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我如今冷酷蛮横的脾气,完全拜这位婆婆所赐。而霍嘉声与我做了七年夫妻,到最后感情破裂时,还无法理解我为何会变成这样。

正与霍嘉声离婚,分不到赡养费,居无定所,常常连晚餐都没有着落。一半是经济原因,一半是心情原因,任由自己饿着肚子,胃癌就此形成。

以往这种时候,我会害怕他生气,悻悻闭嘴。可是现在,我再也无法忍耐。“我们在一起已经十一年了。你说没有结婚不能有小孩,以免给公司带来不良流言。这些年,我一共为你拿掉了六次小孩。医生说,再继续下去,我可能就无法生育了。”

这句话一出,在场之人的脸全黑了,连阮正声都忍不住直咳嗽几声掩饰尴尬。此刻我真庆幸自己换了个躯体可以不被人认出来,否则真是没脸见人了。在场还有记者,明天说

不定头条出来就是:前妻花心乱伦,且看阮霍两家爱情曲折。当然,写这种标题的人必须要不怕死不怕一口气得罪阮家和霍家。

胸中更多的是怨愤。阮诗婷以前就喜欢和我抢东西,乔南被他抢走了是我找男朋友的眼光有问题,可她连依依也要抢,实在太过分!我觉得有必要说些什么了,于是站到霍嘉

声旁边悄悄说:“霍先生,有什么话坐下来慢慢谈吧,大家都再看着呢。你看,封棺时间也过了……”

霍嘉声想到了什么,点点头,无比同意我的话:“也对,人死为大,还是让清安入土为安吧,我不希望她上路都不安心。”

阮正声一怔,也颇有同感,点头同意先行封棺。阮诗婷还要闹,阮正声脸一黑,阮诗婷跺脚不说话了。

终于可以封棺了,继续刚才被打断的举动,霍嘉声正要盖上盖子,忽然又是一声“慢着”打断了他的动作。一个人跨步上前过来,走到棺材旁边,神情凝望着棺材里躺着的人

。这个人就是乔南,我以前的男朋友,阮诗婷现在的丈夫。

于是,霍嘉声脸再次黑了,阮正声脸再次黑了,阮诗婷脸也黑了,我的脸也跟着一起黑了。

偏偏乔南还要做深情状,由先前看清棺内之人样貌的震惊苍白不可置信,到沉痛哀伤无比留恋,眼里清清楚楚闪动着水光,手指还颤巍巍地拂过对方冰冷的脸颊。

我绝对有理由相信,就算之前不相信我和乔南有j□j的人,此刻也能看出j□j来了!没想到我生前清白,死后却要传出这种不明不白的名声。心中把乔南痛骂了几百遍,好在

霍嘉声啪地一下打开他的手,冷冷道:“乔南先生,请自重。”

乔南脸色一白,连身体都站不稳,退了下去站会阮诗婷旁边,整个人失魂落魄。

于是这一次没再出什么意外,终于封棺了。

尸体需停灵在灵堂直到头七。宾客渐渐告辞散去,霍嘉声把阮家的人请去书房,讨论依依的归属问题。

一进书房,阮诗婷先直奔室内最柔软的沙发坐了上去,傲气十足地撒娇撒泼:“我不管,爸爸你说过会把孩子要过来给我的,总之那个孩子我要定了!”

霍嘉声最讨厌这样无理取闹的人,果然如我所料,他的脸色立刻沉了下去,不客气地反讽:“阮先生,您果真确定令媛有做母亲的资格?恕我直言,她恐怕还在吃奶的阶段吧

!”

阮正声自知没面子,咳了一下,无从反驳,脸色也不好看起来。

阮诗婷却也很神奇,平时总是撒娇没大脑,关键时刻却能够异常灵敏地捕捉到人的脸色。只见她用飞快的速度换了张表情,嚣张跋扈全部消失不见,只见软弱与可怜,泪眼汪

汪:“霍先生,我知道我还不够成熟,可是请您成全一个做母亲的心……”

正文22争夺依依

正文22争夺依依霍嘉声的眉头又深深皱起。

阮诗婷道:“你为什么不说话?我知道自己不好,是任性刁蛮了点。可是我真的很想做个母亲,请你理解一个做母亲的心情好吗?”

我听了嗤笑一声:“你想做母亲就自己生啊,不能生就去孤儿院领养一个啊,那么多可怜的小孩等着你做他们的母亲,你非要把依依从她亲人身边夺走是什么意思?”

阮诗婷冰冷的视线瞪过来,嫌恶地说:“孤儿院那种野孩子,怎么可以进阮家大门。我们阮家可不是什么无名小卒,在香港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一个乡下保姆懂什么!”

我翻白眼。是啊,有头有脸的人家怎么可以要来路不明的小孩,当初阮家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不要我。

阮诗婷继续泪眼汪汪道:“霍先生,你还这么年轻,身边也不缺女人,为什么不能大度一点,宽容一点,偏偏要为难我这个想做母亲的女人呢?”

我火气又上来了。“你到底讲不讲道理!敢情不怕女儿给你就是不宽容不大度?孩子又不是你生的,你凭什么来说这种话?”

阮诗婷脸色一沉,忍不住对我发脾气了。“你一个小小的保姆,三番两次打断我的话,算什么东西!霍家的家教实在太不严格!霍先生,劝你还是赶快辞了这个无理的女人!

到底是谁无理呀!面对阮诗婷我可不会退缩,我把乔南让给她是因为乔南不值得我挽留,可不是因为我软弱好欺负。我冷笑:“诸位阮先生,还有阮小姐,你们想把依依要回

去,有没有听过依依的想法?还是说,依依的想法根本不值得考虑,反正小孩只是个玩具,你们是大爷,你们高兴就好?”

阮诗婷果然说:“那孩子才几岁,会有什么想法?自然是大人做主了!”

阮仕谦还算讲道理,他扬手制止了阮诗婷,淡淡对我说:“就听听孩子的想法吧,可以让我们见见她吗?”

淡而温和的语调,一瞬间将室内的压抑化解。他看着我,俊秀的脸上划过一丝兴味不明的微笑。我心一惊,恐慌顿时浮上来,连忙低下头,说:“我去把依依带来。”

依依还在房间里睡觉,被我摇醒,带到书房时还在揉着眼睛。

然后,阮诗婷的行动再一次出乎我的意料。她笑着迎了上来,张开双臂,把依依搂在怀里,声音极为亲切,简直像是在吟诗了。“依依,你就是依依吗?你长得和我想象中一

样漂亮,我一定会把你教成上流社会最好的淑女。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妈妈了,来,叫妈妈。”

霍嘉声闻言,眉头已经皱紧到最顶点,阮正声和阮仕谦倒是紧紧盯着依依,等待着她的答案。

依依睡眼惺忪,一脸迷茫地看着阮诗婷:“为什么要这么叫你?你根本不是我的妈妈。”

阮诗婷脸色一冷:“要你叫就叫,哪有那么多废话!这么小就会顶嘴,霍家是怎么教的孩子!”

我很怕阮诗婷的突然变脸会吓倒依依,连忙将依依拉回自己的身边。看依依只是一脸迷茫不解,似乎没有被吓倒,暗暗松了口气。对依依说:“依依,这位阿姨愿意做你的妈

妈,你愿意跟她走吗?”

依依莫名其妙看着阮诗婷,再看看我,猛然一下扑倒我的怀里,声音清脆洪亮整个房间的人都能听清楚:“不愿意!”

正文23一月之期

正文23一月之期我对阮诗婷笑道:“你看,依依宁愿和我在一起,也不愿意和你走!”

阮诗婷气急败坏,露出凶相:“不行,这是我姐姐的孩子,我带走他天经地义,霍家的人无权阻拦!”

霍嘉声自然也不是吃素的,当即就冷声道:“阮大小姐好生气派!霍家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你还是速速离去的好。林叔送客!”

阮仕谦出来打圆场。“依依不愿意跟我们走,是因为不熟悉我们。既然如此们就在这里住下来,让依依熟悉我们再说。”

霍嘉声冷冷道:“你们打算住多久?难道依依一日不承认你们,你们就一日不离开?”

阮诗婷不屑地抢白:“霍少爷你不必小人之心。只要依依和我们相处过,还怕她不肯跟我们走?不出一个月,依依就会乖乖喊我妈妈了。”

霍嘉声果断拍案:“好,就一个月。”

阮诗婷脸一白:“你别乱定时间,我可不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