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亮平用喉音低声说道:“我靠!他像个狼崽子似的又踢又咬,踹的石块‘哗哗’响!我一着急给了他一刀!”

舱门边绿色的跳伞准备灯亮了,放伞员还在“昏迷不醒”。我扶着钢索走过去想叫醒他,他举起食指示意他醒着,跳起来双手拍肩要我们检查伞包,然后伸出右手叉开五指大喊道:“五分钟准备!”

就在老美焦头烂额的时候,五角大楼的将军们报告:中国与塔吉克斯坦、阿富汗、巴基斯坦接壤一线部队调动频繁。中国与塔、巴军方频繁接触,商议联合反恐演习事宜,有越境或联合打击‘东突组织’的迹象。

九月一号,出发的命令下来了。按照部队的惯例,出征前要开誓师大会,一是为了鼓舞士气,再就是为了展示部队的良好的精神面貌让上级首长放心。和其他的部队不同,我们猎豹大队的誓师大会没有大红的横幅,上书“某某部队出征誓师大会”也没有彩旗招展,更没有铺着白桌布摆着白瓷盖杯的主席台。傍晚,把部队带到队列操场上按照中队次序列队站好,所有随队出发的大型装备停在队伍后面,林大和政委站在队前就算是准备好了。

东突的星星之火最终也没有燎原,就连豆粒大的地方也没有照亮,这次遍布全国竭尽全力的发展,最大的功劳就是把一大批东突的死硬分子送进了我们的监狱。潜伏了十一年的铁木尔。买合苏是东突仅存的“硕果”,可惜的是这个“硕果”只是静静的在小山村享受着男耕女织,十一年来没有找到一个东突的同情者更不用说支持者了。这颗让东突分子在他们网站上牛皮哄哄吹了十来年的“种子”,并没有生根发芽,只是用东突给的经费盖了五间瓦房,买了农业机械,以便让他的家人过的更舒适一些。

“两翼敌袭!”司马和钱东海同时的大叫,让我们一起扭头望去,两翼的两辆雪佛兰同时起步,发动机“嗷嗷!”的怪叫着,急速的向我们冲过来。

随着大阿訇的病情好转,同机而来的随从,可以长时间的和他们的精神领袖待在一起,并且可以在大阿訇的主持下作一天六次的礼拜。“嗡嗡”的诵经声中,高干楼已经不是病房了俨然是一个临时的清真寺。在机场被司马踹过一脚的买买提•;!古艾,并没有像随机警卫队说的那样,给我找麻烦。一直陪着大阿訇老老实实的待在病房,他对大阿訇无微不至的照顾让护理过不少中央首长的护士都自叹不如,这一切多多少少的让我改变一点对他的印象。

如果不是有前面的一场枪战,我真的会怀疑我们还是在疗养!每天在空调房里待着,有冷饮和美食吃还有“美女”陪着聊天,队员舒服得眯起了眼睛!唯一让我们不开心的就是,走马灯般来探望大阿訇的各级首长,宗教人士等等等等,让我们头都大了!不让见吧,不但大阿訇不高兴连探望的人情绪也是有些激动,让见吧,我们要挨医生护士的白眼!用司马抗议护士翻白眼的一句歇后语就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你是真不知道啊!”司马看看四下没有护士,摸出一支烟点上,猛吸一口,用手扇着吐出的烟雾说道:“大阿訇把他的病房当成讲经台了,白天他睡的足足的,晚上一宿一宿的给我们背诵古兰经,还要逐段的讲解,就差没有让我们写心得体会了!睡不上觉还好说,白天找机会不上一觉就可以了,关键是大阿訇像个唐僧似的嘟嘟囔囔,把队员们给烦坏了!幸亏我们意志坚定,不然非让他拉下水不可!”

司马扭头看了一眼,正被武警驱赶回去的空姐笑道:“矫健?应该是娇柔吧!看看空姐的屁股多大!”

一时间,炮声隆隆;枪声阵阵,演习弹炸起的白烟笼罩了堡垒群。梯次配置的六挺95机枪“突突”的打响了,副连长隐藏在二排中间,咬着炸点跃出战壕开始冲锋。

落日的余辉映红四周的景色,时间不早了,看着谈兴正浓的毕建军我不好意思的说道:“总指挥,时间不早了!我们现在已经超假了!”

“武器带了吗?”

司马那里肯听,三步两步迎上去拦住小慧,嬉皮笑脸的说道:“嫂子好!嫂子叫小慧吧?我们头儿说梦话经常喊你的名字,喊的我们牙酸。嗯,一晚上至少喊十遍!”

警督愤怒的看了我一眼转身走去了预审室,墙上摄像头上红色的工作灯灭了。“哗啦啦”一阵响,一名三十岁上下的警察阴笑着打开铁栏杆门走进来。

“呵!还‘君子好逑’呢!”司马用力把小许向街边推了一把说道:“那你去‘逑’呀!一准儿,被骂个狗血淋头!”

“你先过去,我去给你的队员们拿狙击步枪!”想起m82a3狙击步枪还有几十发子弹,索性就此机会消耗掉,我转身向兵舱走去。

“在潜艇上看日出的确很美!”搞不懂艇长想让我看什么,我含糊的嘟囔了一句。

“湾流”已经爬升到约八百米的高度,只能看清楚发动机的尾焰,海面上队员们利索的收起白色的降落伞塞进背囊里沉到海底。这时,两架土耳其空军的战斗机从高空向“湾流”直扑过去,机翼下火光一闪,两枚导弹拖着长长的尾焰呼啸着追上去,两秒钟后“湾流”凌空炸成一团火球。飞机的残骸坠落在海面上击起三四米高的水花很快的沉入海底,未燃尽的油料在十公里外的海面上汹涌的燃烧着。土耳其空军的战斗机围绕着燃烧的海面不停的盘旋,搜索着海面。

听着小许的话,我脑子里灵光一闪,一把抓住小许的手腕:“你刚才说什么!”

直升机这次没有再飞回来,在林子边缘上悬停了一会,去搜索另一片林子。我和小许连忙向集结点飞奔。

“对!炸了他的卡布鲁斯吊桥!就是击毙不了卡拉特,我们也是大功一件!”马亮平的提议得到了队员们的一致赞同,兴奋得队员们已经开始讨论行动的细节了。

“一号、五号保护老阿抵近侦察!我们缓慢跟进!”收起地图我用夜视望远镜向身后观察了一阵,白茫茫的雨帘虽然缩短了观察距离,但看得清楚的一公里内没有发现追兵。

“喊?”突然想起来铺路鹰的m23d把我轰了一顿头上的伤口还是它给的,耳朵肯定被爆炸声震的有些失聪说话的声音自然大一些。我苦笑着摇摇头心想:真的是被武直打的够狼狈,居然连一些常识性的问题都忘记了!如果能活着回去,一定要好好研究研究如何用轻武器击落武直的战术。

“零号!零号!”心头一震,好像是小许在喊我回头看去。小许正单腿跳着冲出“铺路鹰”残骸燃烧的火海,身上的作战服几乎被爆炸的气浪撕扯光了,裸露的皮肤被硝烟熏的漆黑!

“停!”队员们唰的散开,卧倒在草丛里。我举起望远镜向七点方向的天空搜索,几个红的绿的航灯一闪一闪的闯进眼帘。调大倍率,一架ah-1w“超眼镜蛇”武装直升机开道,掩护着两架mh-60g“铺路鹰”特种直升机杀气腾腾的向水厂奔去!

看完了热成像图没有发现什么疏漏,我对大李说:“继续搜索,一定要确定有没有狙击手!”

下水道里依旧安静,只有单调的流水声伴着我们。借着短暂的休息机会,我把开始行动以来各种情况梳理了一遍。突袭军营和变电站的行动没有留下什么漏洞,已经成功的达到了战术目的并脱离了与土军的接触。只是自来水方面的情况不是太明朗,至今也没有搞清埋伏的是特警还是特种兵,并且没有接到他们撤出的报告。进入市区的行动由于准备的过于仓促,没有想到伊斯坦布尔的警用直升机会在没有地面指挥的情况下强行升空,给我们造成了不小的麻烦伤了一名队员,差一点就被随后赶到的特警粘住,幸好胡同里有下水道入口我们才得以暂时脱险。进入下水道有半个小时的时间了并没有特警追上来,我们盼望防御的爆炸声始终没有出现。没有爆炸声只会出现两种可能,一种是特警在抢救伤员,清理我们留在地面上的诡雷装置并等待后援的到来,另一种可能是;根据下水道的图纸,在我们前方和后方同时投入兵力,前后夹击一举消灭我们。不过后一种情况不太可能出现。因为伊斯坦布尔现在还在大停电,通讯没有完全恢复交通拥堵很厉害,警力调度、运动困难,而驻地远在几百公里以外的土特种兵在接到命令,至少需要三个小时才能赶到。伊斯坦布尔没有成建制空中输送能力的特警们能在第一时间赶到两个小队的已经是超常发挥了,短时间内不可能会有更多的特警赶到。还有司马小组现在应该到位了,汇丰银行的爆炸声一响,警察一定会以为他们上当了!把我们当成和所有的恐怖份子一样,爆炸的目标是英国的汇丰银行,一定会向汇丰银行调动警力!想到这里,我站起来轻声说道:“三号,寻找出口,我们上去再搞上一家伙,配合一号组把自来水的兵力调出来!”

马亮平抓住短暂没有狙击手压制的机会,三步并作两步运动到直升机的右翼。据枪瞄准大开的后机舱门“嗵!”的一声,把一发40毫米m406式杀伤榴弹打了进去。

不一会,前出的马亮平组在我左翼五十米处,无声的撤了下去。五分钟后,耳机里传来叩击声,马亮平组安全的撤到攻击出发线了。最后搜索了一遍表面上依然安静的水厂建筑,我据枪掩护着队员横向移动到水沟里,我们也撤了下去。

司马瘪着嘴不说话了,小许幸灾乐祸的凑到司马的脸前嘿嘿直笑,惹的司马伸手推了小许一把说道:“去!去!去!领导们谈话,你凑过来干什么?”

随着我的喊声,两辆车颠簸着冲进黑漆漆的树林深处。队员们飞快的跳下车套上我们带来的美制作战服,利用树木掩护拉开防线。小许和司马手忙脚乱的挥刀砍下一堆树枝、乱草,盖住烫手的发动机盖和排气管。

“什么?”司马猛的抓紧我的胳膊激动的说:“你说什么?……”

我随手把报纸丢到床上,走到落地窗前边欣赏伊斯坦布尔的景色边说道:“2003年的时候,拉登把伊斯坦布尔市民炸怕了。现在听见爆炸声,就以为拉登又回来了,平民的心理承受能力太弱了!”

无奈的撇撇嘴,这群熊兵竟然拿我开起玩笑来了!

“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

“没有什么,刚才的情况不允许我们闲聊!”

临下船时,‘马克思’与我们握手告别。当我双手握住他的手时,他用英语说道:“小伙子,一名优秀的水手是用满手的老茧来证明他的优秀而不是靠巧舌如簧!”说的我一愣,心里想到:这老家伙的眼睛还挺毒,竟然看出些端倪。‘马克思’拍拍我的肩膀接着说道:“我们有一句俗语:‘经过十次风暴的小鸡,真主会在第十一次风暴来临的时候,把小鸡变成雄鹰!好好干吧,有一天希望你会成为一名船长,驾驶着你的船来到美丽的苏伊士城。”

“他们常年在海上生活,大海使他们的心胸开阔了。人性变得有些纯真少了许多现代人的尔虞我诈和市侩,他们已经和当今社会有些脱节了,这就是有很多远洋海员不愿意回到陆地上的原因之一!”二副望着海面像是在向我解释海员为什么以酒会友,又像是在自言自语的说道。

“妈的!你要不要带上尿不湿呀!”

“不要命了!这是淬过氰化钾的!”神仙一把拉住我的手说道:“训练箭在我这里!”

“嗒嗒嗒嗒”司马等的不耐烦了,单手操起mp5a5对准五十米外的枪靶,一个长点射打光了三十发子弹。“咣当”落在地上的9毫米的弹壳还没有停止跳动,mp5a5就被司马恶狠狠的扔在了桌子上。

“好!我相信我们会听到你们的好消息!”林大重新点上一枝烟,接着说道:“哦!忘记通知你们了,从现在开始至你们执行任务归来,不准和基地以外发生任何方式的联系。”

这名精神崩溃的土耳其特种兵名叫:阿斯兰,入伍前是一名农民。在我承诺不杀他,并在适当的时候允许他见他们的大使后,他来了个竹筒倒豆子爽爽快快的交待了。预审专家并不满足继续的和阿斯兰交手,几个回合后,我们知道许多我们迫切想知道而又无法知道的东西。据阿斯兰交待:这次他们来我国搞恐怖活动,完全是土耳其军方情报部门头子卡拉特一手策划的,美国中情局提供了情报支援。他们的入境和在我境内的隐蔽是由东突一手操办的。这次行动的目的就是要在我国进行恐怖活动,制造大规模民族纠纷,挑唆不明真相的少数民族兄弟游行示威,为西方国家攻击我国制造口实,并通过制造暗杀、爆炸等恶性事件逼迫我国政府答应他们的条件,释放买买提。艾孜。事成之后阿斯兰一行人,每人将得到500万美元的奖励和一个新的身份其中包括外国国籍。如果,行动中不幸阵亡他们的家人将得到800万美元的抚恤金。800万美元,在土耳其意味着一生享不尽的荣华富贵。难怪他们宁可选择死亡也不投降。阿斯兰还无意中说到了几个他们隐蔽的地点,这些地点并不在我们的掌握中。阿斯兰的交待无疑对我们的下一步行动,有巨大的帮助。

“狙击手!”我的话音未落,就听见大李的大喊声。

“马亮平,放王子鸣自己过来!”我用单兵战术电台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