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陶成章在日本的时候曾经多次抨击孙文,甚至说过孙文贪污革命经费,用词激切令人难以接受。

反正这个地方靠近南京,柴东亮即使厚颜占据,也很难摆脱南京临时政府的掣肘,不如索性大方一点。

孙天生死后哀荣越盛,盐商们就越怕。柴东亮现在咬死了一点,孙天生就是革命党的都督。如果孙天生的都督是真的,那么把徐宝山引见扬州的就成了叛逆!

柴东亮远远的看着,盐枭一方已经被压制的死死的,偶尔有悍匪放上一两枪,马上就被还击的炮火给炸成碎片。

脑浆和鲜血同时四溅,盐枭头目不敢置信的看了一眼老军,软软的倒了下去。这些盐枭也都是刀头舔血闯过来了,骤然遇袭却没有慌乱,后面的一个匪徒扔掉沉重的包裹,从腰间掏出一柄老式的“单打一”,对着老军的胸膛就扣动了扳机。

“咣!”

汤芗铭挠挠头道:“都督,这马上就要到年关了,兄弟们的家眷都在上海,水师弟兄想请都督的示下,能否发个节礼,另外放弟兄们几天假回上海探亲?”

顾大掌柜急忙冲过去,点头哈腰的道:“各位春宝山正义堂的兄弟,这是我的家!咱们是一伙的!”

过了片刻,马小辫都笑喷了:“鸡毛的扬州都督啊,一个妓院的大茶壶,和你书里的主角一样,扯了孙文的虎皮做大旗,冒充是孙文的堂兄弟傻鸟一个!资料我给你贴到群共享了,自己看吧!”

少年人狂笑道:“兄弟们,随便拿,能拿多少就拿多少!”

说罢,狗撵屁股般夺门而出。

孙文微笑着翻开空空如也的口袋,微笑着道:“我此次回国,没有带回分文,更没有带回一颗子弹,所携带者唯革命精神耳!”

柴东亮对德国海军的张狂也是怒不可遏,但是目前实力有限还不是和列强起正面冲突的时机,这口恶气不想忍也得忍了!

“焕公,快晌午了,咱们小酌两杯如何?”柴东亮见陶成章讲完了故事,笑着对他道。

革命成功后却不居功,四次辞掉浙江都督的职位,毫不贪恋权位!

“高教官,您讲的太好了!我是听到xx处,才忍不住和同袍们交流心得!”陆凯一本正经的样子,又把大家逗笑了。

蒋志清是陈英士的心腹亲信,所以陈英士在他面前非常随便,手依然放在侍女的胸口不肯拿出来。

这面子,这风光不都是柴都督带来的?吴兴周每当想起前清的官员对商人的盘剥,明明心里长草却要装出视金钱如粪土的嘴脸,就觉得一阵阵的恶心!更觉得这大清亡的好,若是再早亡几年那就更好了!

高铭平淡的道:“也没有什么大事儿,就是訾议局的议员们要集体辞职!”

“打土豪分田地,土改啊!”

柴东亮抬眼看去,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美艳少*妇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看见躺在病床上的莫小怜,猛的扑了上来,抱着她就嚎啕大哭,哭了两声之后一抹脸,怒视着周围的人:“是哪个混蛋打了我妹妹?不识字也摸摸招牌,连我妹妹都敢打?活腻味了不是?我男人可是柴都督身边的人,等他回来了,砸烂你们的狗头!”

“赶紧救人!”女孩背对着柴东亮,几乎是在苦苦哀求。

柴东亮暗道好巧,自己猜不透杨士琦的哑谜,高铭也没搞懂自己的心思。

冯国璋掏出怀表看看,点头道:“传我的号令,全军进发!”

“这群王八蛋!”高楚观站在树下喘着粗气骂街。

“正是!”

大家七嘴八舌,把音乐声音都压下去了。

柴东亮拍拍他们的肩膀道:“别说这个了,好好的休息几天,炮弹、火药我给你们补足,锅炉也刮刮,今后还有重用你们的时候呢!”

汤芗铭哭天无泪,这天下之大竟然无容身之所!

“美琪已经在军咨府,帮柴都督誊录图纸去了,我想这也是有利于工业园区建设的,就没拦着!”吴锦堂战战兢兢的道。

游标卡尺,十二块龙洋一个,千分尺,二十五块龙洋一个这哪里是买卖,分明是抢钱啊!

穿越之前的柴东亮,也不得不感叹,中国人的道德底限到底在哪里?中国人到底能坏到什么程度?

九江不是柴东亮的控制区,而且柴东亮也没有颁布法令要求强制剪辫子,但是他也不能说,九江的革命党和安庆的革命党不是一回事,这话说出去也太打脸了!

洋人依仗坚船利炮,强霸我海关,抵埠货物自定百分之五之关税,而我国出口之关税却达到货值三成以上,洋货税负之低远超国货,兼且过省免征厘金,使得洋货在华夏畅通无阻,而国货奄奄一息!此第二苦,洋人欺压之苦!”

难啊!

在坐的人,被他话语里的狠劲震慑的寒毛竖立!

一场考试,梁士诒的翰林编修的职务没了,一夕之间,俩人从状元、榜眼的荣耀变成了通缉犯。如果不是袁世凯将他们招揽到幕府,又委以重任,他俩此刻的命运真是不敢预料。一脚天堂,一脚地狱,这其中的味道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夜很深了,彭小六却始终睡不着,胸口揣着的五块钱膈的骨头疼,这种感觉令他很舒服!一个月五块,一年就是六十块钱,十块钱可以在乡下买一亩地字号的中等旱田,一年的军饷就能在老家买六亩地了!当年爹卖出去的田,将来全给买回来,让他老人家九泉之下也能瞑目!

吴兴周也有些莫名的激动:“若有那一天的话,老朽就是死了也会含笑九泉!”

“你有病啊?把责编拉进来,我还有好日子过?”柴东亮怒不可遏!

“措辞要委婉,对于武昌咱们精神上支持一下就行了!实在不行的话,给他们凑点军饷,也算是全了道义!”柴东亮心里清楚,北洋军绝对不会攻陷武昌的,否则袁世凯拿什么威胁清廷?

柴东亮放眼看去,远处房顶上挑着青天白日满地红的旗杆颓然倒了,本已沉寂的枪声又轰响了起来!

城头的枪声却一阵紧过一阵!

贺天寿提起会党,一口一个匪类,估计这些人平日里作奸犯科的事情做的肯定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