘失神地答非所问:“哎——我以为天底下的男人都死光了,却没想到!”

“死光,谁死光?你哥我不是男人吗?咳——不是活生生的坐在这里,你脑袋瓜里到底在瞎想什么,真是胡扯。”墨随风奇怒蠢蠢欲动,若在‘卧潜阁’,她早吃他的拳头了。

“你不会懂的,哎呀,这世上怎么会有那么俊毅不凡的男子,怎么会呢?哥,我现在才突然发现你真不是男人?比起他来,全身上下,几乎找不到一点男子该有的象征。”

言罢,一手无意识地端起秀绾贴颊的青丝,却不知这句话已引来兄长忍无可忍的暴斥。

“你哥哪不是男人了?你哥我要地位有地位,要钱有钱,不过是一个将军,就把你迷得团团转,你可真出息!

不过是无意识地扶了你一把,不过是看妹妹时顺带喵了你一眼,你至于发痴到现在,还对我人身攻击,娘的,平日真是白疼你了。”墨随风只差没气得掐死他。

“这样就够了,缘份果真妙不可言,哦,我的心又在跳动了。”墨随湘伸手捂胸,若他还在,该有多好。

昨晚,饮喜酒时,因为人多拥挤,兄长一来就被人团团围住,拉扰生意,而她却被遗落一方。

突然,有人拦了她一下,她如柳的身形一个趔趄险此拌倒,她手无意识的一抓,只听到一声尖呼。

瞬时两个身影闪来,那人揽住她的腰身,一个莲花一旋,稳稳落地。

那一瞬时旋转间,她便知道,哦,她沦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