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得到这个“噩耗”战士们立刻傻眼了。一个个坐立不安,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围着营区转圈。部分战士们立刻跑出去看地形,回来对照地图发现我们大队的驻守点距离台北最近。从我们驻守的位置到台湾省的新竹直线距离只有183公里。战士们围成一堆,一番“激烈”的推敲过后,得出结论:我们距离台北最近,总部应该不会舍近求远的调其他特种兵部队去台北。

站了没有三分钟,远远看见公路上带班员带着哨兵向我走过来,接着一道雪亮的光柱刺破夜空,林大的车,飞快的开进大院,超过行进哨兵开向大队部。我连忙解下武装带,交到哨兵手里,转身向大队部跑去。

最忙的还要说是我,一场战斗结束按照部队的老规矩,照样是没完没了的庆功会、总结会、战术检讨会不厌其烦。

我们执行外勤任务七天的时间,塔吉克斯坦军方应该早接到前指的协勤通报,但是这名年轻的中尉为什么这样对我们!我心中有些生气。

距高房约二十米,房门突然打开,一群人欢喜的涌出来,人群中一颗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脑袋引人注目。

这次狙击任务要在阿富汗政府军都头疼的部落武装中,敲掉如同惊弓之鸟一样的“光头达亚”,能100%锁定目标的机会肯定不多,所以我们带上了两支02式狙击步枪。我们都是观察手又都是射击手。能选择两个狙击阵地同时射击目标最好,实在不行,我只好给牛皮作观察手。02式冲锋枪、92式手枪的射程近与装备ak枪族的部落武装无法较量,为了减少负重,我们索性把它们和大部分的保障装备留在了后方,副武器只带了一支95突击步枪,作战背囊里除了武器弹药、口粮几乎再没有其他东西了。

呛人的烟雾中,我顶着弹雨探头望去,一部匪徒已经爬上了铁梯。

奇怪了!我在心里暗暗说道:这个匪徒眼神里没有被俘后,愤怒、惊恐、绝望等等,看我的眼神竟然是笑咪咪的!妈的!不会是我手太重,把他给打傻了吧。

东突据守的据点清晰的出现在镜头里,这里东、北、西三面环山,南端的地势较为平坦,两座高耸的峭壁是一个天然的门户,峭壁半腰的两座机枪巢把整个据点压在射程下。北面山脚,依靠山势用石头修建了几处简单的营房,在风雨的侵蚀下显得破败不堪。东面和西面的山脚也有同样的建筑,不过已经坍塌了,看不见有人活动的迹象,在向上是在山体上开凿出来的工事,火力压制面对准南面的缺口。这样的布置,对有经验的进攻方来说很容易突破,不知道当初修建这个基地的苏联人是怎么想的,大概是认为阿富汗的游击队不可能拿着简陋的装备前来进攻吧。

“明白!”

一阵阵山风从山涧里盘旋着冲上来,这风也他妈的怪忽强忽弱的,每当吹的我们快要跌倒用尽全力抵抗的时候,突然就没有了,身体刚放松它又呼啸而至,吹的队员们摇摇摆摆。最后落地的小许赶上了一阵强风,双脚刚落地立刻被鼓起的翼伞拉倒,飞快的向一块立在平地边缘上的岩石撞去,司马和王官宾双双扑上去拉住小许的脚腕时候,小许的头顶距一块大石头还有不到三十公分的距离,把小许吓得一头冷汗,解下伞跳起来就是一句:“奶奶的,差一点‘出师未捷身先死’!”

老美的这点小心眼让中央一眼就看透了,和我们玩儿心眼他们差远了。中央一声不吭的等了三天,老美吃不劲了,国务卿不请自到专机直飞北京。也不知道中央和国务卿做了什么交易,反正国务卿是笑着走的。专机还没有到家,美军的观察员借道巴基斯坦到了北京,并且留在北京“观察”这次联合演习。

林大接过刘政委的话头说道:“刘政委说的对!要尊重兄弟民族的生活习惯!司马!”

僵而不死的东突,这次孤注一掷的疯狂反噬,等于给自己敲响了丧钟。中央经过权衡利弊后,决定不惜一切代价消灭蜇伏在阿富汗境内的东突残余力量。总部给我们的命令是:必须在年底前完成任务!

“目标确认80%。正在进一步确认!”

明天任务就要结束,队员们虽然很兴奋但是职责是不能忘的,所有的人还按部就班的执勤。吃过午饭,我走出楼门准备去查哨,刚好碰见从新疆赶回来主持工作的国安局李代局长急匆匆的赶来。

“你真是个当政委的好材料,如果刘政委调走了,我举双手双脚赞成你去接任!”

“切!你去试试!”司马望着我一脸的坏笑。

队员们早已经赶到专机边,背向舷梯围成半圆型,手伸到衣襟下握住92式手枪警惕的看着四周。‘老板’和他的十二个随从已经走下飞机。大阿訇身体消瘦,由于供血不足脸色苍白身体有些浮肿,无力的坐在轮椅上,由一名三十岁上下文质彬彬的维族男子推着他。

“靠!有病,就一个狙击手,耿大峰竟然搞了个连进攻,奶奶的小题大做!”警通连的表演,让我有些为汪军担心。看着耿峰得意样子我凶狠的在自己脖子上比划了一下,耿峰不屑一顾的把他的拇指向下比划了一下。

点点头,我快步走进大队部。

话音未落,一直在后视镜里看着我们的司机,“吱!”的一声把车刹住,高举双手说:“老大!我拖家带口的不容易,今天出来的晚就拉了二百多块钱,高抬贵手饶我一命……”

小慧走到我面前,脸若寒霜的盯着我看了一会说道:“是不是王官宾不出院,你永远不会到这里来?”不等我回答,她转身招呼队员们:“走!去我的宿舍坐坐,姐妹们想见见你们这群‘豹子’。”

警察阴笑着继续靠近,手里的电棒“呲呲”的闪着蓝色的电弧,一直站在我背后的两名警察,走到我面前嘲弄的说:“呵呵-害怕了!你刚才的嚣张劲那里去了!”

“我知道,我知道!”钱东海模仿着女声说道:“跟我走,不要钱!”

“欢迎鸿中队给我们表演射击!”王政委带头起哄。

上午九点钟的时候,指挥舰“深圳号”上传来命令,令我们与海军陆战队换乘到‘南仓号’上去。望着多少有些失望的水兵,我对他们说道:“谢谢你们不远千里的接送我们!大家都是军人应该理解有些事情我不方便讲。不过有时间大家多看看报纸,尤其是要注意拉登名下的恐怖事件,我们的“老大”可是拉登!”水兵们“轰!”的一声笑起来!

蛙人沿着我的降落点直线前进,很快就有他的同伴带着我的队员前来会合,小许是最后一个赶到的。我拍了拍蛙人的肩膀向他做了“ok!”的手势示意队员到齐了,蛙人点点头双手在大范围的比划了一个我看不懂的手势。他的伙伴立刻散开,两人一台“拖拉机”在我左右排成一个倒“v”字型,把我们护在中间,飞快的向正前方游去。

“好!你们三个去捉小动物,越多越好,跑的越快越好!一个小时后在这里会合”

耳机里传来司马“嘿嘿”地笑声:“零号!是我!”

长长的吐出一口闷气,我关闭夜视望远镜的夜视功能继续观察着在东突总部废墟上忙碌的人群。

葡萄园外是一道两米多高铁丝网做成的围墙,顺着司马铰开的大洞我们爬进了葡萄园。一趟趟生长茂盛的葡萄藤爬满了一人来高人字形的架子。刚跑进垄沟,司马弯着腰迎上来压低声音说道:“零号,葡萄园正中有看守人的房子,没有开灯也没有发现有狗,房子左侧有一间临时堆放葡萄的仓库,五号和老阿正在那里监视看守人的小屋!”

我通过电台布置队员们防守:“一号,对空搜索!发现直升机,辨别型号后立刻向我报告!全体对空戒备,听我命令对空集火射击,掩护九号击毁直升机!完毕!”

我和大李的两枝狙击步枪给土特种兵造成了不小的威胁,交替掩护着我们成功的退到了树林的边缘。树林里投出三发烟雾弹,借着烟雾的掩护我拉着小许大李紧随其后,我们跃起来一头扎进树林的草丛里。

“明白!”调整好瞄准镜我低声说道:“二号,等土特种兵垂降突入水厂,马上引爆预设的m18a1反步雷,三秒钟后引爆全部药包,然后我们趁乱撤退!”

时间过去了三分钟,司马组还没有出现,我打开喉头送话器的开关说道:“全体注意任务分配!”

被太阳炙烤了一天的水泥建筑物,在向四周吐着白天吸收的热量,在软管窥镜的夜视镜头里泛着明亮的灰白色。不时有三三两两的人相互照顾着从大厦里走出来,看见停在街道中间亮着警灯的警车和围成一个松散的半圆型的警察,惊喜的欢呼一声,急急忙忙的跑过去,如同见了至亲的人一样抱着警察喜极而泣!警察们惬意的享受着,往日这群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白领对自己尊重和信任,尽职尽责的努力扮演好人民公仆的样子,威严的指挥着白领们撤离,可是他们忘记最总要的一点:警戒四周!我们的机会来了!

“他娘的!老天爷都在帮我们!”万万没有想到能把榴弹打进机舱的马亮平,嘴里嘟囔着得意洋洋的站直身体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先生,你说话的声音大一些好吗?我听不清您说的什么!”售货员几乎凑到了小许的脸前。

这里是伊斯坦布尔老市区的一个肮脏的角落,如同所有城市的贫民窟一样满眼都是破败的建筑;狭窄的的街道;遍地的垃圾脏水;还有被涂的花花绿绿的墙壁。穿过这里,在前进五公里就到了我们的下一个目标――自来水公司。

一辆美制的m113装甲运兵车,屁股后面冒着黑烟发动机带着“噼噼啪啪”的声音,老牛喘粗气一般的停在树林边。一名头戴防撞帽驾驶员摸样的土耳其士兵,从顶窗里钻出来跳下车,骂骂咧咧的用力踢了装甲车一脚,装甲车不情愿的“咣”的叫了一声,接着就是几公里以外传来剧烈的爆炸声,我们埋设的地雷起爆了!士兵条件反射的蹲在地上,扶着快掉下来的帽子惊呼道:“我的真主啊!车队遇袭了!”

“你留下后备,我去突击!”司马紧紧的抓住我的胳膊不放。

“哎呀,把最重要的事情给忘了!”司马不好意思的说道:“队员全部到齐了。大李、猴子、小许在顶层的1803、1805、1816号房间;我、王官宾、马纯新在五层的0504、0510、0518号房间;马亮平、钱东海、张杰和你都住在七层,他们三个的房间号是709、714、720。小许已经切入了酒店的电脑主机,现在酒店的电梯、监控、电话、消防、配电均在我们的控制中。刚才我进来的时候,小许就给了我三分钟的视觉暂停。酒店监控室的保安看不见我进你的房间,只能看见小许给他们放的空无一人的画面。各国来伊斯坦布尔的情报人员太多,而且来的基本上都是行家,为了不引起他们的注意,我们的房间里没有安装预警设备,不过反监设备全天开机。”司马想了一下接着说道:“小许把报警信号调制在单兵电台的加密d频道上,c频道可以监听伊斯坦布尔警察的通话。完毕!”

意犹未及的小许低声向伏在身边的司马问道:“一号,信奉伊斯兰教的女人,不是不准裸露身体吗?可是我来的路上看见好多女人,用纱巾蒙着脸可是她们却露着肚皮。”

我听见了一颗赤子之心,震撼人心的跳动声。又是一个默默无闻的英雄,十二年!整整潜伏了十二年!为了祖国,毫无怨言的把人生中最宝贵的十二年青春留在了异国他乡。如果我们不来,有可能他会继续潜伏下去。继续等待他人生中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辉煌!

“冬冬,牺牲了。”我的话让艇长神采奕奕的眼神明显的黯淡下来。看着眼睛里有些水汽的艇长,我有些惊诧,冬冬生前从来没有提起过认识一个核潜艇的艇长。不由的仔细的看了一眼艇长,他四十岁上下的年龄,国字脸上一对虎目,言眉长的很凶,络腮胡子刮得很干净泛着铁青色,穿着一身亚麻布料的潜艇专用的作战服,算得上是一个英俊的男人。

任务临近了,二副明显的忙碌起来,常常在无线电室里一坐就是一天,接收总部和‘天津’号核攻击潜艇发来的电报。路过可里特岛的时候,他脸色焦急的闯进的舱室,递给我一张已经译好的密码电报稿说:“老宋,总部来电,情况有些变化!”闻声,队员们担心的目光‘刷’的一下集中在我身上。

“是啊,断断续续有十几年的时间了。要不是身上的任务提醒我,我还真把自己当成一名水手了。我总是想要是没有任务多好!无忧无虑的在海上漂着,痛痛快快的喝酒,补给的时候也像一个船员似的去岸上拿清凉油糊弄老外!”说着,二副摇了摇头接着说道:“可是不行啊,我毕竟是一名有任务的军人,职责不允许我有一点松懈!”

“妈的,早晚被这个熊兵气死!”林大对司马嘻皮笑脸也是无可奈何,笑着骂了一句,走了。

“用这个?”我疑惑的晃晃手中的弩。

“滚蛋!你是辽宁的,要是论老乡长江以北还不都成了我老乡!”我示意司马松手,指着桌子上的枪说道:“这怎么回事?”

“怎么了?”林大看见我懊恼的表情关心的问道。

五月十五日清晨,我们跑完例行的十公里刚刚回到驻地,就听见李副局长的秘书站在门口吆喝。“鸿中队!李局找!有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