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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育盛了满满一碗饭端到邢凯面前,邢凯正在看新闻——

邢凯在门口足足站了十分钟,邢育这才打开门。

“为什么?你告诉为什么行不行?”

邢凯仰起后脑勺蹭了蹭她的额头,深沉地说:“小育,我没开玩笑,只要你愿意……”

“对了,你在医院实习呢吧?”

“我……当初是我昏了头,不该把怒火发泄在你身上。”安瑶神色恬然,说:“现在回想当初的种种表现,我对自己也挺震惊的。”

邢凯耸了耸鼻子,弹了她额头一下,“迷信脑袋瓜子,死了就是两腿一蹬的事儿罢了。”

“那我去把嫂子接回来吗?”

呤呤呤……果然,手机铃声从卧室方向传来……

邢育顺势抓住他的手腕,拉回安瑶面前,夫妻之间难免吵架,气话可以带出心底隐藏的不满,骂出来也未必是件坏事,至少邢育从中得到启示,她要与邢凯保持安全距离。

邢育从书包里提出一袋洗干净的草莓,隔着塑料袋捏起一颗喂到邢凯嘴边:“草莓中含有丰富的维生素c,提神。酸奶也喝了。”

“所以说何必自讨苦吃呢?算你倒霉,我是不需要爱情的女人。”邢育再次推动轮椅:“我还是那句话,不要在邢凯面前提到我,其实他也不了解我。”

“我跟你说了不可能,别再纠缠我。”邢育拦下一辆出租车,拉着安瑶离开。

“动物和咱们人一样啊,重情重义,失去孩子当然也会难过伤心。可怜的是,动物不能像人一样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唉……”

邢复国毫无准备,处境尴尬,他并没急于追问女方背景,而是将邢育领进书房问话。

邓扬明双手向上一摊:“你的卧室太单调了,我希望你过得多姿多彩。”

付嘉豪隐隐感觉这兄妹俩都不怎么喜欢他,可是厨房里飘来阵阵菜香,他还是决定赖在这吃一顿再走。

“他做梦都在骂一个人……好像叫付嘉豪。哥跟你提过这人吗?”邢育神色忧戚。

“对了小育,你搬出去住的事邢凯知道吗?”邢复国话里话外透出对儿子的关心。

邢育急忙放下课本,从客厅的矮柜中取出浴巾,见安瑶唉声叹气地坐在沙发上,她问道:“别发愁了,你把浴巾送过去,正好和我哥聊聊天。”

“当然不是,我心甘情愿。”

安瑶见状不知所措,她一直认为高干子弟目中无人,当然,事实证明确实傲慢。

邓扬明早就火了,伸出一指指在护士眼前,怒道:“你们得到谁的批准给她做流产了?!信不信我一个电话封了这家门诊部?!”

邢凯反而一愣,邢育对他的学习情况不闻不问,所以他并没告诉邢育自修外语的事。这么一说,无疑是老爸在邢育面前替自己炫耀了一番。不过,他懒得提起的主要原因是:早已适应了她波澜不惊的态度,反正说不说也得不到表扬。

“给你做点吃的。”

“临时决定,本想等放假了再来看你。”邢育陪着邢凯慢跑,笑得很甜。

当一声轻微的响动隐隐灌入他耳孔时,邢凯猫腰跑上阳台,果然,邢育如昨天一样,先给小金毛喂了一小把狗粮,随后鬼祟地走出大院,门口站岗的大兵还给她行了个军礼,证明她偷摸跑出去绝非两三次。

自从邢凯向邢复国递交入学表格之后,邢复国真是笑得合不拢嘴,他当然希望儿子弘扬革命英雄主义精神,继续效力于祖国及人民。但是,军校学习确实是非一般的辛苦,不管是谁家的子女,校方向来一视同仁,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基本与军中的生活没两样。

等菜上齐,邢凯开始对炒菜挑三拣四,太咸,太辣,太油!

不过,他确实难以理解邢育的行为,要说邢育怕狗也行,可是她非但不怕,而且经常拿些剩饭剩菜喂野猫野狗。金毛是这世上最温顺的大型犬,邢育不可能被金毛咬过,可是她偏偏要把这只毛色纯正又可爱的小幼犬拒之门外。

邢育蹲到他膝盖边:“我不想安慰你,你确实可以拿到更好的成绩,但你毕竟不是出题者,不可能参透别人的心思。可是,学到的知识是你的,谁也拿不走了。你为什么要为那些不相干的出题者而生气?”

邢凯再次感叹,有些女人机敏如鹰,有些却木讷如石。

冯茜茜望向她轻快的步伐,内疚不已。

邓扬明见她一脸倦色,这才想起早过了邢育睡觉的时间,他匆忙站起身:“你先去睡,锁好房门,我再等会儿邢凯。”

他猜想,这是邢育的本名,自从邢育莫名其妙住进邢家之后,他只关心她什么时候滚蛋,而对她的过去全然不知。

邢凯瞄了一眼她手中的“凶器”……啧啧,杀伤力不行吧?

怔了怔,缓缓抬起头,看向身旁土里土气的女学生,嫌弃地抽回手,不悦地问邢凯:“这女的谁呀?”

而今时今日,年仅十六的儿子,竟然弄大一个十八岁女孩的肚子!

邢凯坐上飞往北川羌族自治县交界处的军用直升机,在余震有可能达到6。1级的情况下,他却恨不得插翅飞到邢育所消失的地点。

邢凯手中捏着一张邢育的照片,看了又看,摸了又摸,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