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村子的时候,在山村崎岖颠簸的公路上透过车窗看了一眼抱着孩子孤零零站在村口农妇,我不由得狠狠的给了黄大力一拳。目送的农妇是黄大力在这里找的妻子,两个人没有办任何手续就在一起生活了八年,并且有了一个七岁的女孩。村里的干部竟然承认这种不受法律保护的婚姻,给黄大力分了责任田,让这只披着羊皮的噬人恶狼在这个山村了平静的生活了十一年。现在黄大力被捕了,受罪的还是这名善良的有些愚昧的农妇和她的孩子。

“十一点,200米,居民楼顶,狙击手!”司马确定了狙击手的位置。手头上的02式冲锋枪和92手枪够不着狙击手,我大喊着:“准备!”探身从车里拿出95式短突击步枪。看着司马等队员已经把95短突拿到手里,我猛的探头扫了一梭子。刚缩回身体,一发子弹擦着我的头皮“当!”的一声打在路面上,狙击手的注意力被我吸引了!司马等队员,立刻挺身射击。

当我苦笑着向队员传达完林大的指示,司马第一个跳起来说:“我说我们的头儿适合干政委吧,你们听听上级的指示和前几天头儿教训我时说的一样!”

医院外掀起了一个旋涡,而处于旋涡中心的我们反而平静下来。我们陪着大阿訇占据了高干医疗区的一栋三层医疗楼。总部在中央警卫团调了一个连过来担任外线警卫,我们负责防区,只有高干楼这一点地方,十个人足够用的了。这栋楼接待过不少党和国家领导人,监控设备一应俱全非常先进布置的位置很合理,省去了我们不少的麻烦。

大阿訇的手术非常顺利,现在已经可以进流食了。这个老头精神一好就“暴露”他的本性,竟然强烈要求每天起床作六次礼拜,把他的主治医生吓得差点给他跪下这才作罢。我的队员们也有些“怕”他,每天晚上的陪伴任务都是皱着眉头进病房,有几次我还发现有几名队员宁可和徒步巡逻的队员换班也不进大阿訇的房间。叫来司马问情况,这小子劈头就是一句:“头儿,你老人家不要明知故问好不好,你是不是被拉下水了?”

“头儿,什么时间你添了这种爱好?”司马开始取笑我。

五分钟后,警通连一声不吭的准时发起攻击。应该是孙参谋事先交代好了得,警通连的连长、指导员、副连长统一抱着步枪分散在三个排里随队冲锋。

我看毕建军有些疑惑,连忙解释:“是这样,我们在配和国安军执行一个特殊的任务,为了方便,我们的证件暂时用武警部队的。”

我笑了笑:“你叫什么名字?”

“下车、下车、弟兄们全部下车!”司马大呼小叫的跳下车,向围拢过来的队员们说道:“快、快!这是头儿的老婆,长得漂亮不!”

“军人?你的军官证呢?29岁升到中校,你当我是傻子!”警督点上一枝烟把打火机用力摔在桌子上指着我大吼:“说!来三亚前你们干了些什么?”

“像个螃蟹似的想干什么?”司马发现小许正盯着街边的姑娘,一脸坏笑的说道:“小公鸡发情了!”

“早有预谋!妈的,这群熊兵!”看着队员和水兵们挤眉弄眼,我笑着嘟囔了一句。

司马很享受这种场面,如同伟人一样的向水兵们挥手,丝毫不在乎我快要杀了他的眼神。

“湾流”小角度缓慢拔高到二百米的高度,gps上的代表接应点的红点在逐步靠近,马上就要与我们的位置重合了,我高声喊道:“跳!”队员们手扶着前面队员的肩膀,鱼贯跳出舱门。不到两秒钟,八名队员全部离开了飞机。

“可惜呀!孙悟空只有一个,可我们有十个人啊!”我笑着逗小许。

“零号!这个家伙像个苍蝇似的真烦人!我们搞掉它吧?”小许有些不耐烦了。

“总部派来的接应船今晚12时准时到达土耳其公海!伊斯坦布尔现在已经全面封锁,我们根本没有办法溜进去。从公海上撤退是我们唯一的选择,错过这个时间我们将无法回国!”我一把合上电脑说道:“可是卡拉特现在在那里我们还不知道,大李不能白白牺牲!卡拉特这个杂种!”

阿普杜拉向我点点头,我指着十点方向接着问道:“那里是什么地方?”阿普杜拉没有立刻回答我的问题,跪在地上直起身体查看四周地形确定位置。我打开荧光笔,把豆粒大的光点指向地图说道:“这里是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

“被武直搞苦了吧!”我惊诧的望着阿普杜拉,这小子耳朵也太灵了吧!在轰轰作响的汽车里他竟然能听见我低低的说话声。

几发子弹带着呜呜的破空声,从我身边掠过,身后的土特种兵开始射击了!突然左肩头一麻,子弹打穿了我的肩胛骨从锁子骨下飞了出去。“靠!又中弹了!”我无奈的骂了一句趔懈着跌倒在地,翻滚着躲进一个洼坑里双手抱头,等着马上坠毁直升机剧烈的爆炸。

“打住!打住!看看你个狗熊脾气!”看着司马不服气的瞪着我,我在他肩膀上打了一拳接着说道:“我是头儿,我有责任把队员完整无缺的带回去。要不然,安不然排个队长干什么?”

“靠!钻了半个小时的下水道,泡了半个小时的污水澡!”闻闻身上臭气,我吐口唾沫问道:“这里的情况怎么样?”

伴着一阵轻微的金属碰撞声,耳机里传来队员们轻轻的报告道:“二号,主弹药g36短突两个基数,辅弹药mp7一个半基数,防身弹药92f、后备弹药未消耗!完毕!三号,主弹药两个半基数,辅弹药两个基数,防身、后备弹药未消耗!完毕!四号,主弹药转补零号,辅弹药三个基数,防身、后备弹药未消耗!完毕!”

我的视力恢复的差不多了狙击手的身影虽然有些模糊,但毕竟是被我发现了。嘴里恶狠狠的骂了一句:“妈的!等你半天了!”我据枪瞄准了狙击手的脑袋。这时狙击手也发现了我,本能的向侧面闪去,手中的m21胡乱的向我的大概方向开了一枪。狙击手的脑袋在g3sg1狙击步枪的瞄准镜里一闪不见了。直升机上的狙击手是右手据枪的,我急忙向左下方拉动枪口,运动中连续开了三枪。

我不由得在心里冷笑起来:妈的!笨蛋!夏季野外潜伏身上不涂驱蚊剂,蚊子可不会防红外!

“给卡拉特那孙子找点事情作!”司马嘿嘿笑着说:“我不喊那一嗓子,土耳其报纸肯定会把今晚的事情按在拉登头上。刚才我那么一喊,明天一见报,还不蹦出几十个恐怖组织拼命的叫喊是他们做得!让小土一个个去排查吧,忙死这帮孙子!”

队员们低声笑着应了一声,换上衣服各自去忙了。五分钟后,我们开着从酒店‘偷’来的车,关闭车灯冲出树林向伊斯坦布尔的外环线奔去。小许从车窗里探出身去,用遥控装置解除了磁力起爆雷的保险。开了不到五公里,远远看见亮着大灯长龙般的增援车队迎面开过来,妈的,来的好快!

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灌木丛中,我接着说道:“一号、三号在接到我的命令后,立即突袭营门。我带领其余队员绕过营门打掉塔楼哨兵突入营区。进入后,四号、七号、八号去占领车场,控制住一辆坦克或步战,其余的一律装上炸药破坏掉。五号随我去炸掉弹药库。准备行动!”

“对不起!尊敬的宋先生,打扰了你的休息。我是餐厅的服务员,给您送早餐来了!”来人捏着嗓子说话,细细的听了一下。妈的!是司马!我毫不留情的拆穿他:“给我滚进来!装什么大尾巴狼!”

“说!为什么笑!不然,今天有你们好瞧的!”我面带怒色的说道。

中年人愣住了,万万没有想到我能躲过他一连串的袭击。我的头上戴着“巴拉克拉法”帽他看不见我的面容,但他好像意识到了我的身份,眼光不停的在我身上移动。

“我是大副,现在由我指挥!”

半个小时过去了,我终于看见‘马克思’笑容满面的从船长室走出来。看来‘检查’的结果令这群官员非常满意。与我们攀谈的官员礼貌的和我们挥手告别,出于礼节,司马送给他们每人一盒‘伤湿止痛膏’。这东西在我国值不了几个钱,可是在他们眼里这可是好药。

二副呵呵笑着说道:“水手就是这样。海上潮气大,喝酒一可以是祛风湿二可以使枯燥的旅途上有些乐趣。一来二去,每个都多少练出些酒量。每当有新海员上船的时候,他们就会把新船员灌醉,他们把这叫做:‘摸底’。昨天,你已经被他们摸到底了,以后喝酒不会灌你了!”二副向我身边凑了凑接着说道:“昨天你表现不错!他们对你的评价非常高,都说你够意思是个可交的朋友!”

“司马你他妈的多大了!”

“鸿飞!”神仙又走了回来,递给我一个皮质的盒子说道:“私人珍藏。送给你了,也许用得着!”

“靠!这他妈的是谁的主意”司马在不满的骂大街。

“好!这才是猎豹,这才是我的兵!”林大激动了,重重的在我的胸口上擂了一拳接着说道:“其实,总部首长对这个作战计划也犹豫了很久,始终下不了决心,毕竟这是我军历史上的第一次。做这种恐怖手法的事情对军人来说是一种耻辱,军人应该横刀立马快意恩仇,几十万大军杀过去狠狠的教训一下不知天高地厚的无耻之辈!可是,无论是从周边环境上还是从我国综合国力以及军力上都不允许我们这样做。台湾问题、南沙问题、印度问题,我们还没有解决,还在困扰着我们,明年奥运会就要召开,一些西方国家还在对我国虎视眈眈。虽然你们活捉了几名土耳其特种兵,可是那只是些无名小卒不会起什么作用,如果以此为突破口只会令我国在外交上更加被动。无奈,总部只好出此下策,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命令你们去土耳其搞一家伙,让他们尝尝我们特种兵的厉害!你们将乘坐远洋货轮在地中海的可里特岛以西下船,天津号攻击核潜艇会把你们送到在伊斯坦布尔的登陆点。上岸后会有人和你们联系,接头方式和暗号潜艇上的政委会在最后时间告诉你。详细的作战计划等一下机要参谋会拿给你。”

“不错!没想到土耳其的特种兵这么容易摆平。”刚走进房间的司马高兴的说道。

突然,耳机里传来小许焦急的声音:“十一点方向,中银大厦八楼,人员异动!”

王子鸣无可奈何的掏出证件交给马亮平检查。

“谢谢首长关心!”虽然李局没有官架子,我们经常和他开玩笑,但今天他严肃的表情让我不由得也严肃起来。

“什么呀!还有小慧姐!再说了,我们是带着大哥出去见见世面,大哥当兵快当傻了!”妹妹从小深得爸妈的宠爱,说起话来一贯没大没小的。

“你找谁?”一个我不熟悉的姑娘的声音吓了我一跳。闻声望去,是一个穿着朴素的农村姑娘,挽着袖子正在擦着木制楼梯扶手。见我盯着她看,不服气的瞪圆了眼睛咬着嘴唇和我对视。半晌,因为家里有我的照片她认出了我,扬手把抹布仍上了天,转身向楼上跑去,重重的脚步跺的木制的楼梯咚咚直响。边跑边喊:“伯伯!伯伯!鸿飞大哥回来了!鸿飞大哥回来了!”我心想这个小阿姨和我那个疯妹妹一个脾气,肯定又是她雇的小阿姨。

“他妈的!我是问你为什么在锅里洗澡!”老团长气的浑身发抖。

“将军阁下!请您和这位翻译小姐,接受我对刚才粗暴言行的道歉,恳请您们原谅我的过错!”我再次敬礼说道。

“他娘的!”司马恶狠狠的骂着,一把撸起尸体的左衣袖。尸体左腕上有两把弯刀拱卫着弯月的纹身。是土耳其的特种部队!和我们的猜想相符,一场恶战不可避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