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火祭本就在晚上,到的时候也已近夜色,此刻路上搭起的灯笼都被点亮,照映着路上的人群和街边的摊贩,热闹又温暖。

弥拒绝了这个学期的学园祭表演,连班上的活动也没怎么参加,若有若无地避开了其他人的交往,放学也会尽快回家。虽然弥那天被感动得一塌糊涂,可是她心思敏感又容易多想,根本无法那么快就对纲吉的身份毫无芥蒂起来。

“香取……”他声音极轻地叫她,怕惊扰了什么。

可只有她,每次都能再次产生那种激动的,想要努力记录时光的感觉。

“a班这学期的学生比往常多,桌椅也因为修缮更换的原因还有些没送来,你们去隔壁班看看有没有多的桌椅吧。”笑容开朗的老师这么说,余光扫见一名女学生有些费力的搬着桌子,急忙走过去帮忙搬到教室。

“所以到头来要玩什么都不知道吗?”奇犽鼓着脸一副傲娇样。

“那么先找房间吧。”佐子拿着手里的房间号牌,没看身后的闹剧一眼。

弥静默地看了那个坐在她身边的小婴儿半晌,才回答“嗯。”

纲吉心不在焉的看着书本上的文字,莫名的就感觉心里有些堵。

压得她奄奄一息。

她回家了,在姐姐们身边。

被保护了。

“泽田君?”弥转而握住纲吉的肩膀,惊慌的微微摇了摇他“你不要睡,你看着我。”

光影渐暗,只见丧尸双手飞快的伸出抵住弥的刀,仍顺着惯势朝纲吉扑去。弥单脚抵住身后台阶抓稳了刀,分毫不放对方突破,两相对峙不下,丧尸顺势落在弥身边后凶残的露出十根利爪朝弥挥去。

“要再睡会吗?”弥看着路轻声问道“有了食物,这段日子大概不用进入城市了,一直走这段高速公路的话不用绷得太紧。”

“泽田君,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城市的丧尸……好像移动速度和力量都厉害了很多?”弥有些犹豫的问,虽然比不上在商场遇见的那个速度型丧尸,但比起在前几个城市遇见的那些行动缓慢敲打车窗的力量也迟滞的丧尸,现在这些移动的丧尸显然更厉害了些,弥都开始有些担心这辆悍马的车窗牢不牢固了。

“hello~”一打开门,一个靠在墙边的金发女人都语调性感的跟弥道了声好,弥反手甩上门,白色的门板‘嘭’的一声被带响,然后门外的女人抑制不住的低笑了几声。

明明之前还非常清醒又没什么大碍的样子,还能持刀将挡路的丧尸砍杀。

纲吉右手往后利用火焰后推助力起跃到半空,银色的x手套被如同光柱般绚烂的火焰映得十分绚丽,他盯紧了那只在地上借力后朝他跳过来的丧尸,收回推助火焰在自由落体中反手狠狠揍了那只血肉模糊的丧尸一拳。

这个城市里的丧尸应该才进补过没多久,动作都比较迅捷,力气大得甚至能击穿车窗。路边地上还有很多新鲜的血痕和被吃得七零八落的残肢,血腥程度让刚吃下食物的纲吉又吐了出来。

倒是弥,好歹没有辜负英语老师的辛勤教导,微微皱着眉说道“wecan'glish。”

“你们的枪火弹药能撑几轮?”

“香取……”看弥陷入了沉默,纲吉不由叫了她一声。

前进如果不能活,那后退也只有死,都已经绝望如斯,还怕放手一搏吗?!

抓住弥的手的那个女人有一头青绿色的波浪长发,绿色的眼睛狭长上挑,身着一身白色制服和黑色长款外套,御姐气息十足“哈哼~”她隐晦的看着弥发出意味不明的声音来,右手还抓着弥的手,左手却伸出手指微微往弥的手背上一点。

公交车在离开市区前,车里就没什么人了,弥抱着百合坐在靠后的位置,双眼无神的看着窗外飞掠而过的风景,大概20分钟的车程,她几乎都在发呆。

场景兀的静下来,弥转身离开天台。

她并不是不常过来,只是若非必要不会出现在弥的眼前,可这次却被早有察觉的银子直接抓住了,所以才会一起来看弥。

弥摇了摇头,闭着眼睛喘了好一会才睁眼看向奇犽“我都……已经答应了。”

弥被纲吉扶起来,才发现纲吉身上也有许多小伤口,那个训练有素的侧靠在洞口观察外面情况的少年看起来也伤得不轻。弥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发现除了迪达拉送她的捏得有些抽象的泥塑人偶外已经没有其他能用的道具了。

弥无法分辨他是在说实话还是在让自己脱身,她巡视房间几遍也没有发现录音笔之类的东西,风从未关的窗户吹进来,呼吸变得困难的男人竭力的大口呼吸着。

眼看形势不利,千种速度拽着城岛犬的后领离开。

又再临第二段的最后一个高、潮,燃烧的音浪以一种可怕的趋势在观众席上感染开,整个人都是一种莫名其妙就跟着燃起来了的纲吉迟钝的看着舞台上的女孩伸手解开了眼睛上蒙着的布料。

他说的妈妈……是指阿寺吗?

她修长白皙的手还跳跃在琴键上,眼神如此温柔专注,隔着那么远那么远的时光出现在他眼前,一切的尘嚣和浮光都与她无关,岁月也安然恬静,狱寺大力推开了音乐教室的门,惊动一室静好。

纲子微微皱起眉头“也打了很久了啊。”

“小研姐姐不一样的。”弥微微摇头“小研姐姐既然与其他姐姐们有某种矛盾在,也许就不会遵守一些她们默认的规则,是不是就可以告诉我一些事呢?”

“啊……我,我回来了。”弥眨了眨眼睛,才慢半拍的回答,进屋换鞋。

“竟然在课堂上袭击老师,不管怎么说都太过分了,校长您说该怎么处理?”根津老师看着西装革履却已经浮现老态的校长不满的说道,与其是在求主持公道,倒不如是单方面的发泄自己的不爽,态度一点都并未显出对校长的尊重。

弥站得没离多远,因此很轻易的就看见了走过来的云雀,披着旧校服的少年,白皙干净又意外的利落,狭长上挑的眼眸十分冷淡的注视着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