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孙天生,怎么会向贺天寿求救呢?老贺也是混蛋,电报里也不说清楚!既然他是革命党的都督,扬州离南京咫尺之遥,他不向南京求救,反而舍近求远向安徽求救,这也说不通啊!”柴东亮百思不得其解。

“快着点,打下盐运使衙门,银子随便拿!”少年人边跑还回身招呼后面的人。

“恩,我来看看贺营长人在安庆,亲眷受伤了,我怎么能不来慰问一下!”柴东亮急中生智。

从轮船甲板上走下来一个西装笔挺,戴着礼帽的中年男子的时候,整个吴淞码头顿时像疯魔了一般,帽子、彩带漫天飞舞,镁光灯啪啪连闪,人们的情绪顿时达到了最高点。

这一点,真是太难得了!

转念一想,柴东亮也就释然了,新军士兵本来就受过新式教育,又处在崇拜偶像的年龄,而孙文、陶成章这些人的经历也确实够传奇了,正好满足了他们心中偶像的标准,自然会令他们心生倾慕。

陶成章,三十五岁,浙江会稽人,光复会的创始人之一,早年曾经两次准备上京刺杀慈禧未果,然后孤身前往日本学习军事,和蔡元培等人在上海创立了光复会。曾经和徐锡麟一起创立大通学堂,为革命党培养中坚力量。安庆起义失败,徐锡麟、秋瑾被杀,陶成章亡命天涯,在新加坡创办《南洋日报》继续鼓吹革命。光复会文有章太炎、武有陶成章。而且光复会和共进会也打的火热,在长江下游一带的势力稳稳压过了孙文领导的同盟会。

方清雨被人揭了短,脸绷的像死了老子娘的孝子:“小子,你要是犯到我手里,到了军法处,我看你尿不尿裤子!”

屋子里的温度令侍女额头微微见汗,脸色更是绯红,而陈英士裹着狐裘还觉得有些冷。

吴家因为工业园区的建设,已经牢牢的绑在柴东亮的战车上,所以当军咨府的通告一贴出来,吴兴周就立刻拍板,把自己家在乡下的土地捐献出来,算是芜湖商会缴纳的一份投名状了。

柴东亮的性格,高铭还不清楚?,鹭鸶腿上剔精肉,蚊子肚里刮油脂的货色!绝对是舍命不舍财的贼骨头!柴东亮的底细,高师爷鸡吃萤火虫——心吃肚明!他那个特使身份明摆着就是冒牌的,现在准备通电全国,请孙文主政,不过又是作秀捞政治资本罢了!反正安庆、芜湖已经落在了他手里,十个营的新军为爪牙,长江舰队为羽翼,实力在南方各省民党中已经是数一数二了,有此实力在手,难道孙文还能逼他吐出来?

读者也奇怪,大骂**,但是每当有略带擦边球的内容的时候,点击就会成倍增长!

“谢谢都督!”莫小怜挣扎着要起来。

“赶快救人啊,你们还有点人味没有?”女孩似乎非常焦急,声音都已经嘶哑。

哪怕把道德良心放在一边暂且不谈,单单从利益的角度考量,这么多的流民就是巨大的隐患,一旦处置不好,就是火药桶啊!安置他们却也是个大难题,工业园区倒是可以吸收一部分青壮年劳动力,但是光裁撤下来的巡防营士兵都安置不完,如果这些丘八大爷没了营生,那可真会成了祸害!

刷!

最可恨的是安徽都督柴东亮,不派兵相助就罢了,还吞了自己五十万龙洋!

吴兴周抽了一口微笑道:“阿德你不是外人,我就和你实说了吧,这‘光华’电气公司,名义上是我吴家的产业,实际上大股东却不是我吴家!”

“荫府兄费心了!”

柴东亮恨不得脸上带上麻将面具,干脆就把芜湖、安庆的大户都绑了肉票,逼他们拿钱出来。

正当汤芗铭志得意满的时候,满人管带海荣号舰长喜昌变卦了,命令拔锚起航,要到南京和张勋的江防营汇合!

这柴东亮难道会是硕果仅存的白乌鸦?就算是要投靠一方势力,也要依附一个有实力有名望的,绑在柴东亮的战车上,真是不智!

人没有不怕死的,敢拿两个鸭蛋诈城,那是赌命,起码还有个输赢,被枪毙这事儿肯定是只有输不会赢!杀人如麻的人往往最怕死!

“清失其鹿,天下共逐之,谁的手脚快,这九万里大好河山就是谁的!”杨士琦从椅子上站起来道:“恕我直言,民党品流杂乱,固然有都督这样的青年才俊,更多的则是会党匪类,所谓革命不过是强盗标榜自己劫富济贫之类的鬼话而已!如今大清失德,江山即将易主,天下大乱将至!现在民党固然可以同心戮力举义反清,但以我观之,大清灭亡之日,就是民党分崩离析之时!若无人收拾残局,中华危亦,只恐到那时五千年道统断绝,九州之地盗匪横生,奸党枭雄率兽食人,夷狄也趁机对神州瓜分豆剖!都督灭清本为天下福祉,只恐到那天都督看这天下惨状,恐怕也要欲哭无泪吧?”

冷静,冷静!

“说的是啊,还是都督了解我们的苦处!”

“卖给洋人几张坦克、飞机的图纸,不就有钱了?别的书都是这么写的,不过最新式的不能卖啊,得留着打洋人!”

比起李鸿章对杨士骧的苦心栽培,袁世凯对杨士琦只能说是刻薄寡恩了!

袁世凯摸摸脑门,笑着道:“这江山是他们旗人的,让咱们北洋打仗可以,但是银子得他们想办法筹去,就是卖了紫禁城的御座也不能少了我一文总而言之一句话,如果朝廷没钱,那就让他们旗人自己和革命党打去!”

班长一边作着罗圈揖,一边招呼士兵们洗脚。

柴东亮心里明白,他说的确实是事实,芜湖新军大营刚扯上电灯的时候,士兵都来看新鲜,居然有人把旱烟锅对着二十五瓦的灯泡取火,结果自然是半天都点不着。士兵还抱怨,这算什么灯啊?油灯、汽灯都见过,哪里有点不着旱烟的灯!

满江的头像又亮了一下:“下周首页广告推,这个推荐不错,争取冲一下首页新书榜第一吧,有个好名次对于上架后的成绩会有帮助!”

柴东亮点点头,自己真的已经和这个大时代交集了,黄兴、黎元洪,这些只在传说中的名字,现在和自己已经真切的发生了联系!

这厮也太不经打了吧?柴东亮感到有些无趣,自己还没亲自参战,巡抚衙门就已经被攻破了!

高师爷扯着公鸭嗓子朝墙上的垛口喊话,回应他的则是贴着脑门飞来的一颗子弹,斗笠给打飞了!

“贩私盐的!”

杨家两兄弟,杨士骧心狠手辣,杨士琦狡诈阴险!都不是省油的灯!

丹凤眼的吴宝琪点点头,又把已经讲过无数次的故事重温了一遍。

“杀!”

伪共和的流毒之广,到了二十一世纪依然没有完全肃清!直到柴东亮生活了二十四年的那个世界,依然有无数的人对xx政体顶礼膜拜,对那些所谓的“圣君明主”高唱:真的想再活五百年!

柴东亮心里暗爽,压抑不住的唱了起来:“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

方律师苦笑着摇头,然后冲管家叫道:“劳烦老人家去请个下人来,要那种没读过书,什么都不懂的村夫愚妇!”

“战斗,或者死去!”沙逊斩钉截铁的道。

片刻之后,只听见咨客拖着长音喊道:“大英帝国伊利亚斯沙逊爵士驾到!”

吴兴周打了个冷战,脸寒的挂冰霜!

邝海山对着他脚后跟踢了一下,瞪了一眼,陆凯咧嘴憨厚的一笑,露出两排雪白的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