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是说我们的枪械师姜鹏程中尉,他的绰号是‘神仙’。你也可以这样称呼他。”

“呯”的一声,大李推开门走进来,涨红着脸问道:“为什么不让我去?”

“政委好!”我们齐声回答。看着和林大站在一起的政委,我觉得他很可怜。要是在别的部队,政委可是了不起的人物,我军的原则就是党指挥枪政委是代表党的,是部队的最高首长。可是到了我们猎豹,政委就吃不开了。虽然我们林大对党无比忠诚,可是他始终看不起政工干部。在他眼里政工干部就是搬弄是非的小人,是不可相信的人。从我进猎豹的那一天起,我们已经换了四任政委,刘政委是在任最长的一位。林大这个人独断独行惯了什么事情都是自己说了算,时间长了难免和自己的政委产生磨擦发生口角。只要是发生口角,林大就会借机把事情闹大,不闹到军区不罢休。每次的结果都是林大被林副司令狠狠的训一顿,然后用不了几天就会有一个新的政委来上任。几次下来,政委在我们猎豹的地位就定位于“小媳妇”的位置上,小心翼翼的看林大的脸色,队员们也不把政委太当回事,不过必要的礼貌还是有的。军区宠林大也是有理由的,毕竟一个优秀的特种兵大队指挥员不是一抓一把,而政委就不同了,适合担任我们大队政委的人选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再说我们大队,长期担负总部的“救火”任务,从来就没有让总部首长失望过,这样的军事干部谁不喜欢!

李副局长背着手在乌鲁木齐市公安局办公楼前焦急的等待着我们的到来,脚下扔了一堆烟蒂,他的身后是两名专程从北京赶来的预审专家。看见我们的车开进大院,阴沉了一整天的黑脸总算是露出了一丝笑意。

我通过单兵战术电台轻轻的说:“肖大队,注意那个讲话的人!不要让他跑了!”

高速公路由于刚才发生的枪战,已经封闭了。入口处的工作人员挥手示意我们回去。前导车略一减速,让工作人员看清了贴在风挡上的“特别通行证”,撞断栏杆开上了空荡荡的高速公路。

“好!咱老爷子的身体套句广告词说就是,吃嘛嘛香身体倍儿棒!”司马的口气很是自豪:“老爷子每天早上一个三公里越野跑!害得我一个懒觉也没睡成,在家待了不到二十天我就开拔回部队了!

很快到家了。车还没有停稳,小妹“呼”的跳下车大喊着:“妈妈我回来了!”跑进了院子,把我和林小慧扔在了后边。

我心里不禁偷笑,这个丫头和司马确定恋爱关系后,对我的称呼都改了。

住院的第三天,总部的嘉奖令下来了。司马小队立集体一等功一次,我、司马、小许和大李各记个人一等功一次,军衔升两级。其他的队员各记二等功一次军衔升一级。最让人兴奋的是:我们每人有一个月的假期,住院期间不记。

米-17的发动机关闭了,噪声小了很多。这时,一名塔军上尉急匆匆的跑来,抬手敬礼用不太流利的汉语说:“你好,上尉同志!欢迎你来到古亚基地。我是基地司令的副官:巴卡罗夫上尉。基地司令员扎哈。勃鲁克斯基少将已经结束军事会议,正在赶回基地的途中。少将打来电话交待说:请中国勇士们先去疗伤,他会直接赶往基地医院。请您及您的英勇战士们原谅他没有亲自迎接,对此他深感歉意。同时,他还要我转达他对您们的英勇行为的崇高敬意!请上车!”

照明弹连续不断的在我们的上空炸开,整个基德拉山上亮如白昼。12。7毫米的重机子弹追着我们的身影,打的石屑四溅,流弹带着“吱吱”的响声不断的从头上掠过。

我和司马、大李交换了一下眼神,他们也没有找到突破口,对我失望的摇摇头。停车场离院门口有五十米的距离,强行突击肯定是不行。开枪射击,同时击倒三名哨兵不是问题,关键是会惊动院子里的暗哨。如果,暗哨鸣枪示警,惊醒的匪徒五分钟内就会赶到。身处开阔地,楼顶上的重机枪会把我们扫成马蜂窝。就算顺利的突进小院,院内两侧平房里,匪徒的交叉火力也会把我们留在小院里。这样一来,不要说是完成任务,我们能不能走出小镇都是问题。

“先进再说,我们的时间不是很多了!”我带头走进了山洞说:“鼹鼠一号,在这一带活动了两三年的时间,地形很熟的。他是一名优秀的特工,关系到我们生命安全的问题,他不会乱讲的!”

他挥手示意我坐下,然后接着说道:“叫你是男主角不为过!千斤重担压在你的肩上,如果你失败了,当然这只是个假设,可能会使中亚地区包括我国,在三到五年的时间里动荡不安。我想问你一句,你对这次任务有多大的把握?你要负责任的回答,我要听你的真心话!”

沙漠里慢慢安静下来,没有风,干冷干冷的。战士们环形的围在我四周,警惕的观察着四周的动静。我吐出嘴里的沙子,用手指指指眼睛,然后向大李一指。大李跑上沙丘卧倒,举起红外望远镜仔细的搜索着我们的前进方向。很快耳机里传来大李的声音:“安全!”我小声的命令说:“钱东海、马纯新尖兵,猴子、马亮平断后,成一路纵队前进。注意搜索,尽量使用手语联络,夜间的沙漠太静了,说话的声音会传出很远。明白了吗?”

听了他的话,我有点纳闷了。头一次见这样的规矩,买东西不让参谋。望了望周围的商户,没见他们有这样的规矩呀,只是看见他们幸灾乐祸的眼神。有点不对劲,这个家伙不象是干皮货生意的。

夜深了,整个城市仿佛都昏沉沉的睡着了,只有远处火车站不是传来一两声汽笛声,仿佛是这个城市沉睡中偶尔发出的鼾声。

“铁甲”吉普飞驰着,林大的表情很严肃。几次想问去开什么会,看见林大的表情,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车在总参的办公楼前停了下来,林大带着我直接来到二楼。推开一间会议室的门走了进去。

一架武直-12和一架米-17从楼顶上空飞了过去。时间不长,对讲机里传来了大李的声音:“头!安全了!你到山上来一下。”司马领着小许和猴子冲进房间急切的问道:“头!没事吧?”“小许!赶快把张大爷送医院。”我抄起95突击步枪说:“司马、猴子跟我来!”

黎明,是雨林一天中最美的时刻。东面的天空,变成了铁水的颜色。近处的云彩是淡青色的,在慢慢的变淡。林中树叶在露水的滋润下,翠绿欲滴,各种鸟睡醒了,悦耳的叫着。

救国军的哨兵怀里抱着枪,头一点一点的在打磕睡。我们分成两队,司马带领一队,脱了丛林靴攀上了工事。我带领一队,在地面上掩护着司马小队跟进攻击。

司令部里林副司令笑眯眯的看着我。我连忙报告:“副司令员同志!猎豹大队一中队2分队,中尉分队长鸿飞奉命来到,请您指示。”林司令还礼后说:“小伙子,伤好了吗?”我回答:“报告副司令员,伤好了。”林副司令接着说道:“鸿飞,中尉军衔,汉族,1978年生人,1996年入伍1998年经军区特批加入猎豹大队,同年入石家庄陆院学习2001年毕业。精通特种兵战术,擅长轻武器射击。有良好的心理素质和优秀的指挥才能。是一个优秀的特种兵指挥人才。以上是你的个人简历,你有异议吗?”我愣了,堂堂的司令员为什么把我的简历背得烂熟。“回答我的问题。”林副司令员见我发愣提醒我说。我连忙回答“:没有异议。”

耳机传来了沙沙声,大李就位了。我和司马一左一右的向救国军的司令部摸了过去。在离救国军司令部门口5米远的位置,我发出了信号。大李打开探照灯对准司令部门口的哨兵照了过去,雪亮的光柱立刻把哨兵照的两眼发花,什么也看不到了。这两名哨兵连忙伸出食指,用地球人都知道的手语骂大李。就在大李关灯的那一刹那,我和司马扑了上去,两把锋利的刺刀捅进了正在揉眼的哨兵的心脏里。

……。

我和队员们憋着笑,等着司马挨训。果然林大见司马不停得和他绕弯子,着急了。

“你个小混蛋!是不是皮痒了,想干什么?说!”

“林大,我的意思是可不可以把钓鱼杆什么的带上船?”

“就这点事你给我绕什么弯子!可以带!”

“林大万岁!”司马的一切要求全被满足了,高兴的大喊起来。

“妈的,早晚被这个熊兵气死!”林大对司马嘻皮笑脸也是无可奈何,笑着骂了一句,走了。

任务终于来了,这一去能不能活着回来谁也没有把握。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但接到了出发命令大多数队员都沉默了,静静的坐在那里想心事。只有司马和小许,喜笑颜开没心没肺的大声讨论着带什么上船好。

“弟兄们,老规矩!”我把枕头扔过去砸在司马身上让他闭嘴,然后接着说道:“马上去写遗书,一个半小时后交到我这里。解散!”

队员们起身走了,司马凑到我身边吭吭叽叽的说道:“头儿,不写不成吗?”

“你说那?”

“那你帮我写吧,这破玩意我不会写。再说了,老天爷一定不会把我招去的,就我这嘴能把他老人家烦死!”

“少在这里给我贫!赶紧去写你的遗书去,我快让你烦死了!”

把赖着不想走的司马推出房间,我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想心事。马上就要出发了,这段时间一直忙着战备还没有给爸妈打过电话,这样也好省得妈妈刨根问底。不过这次去执行任务一时半会回不来,两三个月不联系妈妈肯定担心。一定又会逼着老爸去军区打听消息,还是写几封信托林大交给王国宏,隔段时间寄上一封让妈妈放心。翻身拿过放在床头的稿纸准备写信,小慧送我的护身符硌了我一下,好像是在提醒我现在牵挂我的人还有林小慧。我把护身符从胸前摘下来轻轻的放在笔记本上,看着那颗玉石般的牙齿仿佛小慧就在我的面前不由得说道:“乖乖的,我先要给妈妈写信!”

写完三封保平安的家信,我打开电脑给王国宏发了一个电子邮件,告诉他什么时间发信,然后我迫不及待的打开我的邮箱,小慧已经给我发来了十六封电子邮件。打开一看发信的日期是相连的,小慧把她的日记给发上来了。读着信,我沉浸在爱情的甜蜜中。仿佛我就生活在小慧的身边,她的一言一行喜怒哀乐全部的浮现在我的眼前。当然,恋人之间相思是永恒的主题,小慧也不例外每封信里都在倾诉着相思之苦字里行间的透露着她对我的爱。一句句我都说不出口的火辣辣的情话,让我面红耳赤心怦怦直跳。想不到刁蛮的小慧,爱起一个人来也是如此的猛烈,这让号称色大胆小的我多少有些招架不住。

信还没有看完,讨厌的司马踢开门大大咧咧的走进来,歪着头盯着我的脸看了半天说道:“头儿!干什么呢?怎么满脸通红,眼睛都色迷迷的!”

“滚蛋!你小子除了说别人色以外,还有什么其他的话没有!其实猎豹里数你色,每天恨不得钻到望远镜里去!”我边把司马的注意力向望远镜上转移边悄悄的合上笔记本。

没想到司马根本不上当,嗷的一声扑上来夺过我的笔记本转身就跑,嘴里大喊着:“丫一定在上黄网,看你那一脸色相!”边跑边打开了笔记本。司马进来的很突然,我还没有来得及从邮箱里退出去,小慧写给我的信让司马看了个满眼,他立刻大叫道:“情书!让兄弟们分享!”

我恼羞成怒起身一个‘由后擒敌’把司马撂倒。

“头儿!松、松、松手,我呼吸不了了!”

“把电脑给我!”我把锁住司马喉咙的右手臂稍稍向上提了提。司马乖乖的把笔记本递到了我的左手里。我连忙跳起来,飞快的后退着提防着司马的反扑同时关闭了邮箱。司马剧烈的咳嗽着扑上来,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重色轻友的小人!为了几封破信差点杀了我。从现在开始我和你割袍断衣,不狂揍你一顿难接我心头之恨!”

司马从来没有在我身上吃过这么大的亏,有些疯了!我只好拉开架式和他打成一团。

“你们干什么呢?”

门口的问话让我们停止了动作,定睛看去原来是疗养院的管理员来了。

“没什么!没什么!我们在练习格斗术!”我和司马不好意思的说道:“管理员,有什么事吗?”

“车已经停在楼下了,你们的领导通知我,要我陪司马同志外出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