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已经到了这个时候,再单一专注在什么农庄,布庄上,也未免太无趣了,得想个新鲜的法子来运作。

我赶紧接口道,“谢皇上体恤,紫薇深受皇上关爱,又能亲见皇上同蓉妃娘娘重逢,已经很感谢上苍了。至于格格的名分,与皇家的声誉相比,自是无足轻重了。幸而中知晓此事的人并不多,紫薇不受册封也不会引人非议。然留在中,难保不会日久生事,不若出别居更为妥当。”

金锁同样很高兴,她最尊敬的太太得到了幸福,她最崇拜的小姐每天都兴高采烈,一群差不多大的女陪着她一起,还尊了她为头,她感到非常幸福。

夏雨荷脸色通红,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娇嗔道,“怎么连紫薇都笑话娘。”

事后我反复回忆,只记得当时有一个明晃晃的金色巨物远远地朝着我们飞扑过来,本能反应之下差点一掌劈过去,幸而引路的高公公率领一众轿夫女嬷嬷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齐刷刷地跪倒了一片,山呼万岁,我才硬生生地撤回了攻势。

“臣妾以为,皇上这样深夜去夏府搅扰,必然会劳师动众,惊动颇大,那位妹妹身子本来就不爽利,可经不起这阵仗的,这么一来,您反而不是害了她又是什么?”

他一愣,显然不知道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倒是令妃脑子灵活,立即在一旁接口道,“皇上,我看紫薇她年纪虽小,但行事却大方得体,很有主见,竟然很有一些您的风采,她这样说,必然是有用意的,不如就将臣妾的那架古琴借她一用如何?”

热热闹闹地吃完了七姑亲手煮的家常美味,我同金锁猜拳决定谁去洗碗,在连续输了三回之后,这一次我终于赢了,看着金锁苦着脸端着一摞盘子去了小院的厨房,我无限幸灾乐祸之余,正想挽起袖子去帮忙,七姑却忽然叫住了我,我闻言回头,却见她在略微的迟疑之后,又摇着头,对我笑了笑,“没什么,小姐你去吧,刚刚只是觉得小姐今天似乎分外高兴,有些好奇罢了。”

但是如果他要是置之不理,则更是不妥,那便无疑是给自己埋了个定时炸弹,万一让我们找了其他的法子进了,这梁子一结下,以后的事可就说不好了。

他呆愣了两秒钟,怔怔地看着我,仿佛不敢相信一般。

因为没有多加考虑,所以我连衣服都没有换,直接就去了前厅,刚刚到那边,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面对着我才挂上去的一副画,双手背在身后,做深思状。

看看天色都已经有点昏暗了,估计他们玩了这盘就得撤了。

一路上,我甚为舒服地躺在车里,听热心的车夫大哥给我实况转播。

然后便来到床边,顺手为夏雨荷诊脉。

“我常常会想,如果他不会武功的话,是不是就不会离开我。”

没有想到,事态竟然严重到了这种程度,不知道是夏雨荷太nc,还是nc燕忽悠人的段位太高。

原来,这里竟然就是福府。

我条件反般地甩开她的手,完全无意识地一脚将她踹飞,全部心思都系在她刚刚说的那个名字上了,她说的是……柳青??!!天啊!!不会这么巧吧?

不是吧?这个脏兮兮的,穿着一身不合体的男人衣服的,嗓门超大,没有半点女孩儿像的人,竟然会是女人?

七姑跟了我那么久,对我的心思了如指掌,选的这个地方闹中取静,布局方正,附带一个很大的花园,很是合我的心意。据她说,这周围都是小康之家,临近稍远处有几座豪宅,隐隐含着庇护之意,风水实在是很好的,这宅子也干净,价格也公道,很符合我的要求,她就做主先定下来了,好让我们来了便能立刻有地方暂时落脚,如果不满意可以退了,再换其他,损失的定金由她来承担。

我当场被噎了一下,怎么这世界上竟然有人想象力丰富到如此程度?胡搅蛮缠到这般地步?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我哭的声情并茂,果然引起夏雨荷的注意,她连忙问,“紫薇一向事母至孝,不知天神何出此言?”

由于我态度谦恭,虚心好学,又实在同夏雨荷小时候似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药王老头拿了一阵子的乔,还是慢慢地接受了我,金锁虽然驽钝了少许,但是比我更加刻苦,而且心又专一,不似我多方涉猎,难免无法兼顾,到后来竟比我还要得药王欢心,学的东西也比我扎实全面。药王渐渐地将我们当成孙女儿一般教导,只是有时候,见我冰雪可爱,还是会默默长叹,大约是想起他最爱的夏雨荷侄女因为有了我而毁了一世幸福罢。

话是这么说,我还是眼前一黑昏了过去,看来不管时空如何变化,我这逞强的子,是一点都没有变。罢了,睡一觉就好了,他们江湖人最是重承诺,他说三日后来找我,那一定会来的。我先睡好了,慢慢等他。

我心里暗自着急,却又没有什么办法。只是每日闲暇的时候开始读些医书,希望多些准备。

说来竟然很巧,目标人选是个熟人,而且很巧的是,竟然和“蛀虫”们同属一家。

最艰难的头已经开了,下面就好办了。

继续用自己绝对萝莉的白嫩小手去擦,却怎么也擦不干,正在纠结的时候,“太太”出手了,她用一块香气四溢但是并不呛人的手帕细心地帮我擦干眼泪,然后,静静凝视我的眼睛,我立刻呆掉了,那是一双似乎蕴含无限悲苦却依然脉脉含情的大眼,被这样一双眼睛近距离凝视,我忽然觉得心中无限酸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用的身体还是她的女儿紫薇的缘故,或者是由于当初那个只知道些梗概的故事里,她那淡淡地却又贯穿始终的为爱陪葬了一生的影子……

于是三人组如梦初醒般地回过神,在老乾的示意下,夏雨荷同令妃两个人过来一左一右地将我拖进了屋里,他自己断后,看着相依相偎的我们仨,似乎甚为欣慰。

皇后娘娘端坐在屋里,见到我们进来,赶紧站了起来,总算把我从令妃和夏雨荷的手下抢救出来,直接赐了座。

我赶紧拜谢,然后按照皇后令妃夏雨荷的顺序请了一圈儿的安,才慢慢坐下。心中对这中繁琐的规矩感到无限地厌倦,已经开始寻思着什么时候能回夏府了。

数日没见,老乾再见了我分外亲切,不停地嘘寒问暖,夏雨荷则紧挨着我坐,光是拉着我的手掉眼泪,令妃坐她旁边,一会拿帕子擦擦夏雨荷的脸,一会儿拿帕子擦她自己的脸,我只觉得浑身恶寒,这女人,也实在是太“温柔善良”了。

老乾还在没完没了的关心,问我最近在外都做了些啥,我随口回道,因看到民间许多小孩子没有念书,觉得挺可怜,准备请位老师,为他们办个书院。没想到这随口敷衍的话,老乾竟十分高兴,又甩了几顶“先天下之忧而忧”、“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等等的大帽子给我,然后,咆哮了句笔墨伺候,竟要当场给我的书院赐名,他环顾四周,一眼就看见夏雨荷衣服上的图案,灵感爆发,提笔在纸上写了四个大字,“红叶书院”。

于是,我撑住僵硬地身体,领旨谢恩,虽然这名字的来历不够气势,但,总算也是皇帝墨宝吧,在这京城里,总是管点用吧,我自我安慰着,带着这墨宝回了夏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