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楼下便传来敲门的声音,老头大着声问道:“你家可是有旧铜破铁。”

她似乎“哎哟”了一下,随即她的身子便贴到了他的胸前。

3

爱华等到日上三竿的时候才醒过来,她不想马上起床,还要在这床上再耽搁一时,嗅着隔宿气,香水味,还有脂粉的香。她并不觉着混浊,还觉着好嗅,有一种小孩子贪馋的膏腴的厚味。终于,爱华蹬开被子,她双手双脚绷得笔直,一个身体伸得长长的,她要把睡过了头的乏劲逼出来。很长时间以来,她没有这样安详沉睡过了,没有梦的搅扰。

不知过去了多久,骑跨在男人身体上面的曼娜浑身一软,那光裸着的身子像一梱装了棉花的麻袋似的滚倒到床上,她仿佛听到自己的身体与细微的气流摩擦着,然后就瘫倒在席梦思上。

曼娜正待离开,没想梅姨这时却又活了过来似的,她竟嫌躺在男人下面终是不过瘾,就要贤文躺着,自已则分开两条了两条嫩白的大腿,就见着她那两瓣如花苞欲放的肉唇正一翕一扣,湿漉漉润融融的,看着如同蜗牛吐涎,滴滴而下,正对着他的那根还怒挺而竖的阳具。她颤颠颠地跨了上去,自己双手掰开肉唇,随即旋动肥臀,将她那湿漉漉的荫户照准就套。

贤文从下略一用力,那阳具似长了眼珠一样,熟门熟路,唧的一声便滑将进去,整根就没入她的乎乎荫毛里,霎时,淫水淋漓顺着阳具的根部流了下来。

她手按着他的两胯,跟着扭动着肥臀颠簸不休,这时的她的确春情勃发,那荫户已是涌出涓涓细流,用忱巾揩抹了一回,柔腻无比,一会儿,又濡渗到了他的肚皮上,把她的荫户弄得唧唧有声,似猪咂槽水般生响。

而她依然淫火炽烈,一个身子欢欢窜跃左右摇摆,胸前一对白花花的乳房也跟着欢欢扑动虎虎生风,梅姨还低下头去瞧着自个肥厚的肉唇跟粗硬的阳具碰撞相击,对着他那阳具的出入之势伸出手指,套着那阳具的根部任它在她的手指间穿插进退,淫水汩汩而出滑腻难弄,她那手指却是捉不牢把不住。

贤文也到了最后的紧要关头了,只见他龇牙咧嘴双眼圆睁,一双手在她的乳房上乱抓乱摸,好像那暴胀的阳具使梅姨爽快难禁,她呼叫了一声,全身颤抖不止。

这时,楼上传来了婴儿的哭啼,贤文说:“孩子醒来了。”

而梅姨的头窝在他的肩膀上,他正要停下扶正她,她就着急地说:“我不要停,我不要停下。”

双腿竟蹬着床板再继续起落,床板就发出哐哐的响动。

孩子的哭声更加急迫,他们没有停下,曼娜也不挪动脚步。直到贤文射精的时候,梅姨在一阵酥麻无比热辣辣的精掖剌激中娇声啼哦着,紧夹着男子的双股久久不曾放开,手指却把他的后背抓出许多道痕迹。

4

日头愈来愈高了,偶有一抹云彩从北面聚集过来。虽然阳光被遮了一半去,但是还有一大把射到天井里来。

曼娜往屋檐荫间里移了几次,下面光裸着的一截腿子仍旧被温吞吞的哑日头罩着,弄得她很不舒服;可是她懒得再动了,她靠在一把藤椅椅背上看着香港过来的电影画报,近来她的心里一直有点不安,也说不出是个什么原故,总觉得恍恍惚惚的,定不下来。

这时她的眼角瞄到了房间里,梅姨穿得齐齐整整,一件紧窄的白衫把她的上半身束缚得曲折,齐膝的黑色百折裙,对着镜子将涂脂抹粉,将摩丝一层一层糊到她长得齐耳的头发上,一阵浊香刺得曼娜有点烦闷,她看见她得意地撅着屁股左照右照的样子,忍不住说道:“不就是上街买点菜吗?犯得着这般打扮。”

“那也得让人见了舒坦,我可不比你,在家穿得袒胸露背的,两个奶子都快抖出来了,出了门反倒把自个捂得严严实实。”

在镜子里她咧咧嘴说着。

“我抖出来又是怎地?我光溜着身子又怎地?只要我乐意,没人管我。那像你,有家有老公有孩子的人,倒不知羞耻。”

曼娜咬着牙齿说。

“是啊,我有家有男人你看得眼馋了吧?你的男人又那去了?”

她在房间里头说。

曼娜听了这句话,顿时脸上一热,她将手中的画报狠狠一摔。她连忙抬起头看了她几眼,可是那女人仍旧歪着头在照镜子,脸上毫无异样,好像刚才那句话是顺嘴滑出来的一样,可是曼娜却觉得给人家揭着了疮疤似的,心里直感到隐隐作痛。

那些天里她就没有好好睡过了,梅姨那句话像根蛛丝一般,若远若近的,总是粘在她脑里,挥也挥不掉,折也折不断。

曼娜渐渐地发现梅姨改变了不少,头上本来梳的是一个古古板板的圆髻,现在已经松开了,而且还在两鬓轻轻的烫了几道水纹;从没见过的酒花的绸子衣服也从箱子底掏了出来,她一直说放久了怕虫蛀,其实她只是为了吃罢晚饭,收拾干净,在客厅里闲坐时穿那么一会儿罢了——那时贤文也会在客堂里抽抽纸烟,或者看看报纸的。

梅姨也不知道为了什么,总而言之,打扮得头光脸净,就如同她以前做姑娘时一样,跟他闲坐坐,她就觉得高兴。

梅姨如今更像是这家里的当家女人了,本来曼娜倒没跟她计较,就是见不得贤文在她面前连哄带逗百依百顺,没个人样似的。梅姨说她病了,眼困神疲做出一副病歪歪的样子,倒到床上就跟死过去一样,贤文免不了自己屈尊待候着。

曼娜更是改了衣来张手饭来张开的性子,自己上街买菜做饭,又把她跟女儿的衣服洗了,而梅姨的脸色却一天天丰润了起来,还当真赖到了床上不起来,反倒把个曼娜当老妈子使唤。

又过了些日子,曼娜见梅姨总算下地走动了,刚放下脸想搭搭做主人的架子就碰了一鼻子灰。梅姨还是饭也不做街也不上,倒逼着贤文上街给她买零嘴吃。

曼娜回到了楼上,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忍不住坐在床头暗地伤心落泪。

楼妇底下又传来梅姨故意做作的淫声浪调,现在的她跟贤文上床更是肆无忌惮,而且一挨着男人的身体便高声呻吟恨不得把那苟且的事传遍邻里四周。

发生在楼底下的肉欲曼娜不用亲临其境也想象得到的,那种欢情肉搏不过是梅姨一种极度矫情的虚假姿态。事实上,就像贤文迫切需要她一样,梅姨同样也为贤文身上体现出来的男人活力所折服。她夸张地扭摆着,把那旧式的眠床的床板震得嘭嘭直响,她的低声的尖叫,与其说是一种压抑已久的发泄,还不如说是一种高潮来临时,饱胀的情欲得到满足的呻吟。

她和贤文在铺着锦被宽敞的床上滚来滚去,不止一次差一点摔下来,床底下面的灰尘像下雨一样纷纷往下落,曼娜痛苦不堪地听着,恨得咬牙切齿,曼娜便有些心旌摇荡不能自己。她终于有些按捺不住自己的冲动,就像寂寞时常有过的事一样,她把手伸到了被子里,心猿意马地摸索着,重复着她一再后悔的动作。

她想象着贤文跟梅姨在床上的放荡不堪的情景,开始沉重地喘起气来。

每当贤文有事回香港的时候,梅姨都会把远在小县城里的丈夫叫来,每当她丈夫要离去时,都会从家里大包小兜地带回去很多东西,先是偷偷摸摸的捎走,然后是大张旗鼓地要,现在是明目张胆地拿。

这次他来了,据说是家里建屋子还短了些钱,梅姨从进了这家子的门后,就梦想着要在小县城建一处楼房。当她与贤文这个大华侨勾搭上了之后,这个愿望便变得更为现实。

像贤文这等境外的富商,为他的相好在小县城里谋划块地,建个土木结构的小楼房纯粹是举手之劳,但贤文却不轻易地给应充。他是那种经历过大风大浪见过大世面的人物,他当然清楚女人需要什么,他驾御女人的手段如同他玩弄女人一样轻驾就熟。

晚饭过后,曼娜就带着一对步覆踉跄的女儿到外头玩耍,直到夜色渐渐地深了,巷子里的人走光了,家家传来关门闭户的声音,她这才领着孩子回到家中。

却见梅姨的房间里灯火通明,桌子上横放着一个酒瓶和几碟剩菜,椅背上挂着她那件枣红贴身乳罩。梅姨的样子好怕人,一脸醉红,两个颧骨上,油亮得快发火了,额头上尽是汗水,把头发浸湿了,一缕缕的贴在上面。她的眼睛半睁半闭着,炯炯发光,嘴巴微微张开,喃喃呐呐说些模糊不清的话。

而她的男人却穿着齐整,显然是要回去的样子,听见关门的声音,她在屋里朝外喊:“曼娜,你尽管上楼,那门我来闩。”

曼娜多了个心眼,她把一双女儿领上楼后,就折回到楼梯拐弯那儿,把脸伏到了窗户,就听见梅姨小声地埋怨道:“让你早些走,你就还腻着那种事,这可好了,那小祖宗回来了,会让她察觉的。”

“你倒好,吃香的喝辣的,以前十天半月还回一趟家,现在连着两三个月也不回。”

男人说,声音里有一丝丝的不满,他又说:“要不,我就再多住一个晚上,明天才回?”

“不行,趁着天黑巷子没人,记着,那些西洋参一定要放好,不要受了潮。我的几件金链子、手指、耳环得藏好,别让人瞧见了。钱放妥了没有?”

“我知道的,这些钱回去,我们家的屋子就差不多了。”

男人拍拍胸脯说。

“那你走吧。”

听梅姨这么说,曼娜连忙转过身,踮起脚尖回到了楼上,又不死心,伏在走廊探出个头,见梅姨的上半身赤裸着,只披了一件小襟,她的发髻散开了,一大绺乌黑的头发跌到胸口上。她的男人提着几个大包小件,悄悄地遛出门。

第10章翁媳孽情,曼娜逢甘露

1

林贤文经常给人的印象,是天生的斯文和优雅。他注定要当绅士的,即使是在他得知梅姨就像是家里的老鼠一样,一点一滴地把财物偷走了。甚至将他一对心爱的劳力士古董表,当做废铜烂铁地卖了,他似乎也会为什么事有失体统地大吵大闹。

贤文在一盏暗淡的台灯下看着报纸。回到了内地,他是每天都要把几份报纸读个遍的。在他的肚子感到有些饥饿难忍的时候,他听见门外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他最初的反应是梅姨偷偷地跑来和她相会,然而当他拉开房门时,才发现却是儿媳曼娜。

曼娜一头缭乱的长发挽做个鬓,一袭粉红细缎睡袍紧而不绷地裹了身子,丰隆而起的胸位和突出的臀部之间美妙的腰际,纤细柔软几乎可以盈盈一握,更是那张娇嫩的粉脸,活活地笑着,现出了一对酒窝浅浅的。尽管贤文年轻时在女人堆里打过滚,阅过的女人无数,还从未见过如此妩媚的。

贤文的一双眼睛毫不遮掩在她身上溜溜地乱转,恰恰正跟曼娜的媚眼相对,她立即给一个娇艳艳的微笑。

“爸爸,你怎还没睡啊?”

原来曼娜一觉醒来,发现他房间的灯还亮着,突然想起他正跟梅姨怄着气,贤文晚饭那阵就说了她几句,无非也就是埋怨她不该偷拿东西去卖,因为她全不知道东西的贵重,缺钱时只要她开口,他都会给的。那女人便赌气早早就关闭了门上床,再也没见过她房间亮起灯光。便专程跑来问他还需要不需要什么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