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绣茵黑着张脸下车,看到唐诗,也提不起丝毫兴致地低低叫了声“妈”后就径自回屋子去了。

然后,唐诗就被王司迁亲了个正着!

“你放心,王之文长必不会让王司迁乱来的。”他只当唐诗是被刚才的情形给吓的,拍了拍她冰冷的手背安抚。

这种距离并非行为上的,而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气氛……

一路到了环境优雅、清幽寂静的花园,张绣茵突然快步上前,从背后搂上背对着她们坐着喝茶的唐睿,一改之前对着唐诗的冷淡,声音里全是活泼和欢快:“舅舅怎么独自坐在这里喝茶,一个人也不嫌闷。”

说他可怜的大有人在,无非是觉得他贵为皇子,过得却比宫人还不如,别说贵重的衣裳饰品,就是每日吃的食材也不是顶号的,送来的饭偶尔还会有陈米,壶里的水永远是冷的……他的住所堪比冷宫,没有太监服侍,唯一来送饭的宫女对他也是爱答不理,只有一直以来对他不离不弃的赵嬷嬷尚且有几分真心,这在宫闱之中就已经是弥足珍贵的了。

此事宜早不宜迟,册立太子的仪式向来是宫廷中较为重要而隆重的几大仪式之一。册立当日,朝廷百官身穿朝服,齐集在宫中大殿。专司宫中礼仪引导的渴者郑重地引李延到御座前,李延手持太子玺缓,神情庄重地拜三稽首,行太子册封之礼。

“可皇上仍然还爱着她。纵然此刻皇上仍留有疑虑,可只要她施个苦肉计,再放下身段哄一哄,终有一日她还是会复宠的。”

贤王跟在皇帝身边做事多年,秘辛自然不少,进入书房之前,曹杏儿其实是有些踌躇的,但再多的犹豫,也挡不住她多年以来的好奇心,所以在推开明显已经蒙灰的雕刻着栩栩如生的花卉的扇门后,她不假他人之手,捂着鼻子缓缓入内。

这话说得皇帝顿时脸色一变,可陈太傅此话说得看似不偏不倚,皇帝就是再不能认同,一时却拿不出话来反驳,于是看向保皇派系,使了个隐晦的眼色。

贤王奉命前往湖广治理水患,但滔滔洪水吞没了万顷良田,致使民不聊生,百姓无家可归。天灾人祸下,滋生了许多难民,甚至于民间多了一股打着“天道不容”举旗谋反的势力。在活不下去和推翻政治或有一线生机的无奈之下,加入谋反的贫苦百姓越来越多,就连一路到达京城都是恐慌的传闻,

这是什么声音?里边在做什么?历经男欢女爱的帝王自然一清二楚!

渣皇原本还真就是这么想的!只是当初唐贵妃把陈贵嫔的肚子打掉了,只有沈嫣一人产下了膝下空虚的皇子,还是在皇帝子息不旺的时候一举得男,皇帝一高兴,不出三日就直接将她晋封到妃位,给她有和唐贵妃一较高下的资本。

对贤王来说,这些都是美好而又甜蜜的记忆,是暗藏在心底最柔软的回忆,是不可触摸不能宣之于口的过去,然而,这些唐贵妃竟都知道?!且当着皇帝的面,唐贵妃就这么说出来了!

她们都是皇上亲赐给沈贵人的奴婢,保护沈贵人不容有失是她们的职责,出了这样大的事,搞不好里边就有可能就因此一尸两命了,届时她们定然小命不保,还有可能祸及亲族。这些事越想越可怕,便是带头的大宫女也冷不住心头狂跳,生怕沈贵人出个好歹。

正当唐诗意乱情迷的时候,突然听他这么一说,还没立即反应过来,等到这句话在脑子里一过,廖迁已经自她颈项往下,落到丰实处,在桃尖逗弄。

因为皇子读书时间上原因,唐诗很少能够和这个便宜儿子共用一日三餐,但也每两日都要遣人把他叫来吃一顿晚膳,要是碰上他自己用膳的情况,通常都会在上书房看书看到下钥的时候。

他被高高提起的心,直到此时才缓缓地落地。

他自大又自满,得意又骄傲的神情,狠狠地取悦了唐诗,斜睨了一眼他的俏脸,直到他替她系紧了腰带,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才顺手在他尖俏的下巴上轻轻捏了捏:“你自己掌握就好,你知道的,我对你行事向来放心。”

他在她低头看不到的瞬间,慢慢地展露了一抹极尽温柔的笑,伸手替她撵了撵鬓间一捋发丝,突然道:“我看娘娘席间都没吃什么,就让初夏备了炙肉,现在就去用些?”

“起开些,你身上热得发烫!”

她的话,问得很有深意,便是廖迁也轻而易举地就听出其中的试探。

廖迁看着她,静默不语。

明明应该很感人的父女相见,两眼泪汪汪,可是唐诗满脸僵硬得实在挤不出泪点来,尤其上将军顶着这么张貌似忠厚的老脸,哭得模样却让她一时想起周立波来……会不会太有喜感了啊!

她也不担心他敢不从命,吩咐完了,顶着贴身婢女初夏仍然出神得茫然下,老神在在地仰面躺在一侧休息。

[不知道。]

她还来不及感叹手上的手感真好,就被廖迁反握住了:“此事当真?!不可能……我做事向来干净利落,绝不可能落人把柄。”

不过,自称“本宫”真是好爽的感觉,劳资终于也霸气了一回!哈哈哈哈!

他搂着她不盈一握的纤细腰肢的手狠狠地一收,忽地就另她整个人都趴到他身上了,另一只手贴着她脸腮摹挲,倾身向前,伸出舌头,在她脸上轻轻舔了舔。

“你要嫁给谁?”他阴测测的声音落到她耳朵里。

唐诗整个人几乎半被迫地被牢牢地锁在他怀中,他这样问,明显带着威胁的成分。当然了,以他这么变态,别人或许还要迫于他的淫威,但她才不怕他!

“谁对我好,我就嫁给谁,有谁规定我一定要选你吗?”唐诗横了他一眼。

她这风情万种的一个白眼,顿时就令王司迁半边身子都酥了,可她口中的话却叫他妒火中烧!看他起伏的胸膛,连唐诗都要怀疑不会把这变态气出个好歹吧……然后,她的耳垂就被他给重重啃上了!

她、她今天怎么就忘了戴耳环了!

失策啊……

“谁有胆子多看你一眼,我就把他眼珠子挖出来,谁敢娶你,我就要他一家鸡犬不宁……”王司迁恋恋不舍地松了她红肿湿润的耳垂,阴冷地道:“我倒要看看,除了我,谁有胆子娶你。”

唐诗眨了眨眼睛……

艾玛,这个霸道总裁风是怎么回事?!

她瞪大着眼睛对着王司迁,而王司迁也不甘示弱地瞪着她,下一秒,他的脸就被唐诗抱到了怀里。

“噗……到底是哪个教你的台词,你是想要笑死我吗!”她极其不淑女的笑出声来了。

被结结实实地一记埋胸,王司迁大脑还处在混沌当中。他显然不知道自己的哪句话戳中了她的笑点,直到他抬起头,一脸的纠结和无辜:“我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