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沈苍苍不会来这样的花宴,毕竟方才沈苍苍似乎……不太喜欢这样的场合,甚至还有点厌恶。

方才晏锦同晏绪爱一起去亭子的时候,她便一直瞧着。

她会成为第二个沈苍苍,死在这暗无天日的小院里,或许……她比沈苍苍更可怜,外面的人连她的死讯都不知道。

她想要开口时,却见晏锦将手指放在唇畔上,对着她做一个‘嘘’的动作。

去沈家赴宴的姑娘们脱下了厚厚的皮毛衣裳,迫不及待的换上了新做的春衫,打扮的花枝招展,一个比一个娇嫩。

除夕的时候,小虞氏的确让下人送了不少福橘到她院子里。

可惜,晏绮宁这样做,还真的是选错了人。她们的父亲晏季常,虽然性子淡泊儒雅,但是一旦狠心起来,会比晏家其人更果断。

他记得义父曾说,让他好好念书,别学自己粗鲁的样子。

因为旋大太太厌恶他,所以旋大爷才希望他离开旋家。

她在帮晏闻惠,亦是在帮自己和父亲。

晏闻惠眼里猝亮,但是口里的话,却依旧固执,“好。可若你输了……你便要帮我保密。我同你说过的事情,你要全部都忘掉。”

后来,晏季晟去了军中,和她见面的机会几乎为零。

她从未见过全身漆黑的人,所以瞧着便有几分好奇。

“哎,作孽啊,二太太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有了二爷的孩子。”另一位婆子叹了一口气,将贡品摆放好了,才压低嗓音说,“前三位太太,皆是有了身孕,才出的事。外面都不知晓这些,可你说说,怎么就那么巧合,三位都是有了怀孕,就出了事……而且还是病死的。”

旋氏心里憋了不少气,怒目圆睁的看着晏锦,极力的压制住心里的怒气,“可你那个玉堂馆,实在太小了……”

再好,又能好到哪里去?

晏安之认为自己几句话说不清,便想让晏锦看一看信函里写的东西。

她瞧见了晏锦走了过来,赶紧放下筷子,想要起身对晏锦行礼。

包括,父亲被冤的那件事情。

郭馥的话,让晏锦不禁想起景泰十五年。

晏锦这几日在廊下逗九宫鸟的时候,总会觉得头顶上有什么东西。今儿她同晏安之一样。都听到了那鹰的长鸣之声。

窦妈妈不禁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苏行容果然还是如从前一样。

晏锦沉静地眸子里,依旧是平淡的神色,“苏公子既知我在病中。又何苦再为难我呢?”

晏老太爷将这个意思透露给京公公后。东厂那边便传来消息,说几日后派马车来接晏锦。

“长姐,你方才同苏大公子对弈时……”晏安之犹豫了一会才问道,“是故意引他入局的吗?”

难怪,晏家的人皆说。她生的像大虞氏。

晏锦打断了晏安之的话,“怎么不可以?你是四叔的孩子,而且我年纪比你大。你唤我长姐,自然是没有错的。”

“是谁在那里?见到三小姐和五小姐,还不快滚过来。”这次响起的声音。稍微苍老了一些。

但是,奈何她个子矮小,就算踮起脚尖,伸手也不能触碰到树上熟透了的桃。

晏锦这个时候突然笑了笑,“当真?”

晏锦不紧不慢的点头,“困的厉害。谁也不想见。”

此次,刑部的人来了晏家,没有带走晏季常,却带走了晏老太爷。

他问,你不觉得你姐夫可怕吗?

彷佛是白玉兰的香味,在提醒他,他处在这个位子上。必有许多事情是不可能随心所欲的。他是小虞氏的丈夫,更是一个父亲。

甚至。后来不知从哪里捣鼓到了一些特级的顾渚紫笋,说是要煮茶给她尝尝。

若不是顾及晏老太太在这里,她都想打开晏锦的脑袋。瞧瞧晏锦的脑袋里到底装了什么东西。

晏老太太的举动。同晏家人一样,喜欢打肿了脸充胖子。

进了屋子后,晏锦对屋子里的扫了一眼,低着头对长辈们行礼。

进了屋子后,窦妈妈便给晏锦和小虞氏端了一杯热茶。

春卉有些难过。

“以后你就跟着我吧。”晏锦知道晏绮宁不喜欢这只九宫鸟原因,是因为这是父亲送她们的东西。

她一直是一头雾水,不知到底怎么回事。

小虞氏揉了揉眉心,轻咬着下唇,“那……便让二小姐回去吧。”

她知道了晏绮宁那恶毒的性子无法改变的时候,便想让父亲看晏绮宁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晏家上下皆知晏老太太疼爱季姨娘,现在晏谷兰犯了大错,晏老太太也不过是让季姨娘和晏谷兰跪在祠堂外反省,并没有做其他过重的责罚。

不过,晏季常常年在外,管教孩子的事情自然和他无关。所以,晏老太爷只是简单的训斥几句,便让他离开了松鹤堂。

“嗯?”窦妈妈正准备去祠堂,听见了轻寒的话,有些疑惑,“哪里怪怪的?”

她心疼极了,但是又疑惑为何女儿会在这里。

若是她和小虞氏真的变的针锋相对,那么吃亏的绝对不会是小虞氏。

晏谷兰将袖子撩起,露出白皙的手腕。而在她的手腕上,恰好也戴着一个金镯子。

这些银子,本该是属于她的东西。

“太太,还真给小姐猜到了,邓嬷嬷这几日总是到内院来找许嬷嬷。”窦妈妈气的面色发青,又走近一些,压低了嗓音道,“老奴去打听了一下,才知道邓嬷嬷一直在打听轻寒的事情,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