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长高票的当选,让他觉得充满了信心,他激情澎湃,豪情万丈,面对全市父老乡亲,他表态道:“当一任市长,兴一方事业,富一方群众,保一方平安。”

“小周啊,今天上班的时候,我在店里买了袋三峡榨菜,味道很好的啊,你去把饭打来,我们一起啊。”

秦淮河属于长江经济带最为活跃的地方,秦淮人自古有经商的传统,他们对商业的认识,不像北方人有那么多文化积淀,历史负重,心理障碍。只要是有利,老马说了,刀口上的血也会用舌尖去舔食。所以,这他们看来,世间万物,只要有利,就可为之。比如人这种商品,做得最好的就数他们。人作为商业活动中的组织者,原本只能是软件,可秦淮人硬是把人也归之为商品,并且把它做成一个产业带,这里不能仅仅归之于一个“敢做”。

现在看来,这张纸是“吹”给了他。可是,谁吹的呢?

余曜右手放在竹子的脸上,爱怜地捋着她的头发,“皮肤真肉色。竹子,试着把头发做短些,来种别样的美艳。”

“我上班时,吃了点东西,今天不回去。”他抬头看了眼燕子,“燕子,你呢?”

男人发情了,往往不择时间和地点,江丽萍也一样,如果她觉得利用的价值来了,只一个勾魂的眼神,就会让对方及时发情,就地发泄,并心甘情愿地接下欢喜缘。以后,“丽萍的事,就公事,丽萍的工程,就是首长工程。”

二十年前,当他被印花厂提拔为车间小组长时,表嫂也这么说,“从头开始,给领导一个好印象。”

女的有性爱别墅,从一个不起眼的湘江农家小女,一路性走来,节节攀升,与时俱进,做到了金陵城的建委主任,虽然对其死刑宣判在余曜之前,可她却活了下来,方法是在她收监期间,看守所里的一位前途看好的副所长,年纪比她小12岁,那所长在他执行公务的一周里,就在关押她的小间里被色诱下水,并让她受了精,据说那位警察所长的后代在两个月前顺产成功。这也算是革命有后,据内情人说,她还要活下来,孩子是她的诺亚方舟。

如果他犯事儿了,会涉及一批人,包括她。虽然她只是一个闲淡的女人,法网会把他们一网打尽。在去美国以前,她有意把她在处理财产的事透露给了他,那意思就希望他把稳行事,在不能刹车时,就加足马力把车赶紧开到美国,或加拿大。晚年希望能与他共度夕阳红。

今夜虽是刘姐做东,但安排的事则由江丽萍代劳。江丽萍冰雪伶俐,刘姐这别离前的一番性情,全在余曜的身上;她江丽萍能有今天,与刘姐的点拨与帮扶离不开。所以,今夜刘姐与余曜不参加派对。

在晚上11点正式派对之前,刘姐说,她累了,想去躺躺。江丽萍即接过话,对余曜说,“你陪着她去。”

女人的心理,没有了就还要抓一把。那一夜,刘姐紧紧地抓住余曜,居然忙活了一整夜,在余曜没有体力了,她还要。这个累呀,但余曜喜欢。

次日,当他们把刘姐送上东方航空飞机上后,在返回的途中,余曜感到身体不适。昨夜劳累过度,又遇江风袭背,他上了风寒。

司机把余曜送到了医院,医生说需要住院治疗。他接受了医生的建议,作为他这样级别的干部,住院都是豪华套间,并24小时都有监护,住院就跟住家住疗养院一样享受,同时因为是领导,借探病为由来行贿的人会络绎不绝。领导得一次病,就会发一次财。

余曜虽是个感冒,可医生在用药上却毫不含糊,一概用进口的高档药品;外国的月亮好,外国的药品用在身上特别好。药物一般加入药剂中,以点滴的形式注入。

作为感冒,这种治疗只要一天一晚,就会大转。由于是一个“大人”(政要),医院在选定医生和护士上,特别用心。

有经验的护士长王妮被指派为给余市长打针。王妮从事护士工作快三十个年头了,对打针有自己独特无痛技法;王妮是一个善良的女人,她没有医生和护士那种麻木不仁的职业病,对病人就像是对自己的亲人。

余市长的第一天治疗,由于昨夜劳累过度,睡眠严重不足,细胞变得迟钝麻木了,只觉得打针不怎么痛,其它的就没什么不爽了。

也许是药物的作用,余市长睡了一整天;也许是药物的功效,当他晚上十二钟醒来时,他觉得精力恢复了大半。

这时,正好赶上打针。王妮一袭白装,右手拿着已经调剂好了的针药,左手却拿了个热水袋,笑吟吟地对他说,“余市长,又该打针呢。”

水银灯下,原本皮肤白净的王妮,显得特别的迷人;余曜忽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王妮以让人放松的心情宽慰道,“余市长看起来好多了,挺精神的嘛,略微转身,很快的,不会痛的——”说话之间,她已打完针,把针头拔了出来,没有感觉到痛。余曜以为完了,正准备翻身,王妮说,“慢着,我给您揉揉一下,然后再用热水袋热敷一下。”

余曜觉得新鲜,只听王妮解释道:“余市长,这样一来您的臀部不会怕冷,二来也有利于药物的吸收。”

余曜听完这话笑了,“你还蛮会关心人嘛。”

王妮赶紧谦虚起来,“余市长您过奖了。”

王妮一边按摩一边热敷,余曜感觉特好,居然不停地赞道:“好舒服啊!”

余曜突然伸出右手握住了王秀丽的手:“王护士啊,今天真让你辛苦了!”说话间,他故意用力攥紧了王妮的手不放,以此试探她的态度。他相信,以自己一市之长的身份如此对一个护士,“实在是太看得起她了”。

余曜更进一层,把没有挂点滴的手伸进了王妮的胸部,另一只挂点滴手则把她拉向病床。

对王妮来说,她已是四十六岁的有夫之妇了,此生除了她老公,还没和人偷情过,而且,这毕竟还是在医院里,是工作时间,王妮有点害怕。她涨红了脸说:“别人看见了可不得了。”

没想到,余曜满不在乎地说:“我都不在乎,你还怕什么!”有手段的余曜,早以她那只拈花之手,剥开了王妮的白大褂,手直转腰部,拉下了她的内裤。

护士职业中顺从权威的性情,在那一瞬间,半推半就地随市长上床,压在市长的身上。直到这时,王妮才想到对方的一只手,还插着点滴的针。王妮也不含糊,伸手就拔掉了针头,伺候着她的市长。

偷情虽然剧烈,可给王妮的感觉则是异样的甜;在打针上,王妮有“无痛技法”让病人在放松的状态下,完成注射;在做爱上,余市长的拈花之手,居然也让她这个徐娘半老,于放松之中,味道别样甜。

余曜在使完他的那套技法后,由于毕竟是在病中,瘫倒在病床上出着气,王妮一阵心疼,居然把手放在余曜的脸上,轻轻抚慰着,无限深情的样子,表露出她下意识中对刚才那场云雨的满足。

余曜看在眼里,明白在心里,她在感激他对她的鱼水之情呢。虽是男人主动在先,更有强迫的意思,可事情的转化,却是女人受惠更多。那么,是谁玩了谁?谁满足了谁?岂可简单论之。

王妮说,余市长好优秀。

市长却说,护士长也不错。并阴阴地家了句,谁叫俺们是级别相当也。

王妮问,什么“级别相当?”

余市长说,俺们都是市长啊。

“怎讲?”

“你护士长,我市长呀。”

“可我这‘护士长’没你那‘市长’值钱呀。”

“知道我能力最值钱?”

“还能那里?——又冒坏水呢?”

“见你能不冒吗?”

“那我走呢?”

“医生岂有抛弃病人,擅离职守的?”

“你那样子,留在这里,给你喂的药水不是全给我呢。——还不知道治了谁的病呢?”

“你想治疗谁的病呢?”

“领导说,市长呀。”

“那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