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生气也无用,他就有这种本事,不把你当回事。她想去问老詹怎么回事,为什么回c市的航班改为了直飞三亚。她只觉高希越来越放肆,这样下去还了得?

“全是误会。”高希轻描淡写。

“当然继续散心,难道让我回去为你筹办婚礼吗。”

可、可他怎么……

“这只是暂时的,你就不能理解我吗。别闹,我很忙,分不出时间。”

他轻笑,对她又是重重一击,喘喘地道:“至少我还没认错你。”

“为什么。”

他前后挺动,不忘问:“这几天有没有想我。”

得寸进尺,她冷笑。对着高旻文,干脆不说话,闭上眼休息。

“你还没听说吗,高希和夏琳的婚事已经定下来了。这个黎落本事再大也翻不出什么新花样,何况她还是高旻文的妻子,他们有点什么那叫xx。高希还没那么傻,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

“好,怎能不好,好的不能再好了。”

“我不管,你管不管?”

白冰觉得她说的也是,放着专业人士不用。但她还是疑惑,觉得他们的关系非比寻常。

高希怔了怔,不想事情竟然是这样。今天行程是要和林行见面,正往约定地途中接到电话,她声音尽是慌乱。她说你爸受伤了。他下意识地想起上次车祸,问了情况,她支支吾吾说不出所以然。如果事情真相如此,那个时候她是不敢将他往医院送吧。还以为她脸皮够厚了,现在看来,还是道行太浅。

他看到黎落笑得勉强:“没有证据我们不能胡乱定罪。”

“是啊,有事儿。”

说着他就靠过来,黎落吓得往后跳了好几步。他眸色一沉,不悦:“脸上不痛了。”

老詹汗颜,黎落会不会一心向着高希,他可不敢做出保证,还是违心点头。

“是不是我接受你的好意才算干净?高希,你早该知道我怎样的人。”

“他呢,他若清醒,我还有什么脸去见他。”

“我哥凡事利益为先,他绝不会平白无故对你好。”

“是啊真巧。”江骏附和,转而和高希寒暄。

她站了片刻又回走,在大厅遇上刘先生,他的语气隐含着微微的责怪:“以后不要在酒桌上逞强,男人们的世界烟酒很正常,保护好自己。”

“以为我要做什么。”他先发制人,低笑。对她的反应很满意似的,又或者故意的。

就学习问题聊了会儿,黎落发现身后的年轻女子。慕年华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解释:“我高中同学,来这边出差。”

“所以想要离开等我死了再说。”

她想,为什么不是别人,为什么是他。

黎落很少回忆,在她二十几年的生命里,所能记得的人和事,总脱不了灰暗色调。就像她的人生,总在她认为有新的转折后急转直下,生生的将她推向另一个灰暗。遇到他那天,她在人间已大名鼎鼎,年纪轻仗着有大把人捧着,她的脾气有些嚣张。如果遇到她不高兴,不管对方什么来路她都敢甩脸色。所以,那天来了一个大客户,经理都出面请她,她就不肯去,在舞池中跳了一段,为了讨好大客户的一个男子走进舞池将正在跳舞的她强行脱离舞池。她记得当时她挣扎了,然后就被那男子重重甩了一耳光,当场她就懵了,还有那些刻在刀口上的话。围观的人有她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没一个人站出来解救她。她被拖着走,就在她无望时,他出现了。

对方听了,回忆了下说:“这事我听说过,通不过好像是因为该公司名下一个楼盘现场出事故。”

高晟挺怕惧作风强悍的母亲,高希不留情面的揭穿,他丧气。他妈妈最后沦为下堂妻,他有点理解了。别说男人,就连为人子女的他都有些受不了母亲沈倩倩的强悍。

经历上次事件,黎落看得清楚,这个王局和耿老板都亲近沈家。她为高希开脱,毕竟上一次的事,他没放任。

走出餐厅,小吴一脸焦虑。“黎小姐你可算出来了。”她再不出来他可就要进去寻人了。

黎落把报表给她:“不知道行不行,以前没接触。”

黎落道谢,随他一路往里走去。到了特定包厢,她再次道谢,抬手叩了一下门,随即传来一声‘请进’。

到了人间,黎落让他们在外面等她,学校离这里才十几分钟的路程,她进去时,正巧看到耿老板一脚踹上白露,白露摔倒在地,耿老板还骂骂咧咧。

“哦?应该问有没有无辜旷工吧。虽说我是不拿工资的实习生,但也不能带头旷工啊。”

“这一曲为谁而舞?”他一步步逼近她。

面对高旻文,深深的无力感迫着她。她耐着性子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高希蓦地睁眼,冷冷地打量她。黎落转开脸往外走去,高希忽然说:“把这份合同拿去修改,半小时后我要。”

高希和高晟对话的时候,黎落和老詹对答几句,老詹说:“夏小姐刚下飞机,说要请你吃饭,这不我和老板顺路就过来。高晟他没为难你吧,你也别在意,你不理他,他自然无趣。”

“结果呢。”黎落放松心情,也想起她和杨桃去马来玩,外出吃饭也是这样应付。

黎落又偷偷打量高希,他猛地睁眼,对上黎落的注视,眼角轻轻挑起,似玩味似嘲讽。黎落低头,拿包匆匆逃下车。

高希恍若未闻,黎落撇头看去,他神色莫测。望着那张侧脸,黎落的心陡然一缩。为了掩饰慌张,她急忙别转头望向别处。

黎落想,但愿如她说的。想了想,还是不放心,深怕她再一次陷进去不能自拔,老詹在一旁,她也不便多说什么。

高希却不肯放过她,追在她身后。黎落心惊肉跳,他要做什么?为了掩饰自己的慌乱,她尽力保持着表面的平和。

这套说辞,他很满意。

黎落牵着夏琳的手,慢慢地走在水中,水很浑浊,水面上飘着各种垃圾。时不时有人摔倒,尖叫一片。黎落走得小心翼翼,他们还没走到广场,老詹带人匆匆赶来。

“这个我真不清楚。”

那几天,高家上下因高旻文出事乱成一团,没有人把心思放她身上,她才得以顺利去马来。去到马来,她还是犹豫。李迪生理智分析:“你的生活好不容易才安定,却要为孩子亲手撕碎,你有想过以后吗。你若执意生下他,你和高旻文的婚姻也就完了,以后怎么办,你想孩子一出生就被扣着私生子的帽子吗。落落,你连最基本的家庭温暖都给不了他,还要他来这个世界受苦受累吗。”

“哭什么哭,这好看的一张脸哭花了你以为就可以打消老子我的念头?我告诉你,我今天来,一呢是要你的命,二呢,听说你技术很不错,能把高家都不行了的老爷子伺候的生龙活虎,我也要尝尝看看是不是真的三国之暴君颜良。”

再长的路也有尽头。车子停在住院部楼下,他点燃一支烟,见她脸无血色。他弹了弹烟灰,冷漠地开口:“你就没别的话要说?”

“继续给我找。”高希发狠。

“中午吃了,现在有点儿困。”这算对自己迷糊听不清问题的解释,他不会小气的这个也要计较吧。如果他计较,以后再不理他就是了。黎落如是想着。

“吃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