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卫星图片资料上看台湾方面的备战,比我们想象的要细致。首先是在滩头上,结合潜伏在台湾我军特工发回的文字资料对照照片细看,我不由得暗暗砸舌。台湾军队为了抗击我军的第一波登陆,在其水际滩头、重要防守方向设置了绵密的水中、水际、滩头三道障碍物。不仅有常规的地雷、轨条砦、三角锥、钢刺猬等等,而且布置了用53加仑汽油桶改装的炸雷、燃雷等等恐怖性武器。原来适合于空降的地形全部布置上了,铁钉桩、三角叉等反空降设施。看来台湾军队已经开始准备与我军对抗。不过首长们对这一切并没有放在心上,用他们的话说:“台湾军队在用90年代的武器打50年代的战争”。虽然资料挺全,但遗憾是我们始终找不到部队调动情况的图片资料,手头上只有特工发来的不全面的文字资料。台湾的军队还是有值得表扬的地方,最起码掌握了我们卫星从他们头顶上经过的时间。

总前指的首长们,现在是烦透特种兵,不但三天两头的跑总前指,而且一个嗓门比一个大。一个一个来还好,要是五支部队的部队长碰到一起,见面少不了一顿“掐”。那嗓门,隔着五公里都听的清清楚楚,用总前指首长们的话说,“五只‘嗷嗷’叫着打前站的饿狼”。特种兵部队长们来总前指是同样的目的,要任务!而且要最艰巨,艰巨到其他特种兵部队无法完成的任务。五个部队长对于要任务各有各的高招,有的软磨,有的硬泡;有的打参谋、干事的主意走“乡村保卫城市的道路”,有的拉老乡关系。我们林大用得是攻坚战术,盯准了林副司令就不松口了,软磨硬泡死缠烂打,中心点就是要任务,没有任务也要请林副司令给争取任务,并且给林副司令上纲上线说,这关系到北京军区的荣誉,作司令员不能不争取!林副司令是怕了林大了,听见林大的大嗓门赶紧找地方躲起来,可是他忘了林大是干什么的,无论他藏到什么地方最多十分钟,林大就会嬉皮笑脸的出现在他的面前。据说,有一次林副司令正在厕所里方便,听见林大大吼大叫的找首长,皱皱眉头索性多蹲了半个小时,等听不见林大的吼叫声,林副司令得意洋洋的微笑着走出来,第一眼就看见林大站的笔直像个木桩似的戳在厕所门口,刚刚舒展的眉头立刻紧皱起来。

这毕竟是我们自己的猜测,我心里还是没底,悄悄的跑到林大帐篷里去打探消息,没想到被我搅了“清梦”的林大很恼火,劈头给了我一句:“保密守则第二条:不该问的秘密不问!下次进来前要喊‘报告’!”说完,像是三天三夜没睡觉一样,翻个身继续睡。

林大刚下车,正在与站在大队部门口的刘政委谈着什么,我凑了上去:“林大、刘政委,还没有休息呀!”

我们营救的三名美国人质已经顺利回国,据说其中的一个人是美军某情报部门的高官,准将军衔。难怪美国鬼子低声下气的哀求我们。这次行动对在阿富汗境内活动的东突武装的打击几乎是毁灭性的,最后一支有作战能力的武装由于错误的抓捕了美国人质,被压缩在狭窄的“瓦罕走廊”里,被我们乘机来了个一锅端,最富有指挥才能的“光头达亚”也被我们消灭,东突的势力在阿富汗几乎消声觅迹了,只剩下流亡欧洲列国的“东突精英”们,不时趁着主人门没有关紧的时候,把嘴伸出来汪汪两声。

“初速、有效射程?快点!不要等到我不耐烦再说!”

我心头一喜:“目标出现!”

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距离目标点还有二十公里,虽然还是在“瓦罕走廊”但山势渐渐平缓,经常可以发现牧民活动留下的痕迹,不时还可以看到一条不知是野兽还是放牧人踩出的小径。

“小许,撤退!”我拿出两个86式手榴弹扭头大喊:“沿途埋设炸药,在下一个洞室接应我!”

“能听懂我的话吗?”

小许在我身边架好了大功率的战场战术雷达和热成像仪,仔细的扫描了一番,疑惑的对我说道:“头儿,除了两个机枪巢各有两个哨兵以外,在没有其他的生物反应,我们是不是扑空了?”

潜伏哨没有被清除,始终对我们是个威胁。队员们小心翼翼的搜索,前进速度很慢。唯一可以掩护我们的雾气在随风流动越来越淡了。

运-5盘旋着看到我们全部安全落地后,笨拙的晃晃翅膀向我们告别,慢慢腾腾的飞走了,瓦罕山谷恢复了死一般的宁静。队员们在平地的边缘位置,组成了一道稀疏的环形防线,屏住呼吸警惕的观察着四周。这里太安静了,安静的仿佛跳进了真空里。安静的局面总是让人不舒服,好像这满山遍野的石头后面都有埋伏,静静的等着我们到来一样。

二、三、四中队在前面聚精会神的演习,我们留在后方心不在焉的留守待命。16日,我组织队员们在室内射击场擦枪整补装备,门口传来悠长的刹车声。等任务等的心急火燎的队员们以为是命令到了,一窝蜂的涌了出去。

林大又开始“单兵教练”了,正在左顾右盼的司马直着脖子喊了声:“到!”

随着命令的下达,我们猎豹大队像上足发条的钟表,有序的运转起来。二、三、四中队结束了警备任务提前归建准备赴疆物资。大队部的一班子参谋每天忙得脚后跟踢后脑勺制定作战计划,准备弹药物资。林大是天天去开会,天不黑不回来,回来后,还要集合我们中队干部传达上级的指示、精神、决定等等,头都大了!刘政委好像是怕我们忘了他的存在,给我们中队干部厚厚的一打战前动员材料、敌、社情通报、新疆风俗习惯、民族知识让我们向战士传达。不知道上级的如何考虑的,我的一中队一直没有给配教导员。我只好操刀上阵集合了司马小队,给他们念材料。这群熊兵,心不在焉的听着,不时的举手,一问,不是要上厕所就是要去喝水,走马灯般的在我眼前晃。惹得我烦了,张嘴一通骂,大部分队员老实了,眯着眼睛听着我念材料,心早跑到爪哇国去了。

“牛皮,命令你必须在匪徒重新发起进攻前击毙目标!”

我迎上去开玩笑的叫了声:“李局!”

“滚蛋!”我笑着踢了司马一脚,说道:“你和‘小暴牙’发展的怎么样了?”

“笑什么?”

大阿訇的脾气有些犟,连连摇头拒绝随机警卫请他上车马上离开的请求。他的信徒正在和随机的警卫队长争论:“为什么要我们在这里上车,欢迎我们的穆斯林怎么办!……”

汪军隐蔽在堡垒群里一枪不发,二排、三排双双越过了400米线。我有些焦急起来,不由自主的举起望远镜观察着堡垒群。

作战值班室里烟雾缭绕,林大、刘政委和大队的一班子作战参谋都在,还有一个我不认识的穿着便衣文质彬彬的中年人。

我把我和小朱的证件递过去笑着说道:“你不用害怕,我们是警察!”

这是我第一次谈朋友,不知道如何哄女孩子开心,想追上去可又放不下面子急的我团团转。

我的手脚均被锁在和地板一体的混凝土椅子上动弹不了,眼睁睁的看着电棒向我一步步逼进。

队员们哈哈大笑,小许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我连忙制止打闹的队员们:“以后不准开这样的玩笑,影响不好!小许,你以后要多注意观察,不要总是上司马的当!行了,不要撅嘴了,回去我罚司马五百个俯卧撑!”

这种场合不能推辞,接过司马的92f我索性说道:“左臂受伤,步枪不敢打啦!我打手枪吧,请王政委指个目标!”

收拾好随身物品来到“天津号”前甲板,两艘船舷刷着‘南运953救’的救生艇早已经靠帮停在那里。驾驶员坐在船尾扶着操纵杆指着天上,向我们笑着大叫:“看天上!有人来给我们护航了!”

在拖拉机的帮助下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我们已经前进了约一公里。看着身边满不在乎甚至可以说是懒洋洋的蛙人,我实在是搞不懂,这群家伙是如何在乌漆麻黑的海水里辨别方向的。回过头看去,漆黑的海水挡住了我的视线,我担心队员们跟不上来,拍拍蛙人的肩膀向身后指了指。懒洋洋的蛙人立刻“变成”一只敏捷的乌贼,翻滚着转过身体竟然从腮帮子上摸出一把毫无光泽的水手刀。蛙人的刀把我吓了一跳,仔细看去,原来他把潜水刀的刀鞘插在潜水镜的束带上!身边的海水剧烈的翻腾着,蛙人们带着队员飞快赶到,面向外围成一个圆圈把我们围在中间。

听了我的命令,司马等队员一下子愣住了,看见我指指电台猛的明白过来转眼跑没了人影。我接着对着队员们说道:“二号,架设大功率热成像仪监视公路对面树林,三号,拆毁所有的单兵战术电台,取出发射部分待用!其余人,轻装,只留下武器弹药必要装备,准备突围!行动!”

“他妈的!你找死!”司马胆边生毛了!距离只有四十米了还不联系,差点自己人干起来,气得我破口大骂。

这时已经是清晨七点多钟了,盛夏的太阳从跳出被窝的那一刻起就把火辣辣的阳光照在大地上,向人们显示着它淫威!蒸腾起的水汽使树林里闷热异常,,队员们挨了我一顿训满头大汗的坐在那里想心事。雨已经停了很久,残存的雨滴还是从树叶上、树枝上一滴滴的落下来,短暂的打破树林里的宁静。我的上半身暴露在火辣辣的阳光下,不长时间就感到口干舌燥,我这才想起来我已经有十来个小时没有喝水了。低头叼住背负式水袋的吸管我用力的吸了一口,没想到吸到嘴里的竟然是呛人的火药味。妈的!水袋不知什么时候被打穿了,我放弃了用水壶喝水的想法端起望远镜观察着。

“注意监视!我们就在这里休息!”司马提着枪去前面带路我接着说道:“八号断后,恢复铁丝网!”

“明白!立即执行!”耳机里传来司马的回报声。

“托!”的一声,一发子弹擦着小许的头皮把一颗小树拦腰截断。

“明白!”小许的声音有些颤抖。

突然,耳机里传来两组有节奏的叩击声!司马组回来了!我心头一喜,连忙在话筒上用指甲划了三下回应。耳机里立刻传来司马的声音:“我是一号,请确认!”

“五分钟后开始行动!清除警察,留下警车!”溜下梯子我对围拢过来的队员们说道:“清除顺序由左至右每人负责两个,重武器手归我!如果遇到平民不要伤害他们,让他们去散播我们在这个地区的消息,二、三号在附近楼房里布置爆炸物,然后报警把警力向这里吸引,我们去突袭自来水水厂!明白?”

“找隐蔽!”我疯狂的大喊着,跑过去抓住马亮平的衣领拉着他钻进路边的车下。

小许困惑的挠挠头,下定决心大喊了一声:“抢劫!”

擦了一把汗,我看了一眼gps,算算我们已经跑了八公里,距离目标还有还有八公里。时间紧迫,挥挥手,我带头加快了速度。

装甲车门连续打开,七八名士兵惊讶的跳下车来向爆炸的方向观望。几名士兵恨恨的用力把手中的m16a1步枪墩在地上大声喊道:“该死的恐怖份子!万能的真主啊,为什么不惩罚他们!”

我低声命令司马“松开手听我说!”

我点点头说道:“通知队员,我们相互之间并不认识,联系用加密电台。过一会,你和大李上街去摸摸市区的兵力部署,让小许和马亮平去军营摸清哨位、换班时间、晚饭的开饭时间。问问阿普杜拉,能不能搞辆军车和几身土耳其陆军的军装。回来后去酒吧找我!”

司马不懂装懂的说道:“不懂了吧!我告诉你,用心听着!知道她们为什么蒙着脸吗?她们是怕被人出来!要不然回家会不被打死!”

“鸿中队,就你一个人来的吗?”阿普杜拉多年的特工生涯使他激动的心情很快平静下来,短时间的情感渲泄后他恢复了一名特工应有的样子。

艇长察觉到我在观察他,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是冬冬的姨家表哥。这些年来我和冬冬,一个在海上一个在陆地上很少见面。偶尔,通通信,因为我们的任务关系,看见的时候有时已经是半年前的事情了,时间久了信也就很少写了。冬冬牺牲的消息我是第一次听说,家里人从来没有提起过,可能是怕我问起来,姨父伤心!”

电报稿上标的是双a,是可以向队员们传达的。看了一眼焦急的队员,我低声念道:“捕捞二号‘天津’号核潜艇的代号已三天未和基地联系,你船收到此电时,即用二十四小时的时间相机寻找。如未果,则放弃捕捞任务原路返回!”

“看得出,你很热爱海上的生活!”

任务终于来了,这一去能不能活着回来谁也没有把握。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但接到了出发命令大多数队员都沉默了,静静的坐在那里想心事。只有司马和小许,喜笑颜开没心没肺的大声讨论着带什么上船好。

神仙点点头,很滑稽的做了个请的手势。

“这是让你们打着玩的!”神仙揉着通红的耳朵悻悻的说:“狗咬李洞宾不识好人心!”

“没事,没事!”看着林大笑咪咪的眼神,感觉心里的秘密一下子被他看光了。我通红着脸说道:“真的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