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丽萍慢慢地吃着,当她吃完一块面包,喝完一盒牛奶后,以犹如在酒楼里随和的口吻说,“帮我把酒斟上。”

余曜没有去与刘倩羽尽性,是因为他的心理障碍,丽萍走了近半月,关于她的情况他居然一点不知道,他觉得自己有负于她,为了使自己的心情好受一点,在不知道丽萍的具体情况时,他要禁欲,以自己的洁身来安慰自己的灵魂。

那嫖客自幼出生在纨绔之家,从小娇惯横行一方,父母拿他没有办法,在他二十五岁时给娶了个女人,本意是套祝蝴归正。可这混球,就像孔子所说,粪土之灰不可上墙,阿斗怎能扶得上座,仍然混迹于夜总会,虽然混的历史悠久,家里的投资也不少,可就是没有混出过角儿来。

江丽萍此生虽然辉煌,可要论及她的出生却是卑微的;她出生在湘江的一个小城镇,父母无体面的职业,在她初中毕业后,为了谋出路,没有谁来动员就把她送到农村落户。

女人如果认真起来,其毅力令人瞠目结舌。刘倩羽把余曜当成个宝,要独吞独享余曜;母性的专权给了刘倩羽以信仰和力量,她前仆后继,一个材料跟着一个材料,一个人坚持匿名举报江丽萍长达一年之久。正是因为她的举报,邓氏老太太的非法集资在2002年4月,正式立案。

“这你也相信,倩羽?”

余市长与小姐们做爱,小姐们原也没有什么,不给小费送给他白做也不计较,谁叫他是老板的铁哥们,可是硬被他留宿包夜,不能出去接客做业务,无异于断了她们的生计。她们卖的就是女人的身体,换回来的是嫖客的银子,余曜是老大,陪他玩两圈也就罢了,干吗睡通宵?

为官者在其位时,由于民众的麻木,官员的权威,一身官服官帽多少可以起到点金钟罩铁布衫的震慑和保护作用,能够让他继续非法聚敛海量财富,可真实的内心却是诚惶诚恐,寝食不安,极度脆弱;这就是为什么权贵者在轻松获得了财富后,就会醉生梦死,把其丧心病狂的心理向民众向金钱发泄。这也是为什么浮躁暴发的人在今日之中国特别多,而且还特别地前赴后继。

“咱们现在都政治裸体了,也就不用打诳语了。有,但还只是初步,可以实施,在你任期内,可以完成。”

别看他五十多岁的人了,做起那事来,比三十来岁的壮汉还显能耐;很会把握节奏,不做2个钟点决不收工。

“要拜倒呢?”蒙子走险,大胆地接了句。

“厂长知道什么呢?”

余市长吃罢饭菜,居然动起了手,把饭叠收检进餐厅,主动刷盘子去了。

凭着纽扣多年的社会滚打经验,对贪官非常认准一点,他们大都有守财奴的心态;有时间就会去数(清点)他的财富,而且往往做到一件不余。所以,纽扣在委托此事时,特别申明那小姐出现的时间,应在验收最后的一间套房卧室正准备返回后,才让她惊喜出场。

在扬雪还沉浸快乐的玩耍之中时,他换了一张光碟,当图像出现时,日本a片立即进入主体。扬雪愣住了,就在这时,余曜那只粗暴的手,加大了力度,把她楼在怀里,不容对方有思考的余地,将她压在包厢的沙发上,粗暴地将19岁的扬雪占有了。

在晚上11点正式派对之前,刘姐说,她累了,想去躺躺。江丽萍即接过话,对余曜说,“你陪着她去。”

“美女金钱乃余曜所好”,这成了当地办事的“行动指南。”

“余局长,都这么大了,我又不是小孩。”周慧敏笑了,“余局长,我不会把茶几弄脏的。”

可当地的小姐不爽了,私下指责他不讲道义,“嫖娼不给钱,不是乌龟,就是王八。”说他“坏了这行的规矩。”可她们与百万市民相比,微乎其微,再说在“在娼业”非法化的现实下,谁个女人又敢站出来说,“市长嫖娼不付费,是一个狗儿。”

“丽萍,去哪里呢?”

情爱让人痴迷,性爱让人满足。情爱是纯心理的,而性爱则是心理与生理的综合。伟大的作家华莱士不是告诫情色男女,“当一个人在身体或者情绪上需要性的时候,就去得到它并不是罪恶”。只要来电,就可以做爱。对老公她也持此论。

“不能。咱们一人一半,为了公平就不能用手分。”

余曜想着于连,拉住了那女人的手,然后低下头,扎进了鲜嫩的蜂乳沟痕中,短硬的胡须,刺得那女人呻呤不已。

现在的社会与时俱进了,女人被越来越来细分,什么老婆、二奶、情人、小蜜、“小姐”,其实质与根本就是个性,物理学家说“干的就是活塞运动。”

浙江方面在把张一与鲁悦审讯的副本发到石头城有关方面时,领导层大为震动。按照党的纪律精神,共产党员嫖娼,一律开除党籍,这是一条高压线,“就凭这一条”,有位领导说,“就应该对余曜立案”。为了治病救人,同时实施“两规谈话”。

此时的余曜没有读懂领导的意图,还明显存有侥幸心理,虽然内心十分恐慌,仍故作镇定,摘下并未沾上灰尘的眼镜,擦了又擦,边擦边说:“我生活上是检点的,经济上是清白的,是经得起检查的。”

但是,事实的马足早已露出,自己的小辫也已经被人捏住。

余曜的信誓旦旦,迫使上层草草结束了对他的“两规谈话”,他被全部移交给了检察院。

在中国,权贵一旦成了政治上的弃儿,报应就接踵而来。昨天为贵,今者就是贱了。

在次日,余曜见到戴帽子的工作人员时,他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他记起了他三岁时的事,他在跟同街的小伙伴玩耍时,发生了口角,后被一个孩子骂为“野种”,因为他们从没有见过他有父亲。

对于小孩来说,心理的伤害始终是一个疤;岁月的流失,也往往无法消除与弥散。

如果余曜去看看心理医生,他也许会明白,他童年的失父,影响了他,是他此生悲剧的内因。钱财、权力、情色、女人,这些都是身外之物,可在他成长过程中,由于缺了项,就错把这些当着他的依靠了。所以,他在这方面表现突出,近乎于伤心病狂。

随着审讯的深入,叫专案组尤其是高层不能容忍的是,这人除了行贿、受贿、索贿等重大情节外,对女人不管老嫩,不管住家女人,还是社会上的妓女,糜烂之余,居然还有闲情逸致把她们一一记录在册,对她们各自的妙处,尤为着墨玩味。其中有三十三岁前的意淫,有那之后的身体力行。

余市长的108个情色女人,通过专案组打开的一丝门缝,成了江南江北新世纪的红楼别传。如果不是因为余曜沦为了政治上的弃儿,则就不能成全余曜个人的最终悲剧,老百姓又怎能有此幸运,走进他的108个情色女人之中,评花品性,让平淡的生活有点想像的刺激,在茶余饭后意淫一把,以稳定世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