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这是不能够的!

这可是多少修行之人梦寐以求的补品……这丫头也太不识货了!

她盘腿而坐,手上一掐法诀,浑然忘我的开始修炼起来。秘境考研的是个人的心境,运气好的或许会有一些意料不到的奇遇和收获,虽说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但她并不觉得运气就是绝对的,修为才是实实在在的东西,只有结成金丹,她才算入了修仙的门槛。不消片刻,她便进入了一个玄妙的境界。

这夜刚刚收功,一直默默无声地伪装成一颗普通石头的玄精石忽然迸发出一阵慑人的光芒,唐诗惊奇地端到面前,尚未参详,便有人似隔空传音地让她去碧血寒潭。

他还是那样,一手枕着下巴,身姿随意地躺在草被上,宽大的黑袍随意地铺在地面上,和他一头的青丝交织在一起。此刻,他下颔微抬,红唇轻扬:“我有办法可以让你离开这里。”

如果这真的是对方的脸的话……

看到这两人在此,想必也同去找师傅,唐诗也笑着打招呼:“大师兄、二师兄,真巧啊。”

不管怎么说,父子终究是父子,唐睿对他是有割舍不断的感情的,唐佑安自己也是,哪怕从前说得再好听,可等到真正遇到了困难,以及生活上的艰辛,他第一想到肯定是自己的父亲。

在唐佑安回国之前,张绣茵在心里甜蜜蜜地设想了种种,却始终没有想过唐佑安会有别的心思,会根本就不想娶她……

可这并非张绣茵的目的,她从头到尾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唐佑安。如果她的改变不能为她赢得唐佑安的关注,那她所做的任何努力就全都是无用的、白费的!

她在陈府坐了没一会儿,见唐佑安始终没来,就再也做不下去,起身告辞了。这才有唐诗和唐睿看到的样子。

她绝不会认错的,虽然长相不同了,或许连身材都不一样,性格也有了些转变,那总有一些东西是永远不会变的,她怎么会把陪伴她一生,将她宠到了心尖上的爱人给弄错?何况,人都会随着周围的环境,顺应社会逐渐形成自身,王司迁……或许有可能是廖迁另一种形式的重生?

刚才她出其不意地一巴掌扇过去,纯粹就是本能,她也说不清为什么,等到她意识回笼,就知道事有不妙了……

唐睿一来,不时地就有相熟的政客、银行家们打招呼,甚至还有洋人,待看到他身边的唐诗的时候,相互间发出了些意会不明的笑声。毕竟唐诗“声名在外”,即便此刻她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可谁也不会费心思与她打交道。当然,她也毫不在意就是了。

而唐睿也抬头看向唐诗,露出些微的讶异:“身体好了?怎么不多躺会儿。”

这一刻,所有人惧怕或者厌憎唐贵妃的任何原因都不在他眼里,他看到的是,美丽又张扬的贵妃娘娘,丝毫没有嫌弃他,第一眼看见他,就牵起他的手和他说话。从来没有一个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话,从来没有一个人的手,是这样的温暖……

他上头的帝皇现如今不过一个虚名,原身可还躺在御书房里头缠绵卧榻呢,如今的三皇子再不是当年那个任人欺凌的小鬼,他已经是储君,未来也会是至高无上的掌权者,无从更改。

廖迁伺候贵妃沐浴一番,抱着她匆匆入了床榻,翌日就差人弄了一包东西进了永和宫。

这能忍?

他手举一把初学者专用的反曲弓,满头的冷汗,咬一咬牙,下一瞬,箭矢从弓弦飞出,定睛一看,只见箭矢径自插入箭靶前的沙土之上,压根连箭靶的边都没碰到!

比起肯任劳任怨供他使唤的贤王,皇帝明显对荣王戒备森严。可是,捉拿乱党之事刻不容缓,他实在是进退两难,思前想后之下,只得放权。将兵交给荣王,他这龙椅可就坐不稳了,相较之下,唐毅他虽也同样不能全然放心,万般无奈之下却也只能暂且委以重任了,于是,勒令唐毅即刻出发,缉拿乱党并救出贤王!

屋子里,听到掉包小能手出声提醒,唐诗知道皇帝此刻就在殿外,或许正极为阴险地偷窥寝殿。于是,看着正在中央铺陈着熊皮毯上痴缠着的两具鲜活的肉体,伸手接过玉柄的皮鞭,丢掷到那两人身边。

见唐诗低头看着她,廖迁勾起朱唇,轻轻笑了起来:“不如,就把妃位给沈贵人吧。”

那是一套官窑敕造的青花瓷茶具,但凡送到宫里的每一件都有来历有记录,少了一样都查得出来……

所以说,这件事当真和唐贵妃无关?

他刚轻笑了声,就见唐诗一眼横了过来,凌厉中带着妩媚妖娆,说不出地可人,连忙讨饶,赔笑了许多好话才解释道:“我已经差人过去了,先让她忍着,到了天亮再放话出来。你不是要拿她对付沈贵人吗?这可是个天赐良机……”

身边逐渐聚拢了三五人,无需抬头李延都知道又是这帮孙子!

要紧的是,最嫉恨陈贵嫔的恰恰不是旁人,而是荣宠三年的唐贵妃!

她原本就讨厌见一个爱一个的男人,何况渣皇还把唐贵妃捧得高高的,背地里却想着法子搞死她和她背后的势力,最后爱上沈嫣后,更是对后宫的女人绝情绝爱,只要沈嫣稍不如意,或者阻碍了他们两人的爱情,无不是惨淡收场。

这其中的暗示,唐诗怎么会不知道,只要一开荤,都很难再把持地住。廖迁是禁得久了,精力格外旺盛,恨不能将她日日夜夜搂在身边……

而就在他已经习惯同唐贵妃的相处之道,哪料到横生这些枝节来……

并且,她还不想和盘托出!

此时,不知从哪刮来的一阵邪风,令她露在水面的湿漉漉的头发、脸颊和削肩都冷得发起颤来,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再凝眸看向仍然面色平淡的廖迁,不可避免地大为恼火:“廖迁!你好大的胆子!”

将人屏退后到亭子外,以确保在这片辽阔的园林中不会有探子能听到他们的交谈声,唐诗这才为便宜老爹亲自斟了一杯酒:“从入宫到今时今日,已经快三年了,我无时无刻都记着从前爹带着我在边陲练兵的时候,从我记事起,爹就把我当儿子似的带。”

下一刻,马车顿时又恢复了清净。

人家沈嫣身边有贤王爱慕、荣王帮扶,前朝有顾命大臣暗中相助,小到她身边的大宫女、皇帝身边的大太监,最后可全都帮扶或者听命于她的,怎么这待遇也是天上地下,云泥之别?

“你先去吧,短时日里,圣上还不会动我。”

似乎是为了应正她的疑惑,来人一身大红座蟒曳撒,高挑秀雅的身形,微微侧首,露出一张白皙清隽的好颜色。他一手靠扶在金丝楠木屏风上,双目温得润仿若能滴出水来……

常羲顿时两眼放光,唇边的笑容越来越大,连声音都透出一丝丝兴奋:“哎呀哎呀,感觉还真是敏锐呢……这都被你认出来了。”他忍不住伸出芊芊玉指,绕着她垂在胸前的一捋长发打着圈玩,看样子似乎心情颇好。

她可一点都不觉得荣幸!

任谁半夜三更突然发现房里多了个男人还能觉得心情美妙的?何况谁也不知道常羲到底是不是好人,哪怕他长得再秀色可餐,也要她有命享用才行吧?(咦?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去了……)

总之,虽然不明白寒潭底下的常羲,怎么就成了原文中的魔物了,虽然宣辰对他的态度以她这个第三方看来有待商榷,唐诗对待这个人还是有所保留的。

就在她发呆的间隙,常羲已经欺身上前,躺倒了她身边,还把她脑袋往怀里一按……然后她就被他身上的温暖吹散了夜里的凉意。

“封印期间,我一直都在沉睡,上一次醒来也有六十年了,这期间,我没有睡过一次好觉……”他的声音逐渐变得低沉:“小丫头,陪我躺一躺。”

常羲敛下眼睑,一动不动。

总觉得,这样抱着一团实物,就变得安心,而这种安心,就连宣辰都不能给他……常羲疑惑地拧起了眉,手上抱得却越发用力。

唐诗忍无可忍地吼道:“要睡你干嘛不回你的屋子去睡?”大哥你勒得这么用力她快要窒息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