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另一首《秋日私语》响起的时候,李娟丽举起酒杯邀饮。

正在专心开车的车老板子在前面忽然骂了一句:“狗日的,良心大大的坏了,活该穷死!”

说到这儿,她扫了一眼坐在下首东张西望的许子陵,苦笑一声道:“说实在的,我也有点被逼无奈的感觉。关于修路我是这样想的,这并不是一件急事,我们可否把它先放在一边或者退而求其次?”

“慢!”李二毛伸手拦住了她,低沉的说道:“书记乡长在我跟前吹过风,有意让小道士进村委会,今天这事要慎重,搞不好是小道士玩的的什么阴谋诡计。”

“呵呵……这叫灌耳,和拧断脖颈一样是军统特工以前常用的制敌杀招。除了这些,你师傅还有其它比较特殊的方面吗?”

“兄弟,”他试探着问道:“你到青云观后,这里的建筑做过修缮没有?”

“你不要用这样的态度对我说话,我已经很难受了!”

她的咄咄逼人以及带着质问口吻的语气令许子陵很不舒服,他忽然抬起头,露出狼一样坚实锋利的牙齿狞笑一声:“我愿意告诉他,咋啦?”

洗完澡,秦子衿香喷喷华丽丽出现在许子陵面前,两人面对面站在灯下,湿热的唇在一起一次次胶结回转。双方的身体蛇一样紧紧缠绕挤压在一起,彼此的热量和气息顷刻融为一体。

毫不夸张地说,有时两人一场大战下来,抬头看看墙上的挂钟,不知不觉间时间竟过去了五六个小时。

孙李二人都是农学学士,对自然水土方面都有所研究,他俩一下便听出了其中潜在的巨大商机。李文顿时两眼炯炯放光,恶狼一样凑到许子陵面前说道:“敲定了没有?”

“子陵,你别忙活了。”乡长书记接过雪茄点上,李文一摆手说道:“我俩顺路过来看看你,了解一下你的生活情况,看你有什么困难没有。”

她笑嘻嘻捏着他的蛋丸调笑道:“害怕了?”

小哥有心帮一把,

刘部长显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试探着问道:“这件事情目前并不十分明了,而且媒体已经纷纷介入,我们不好以组织形式出面,弄不好……”

“大爹?哈哈~~~~~~”蹲在地上的胖醉汉喷得大笑起来:“老胡,胡局长,听见了没有?这个小乡棒喊你大爹,你啥时候在外面得了这么个儿子?跟谁生的?”小衙内醉得显然不轻,这时候还有心思玩笑。

吴媚突然感到很气愤,她忽得站了起来:“我装什么了?倒是你装神弄鬼莫名其妙,你想干什么?”

服务生转身进了套间,瞬间手捧一只精致的雪茄箱出来,雪茄箱上镶着刻有wm两个字母的镀金铭牌。wm应该是吴媚姓名的拼音缩写,雪茄应属于她的私人特制品了。

像许子陵这样一身农民打扮,混杂在一群西装革履、衣香鬓影的客人中间进餐的确是有些惊世骇俗,而且对酒店的档次和品味也有一定的负面影响。

吴媚回过头来。

“小火炖猪头”也好、“凉水煮青蛙”也罢,这一手是他以前玩惯了的,等吴媚驾轻就熟地玩给他时,他却有点眼花缭乱了。

张冠寿:“害怕了?”

其官方身份是省兰花研究所所长,民间身份是省兰花协会会长、龙骧兰苑集团公司董事长。

“呵呵~~~~~”吴媚也笑了起来,“你的嘴真损!”说着,用手狠命在他腰上拧了一把,用一种怪怪的腔调说道:“如果都是牛粪,鲜花们自然无话可说,现在有了你这个新鲜出炉奶油蛋糕,鲜花们怕不会安份于牛粪之中了?”

她不甘心地问:“就这么简单?”

想到这里,她便转移了话题,问道:“看来你俩很熟?”

许子陵骄傲的摆摆手,“中医崇法自然,一个人体就是一个宇宙,于是阴阳相生、阴阳相克,吐故纳新、循环往复,故而能生生不息、绵绵不绝。因此中医讲究的是平和与平衡,于是治病主要采用扶正怯邪之法,只要你自己身体正气充盈,则百邪不侵。大道至简、万流归宗,可惜现在人们都盲目的排斥它。”

“兰花性淡,不喜肥,空气中有点湿气便可生存,根下有点土或苔藓就能立身,也多亏了如此,若换成其他植物早就死了。”

一听这话,吴媚顿时破涕为笑,“还在医院住着呢,他活该!”

在许子陵面前,吴媚似乎天生就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势,她根本不理会许子陵的恶劣态度,仿佛她面对的是一只小猫小狗,任你如何呲牙咧嘴咆哮怒吼她也不会因此而介意。

**暂歇,琵琶曲终,室内声息渐平,静至极点,正所谓:此时无声胜有声。

女记者还在喋喋不休:“我叫秦子衿。”

这实际上也是一句双关语,一字不改,却把“俗气”的俗偷换成“尘俗”的俗,意思大不一样,最后一句更是毒辣,等于在说男记者很俗气。

“你师傅?他是干什么的?”

许子陵并不知道这些,但他从小便跟着师傅学会了淡泊。淡泊能让人知道什么时候该舍弃什么,淡泊可以使人大气,于是淡泊便可以让你居高临下。

……

许子陵起身便走,他知道亚楠心里高兴,自己再呆下去她又要张罗着给自己做饭,又是没完没了的嘘寒问暖。活了十七年,今天自个儿总算做了一件男人该做的事。从今而后,自己也算是个男人了,再不能让亚楠把自己还当成小毛孩子。自己要像男人一样担起亚楠和她的这个家。因此说走便走,这就是男子汉的脾性。

“你别急嘛,”老板依然是笑容可掬,不急不躁说道:“你看,你说你的花是宋梅和集圆,我看也有点像,但你总要让我看看开出来的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