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桥前后两侧放置有数十个巨大铜鼎,格局庄严古朴,与旌阳殿并无太大差别,倒是西南角处,一座高高隆起的巨大石台引起了苏君衡注意,那石台呈四方形,占地数亩,四个方角分别有一尊两米高的睚眦石像,口衔金环,威武不凡!

声音雄浑厚重,带了几许焦急意味,苏君衡意识迷乱间突然一愣,随即只觉得脸上被人轻扇了几下,他不情愿的睁开双眼,一缕强光刺入眼帘。

“你错了!”叶云飞愣愣看着,眼前舒卷不休的云雾许久,只觉得劲风湿冷,将云雾搅成万千形状,交相侵伐,似乎在重演着当年那场厮杀,剑下的哀鸣,血腥的空气,相继袭来。

整个旌阳殿被夷为平地,屋顶掀翻,无匹雄力如猛兽惊走,狂龙图啸,滚滚热浪轰然排开,炽热而闪耀的光团,映亮了整个天际,就连半空中那轮皓月,都映成了血色!

祁龙轩勃然大怒shubaojie,循眼看向说话之人,正是浮光海市的屈世途,手中仙剑陡然一转,俨然道:“屈师叔,做人可要凭良心说话,要不是我叶师叔及时出手,你此时已经被一掌拍成血饼了!”

“非也非也,白长老又错了,咱们儒门道门皆是蝼蚁,生来平等,何来藐视之说呀?”

正说着,不知何处又传来一声淡笑,声音落处,只见一白衣剑客锦扇轻摇,越众而出道:“此等大侠义之举,怎堪说成偏行小义,天佛原乡的秃驴们含沙射影,祁龙掌门无需与他计较!”

“谢师叔指点,侄儿谨记!”

“不要走,不要离开我,我一个人好冷,好孤独,你知道吗?我好多次都梦见我离开了这个鬼地方,我站在留妖山城的王城上,看着臣民熙攘穿行的街道,看着开满凤凰花的荒郊,火红的凤凰花染红了郊外的天空,好美好美……

“哼~!”荆紫川皱了皱鼻:“你刚才还说什么,合欢卷宗是修仙缪论,无耻之尤?贻误世人?”

此皆宿儒妖妄过差之言,以规世利耳,乃令失实。人不可阴阳不交,坐致疾患。善其术者,能还阴丹以朱肠,釆玉液于金池,令人老有美色,终其所禀之天年,其理自然。”

奈何此时虹光正盛,苏君衡只看了一阵,就觉得双目刺痛,只得重新闭上眼睛,心中想道:

失神瞬间,骤然一阵刚烈劲风凭地刮来,带着淡淡香味,将苏君衡猛然荡开,赫赫撞到周遭石壁,刚刚重塑完成的躯体登时一阵剧痛,随即狠狠的跌在地上,碰得全身骨头几近散架!

“罢了罢了!”

“咦~!”苏君衡目光再次扫过地上的事物,突然见着那张羊皮上面,似乎写了不少字迹,脑中顿时闪过一个念想,隐隐觉得那羊皮似乎是一封信,急忙将那羊皮抓了过来。

老者见苏君衡年纪轻轻,脾气之倔,当真是不可教化,气得吹胡子瞪眼:“小娃儿心高气傲,可不要后悔莫及喽,老头子虽然不谙棋道精妙,但今日两招之内败你,也好让你知道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

苏君衡突然惊呼一声,意识中似乎隐隐抓到了什么,手中的棋子一个拿捏不住,掉在了地上,而他的眼光竟而转向大殿广场,眼中顿时布满惊骇。

“哈哈哈哈!!!!对的对的!”

祁龙轩无视众人厌恶的目光,又对苏君衡道:“苏师弟,我来帮你引荐下,这位是徐智谦师叔,江湖人称‘火阳剑尊’,剑法高绝,在灵修峰最是德高望重!”

八百里路程,即使是不吃不喝,最快也得三天两夜,苏君衡有些缓不过神来,以为祁龙轩说错了话,急忙侧耳再听。

苏君衡知道事已至此,已经没有退路可言了,看到这狗官乞怜之态,更是感到厌恶,潸然道:“狗官,你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我苏君衡原本只想平静度日,你却赶尽杀绝,今日我不杀你,愧对母亲在天之灵,临死之前,你还有什么话说?”

只见那四道闪电打到苏君衡身上,却似乎遇到了阻碍,齐齐停在他头顶,兹兹的出慑人的声音,却丝毫不能寸进,一道圣洁金光,在电光火石中,从苏君衡的头顶生出,迎风暴涨,一个巨大的‘卍’字现了出来,生死立判之际,为苏君衡当了一下!

这灵修峰乃是方外六大仙宗之一,号称正道之,连佛宗,儒门都有所不及,而六道仙宗派系,每一个核心弟子,都是天资卓绝,傲视一方的人物,祁龙轩更是灵修峰百年来难得一见的奇才,小小年纪便跻身一流高手行列。

苏君衡心中一片悲凉,只想一死了之,但想到了寒尸在家的母亲,又不禁咬紧了牙关,双手扒在厚厚的积雪中,艰难的往城郊爬去,孱弱的身子,在地上拖出一条长长的血痕。

“最好的啊?”小二挠头想了想:“城北的墨轩阁吧,城里最大的画舫,质量都是上乘的。”

“狗官,偿命来!”

卢师爷道:“已经派人去请了,但是清微宗的宗主没有亲至,而是派了长老莫问行和几个弟子前来,现在正在内堂候着呢!”

随从众人看见吕奢暴怒shubaojie模样,心头都是一阵骇然,这些人都是玉州府的衙役,也知道吕奢的土匪脾性,但自从当了官爷,确实收敛了不少,这次算是动了真怒shubaojie。

苏君衡强挤出一些笑容:“是孩儿回来了,母亲你身体不适,还是躺下休息吧,今天我在集市买了两个萝卜,我这就做饭去!”

“嗯~~”就在这时,那男子的手动了一下,出一声痛吟,醒了过来。

“嘿!你小子还他妈给我装糊涂!”

两个指头捻着一壶老酒,一边唱着歌谣,一边把酒往嘴里倒,满身的臭味伴着酒腥,迎面飘来,叫人恶心作呕。

柳唐秀脆笑嫣然,摆了摆手,示意无妨。却听见徐智谦闷哼一声,竟似有些不高兴,恹恹道:“妖皇破关之事,暂时先放在一边吧,现在没有外人在,我有一事问你,此事关系重大,你可不能有半点隐瞒!”

听着徐智谦严肃语气,苏君衡隐约猜到了一些,两个拳头紧紧地攥在了一起,重重点头:“师尊请说吧,弟子知无不言!”

“很好!”徐智谦沉下脸色,说道:“天地人三才奇门阵共分三层,你既然能见到荆紫川,即是说明你事先经过了人阵与地阵,而地阵中相传乃是灵修峰创派先师许真君登仙之地,你可有看见仙师遗骸?”

紧绷的气氛,随着徐智谦的咄咄逼问,似乎又浓烈了几分,所有的目光都落在苏君衡身上,半刻不肯移开。

苏君衡内心愈紧张,佛宗儒门两派都是外行,抵死不认这一招勉强还能蒙混过关,但现场几位可都是道门顶尖人物,目力如炬,苏君衡这点小伎俩如何能够瞒过。

但他如何不知,这徐智谦虽然只问许真君遗骸,深层话意,却是直奔如意锦囊内的法宝,只是如今这如意锦囊已经不翼而飞了,纵使不是落入灵修峰门下,也已经被妖皇荆紫川所得,若是此时承认,岂不是自招祸咎?

况且羊皮卷中的仙师遗言,字字句句,都叮嘱这锦囊内的事物,关系重大,决不能让第二人知晓,其中自然包括了灵修峰门人,苏君衡内心潮起浪涌,几次想要张口,却硬生生咽了回去。

徐智谦哪里还肯让苏君衡再多思索,登时暴喝道:“说!”

苏君衡吓了一跳,当即再不迟疑,往地上重重磕了一个响头,斩钉截铁道:“回师尊话,弟子实在不知道,弟子只记得在大殿广场睡了一觉,醒来后就到了灵修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