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亦杰开门，准备到茶水间倒水，将她睡熟的样子尽收眼底。真是的！还说要做方案，结果大睡特睡。大楼的中央空调通常只开二十四度，她这么睡不着凉才怪。方亦杰看了看电脑屏幕上还在闪烁的光标，伸手点了鼠标确认键，将文档保存起来，替她收起桌上的文件夹，推了推她：“颂妆！醒醒！”
沿着辅道边叫边走，颂妆并没有看到于子西的身影，失落之情可想而知。假如，他一直站在这里等她，她一定会忍不住原谅他。可是，这么看来……一定是已经离开了吧！
颂妆忽然想起早上在楼下被庄臣推进车的情形，若有所思地道：“他那辆车的确很招人眼，车牌号又好几个6！”
颂妆再打，怎么也打不通。不过，他没被拘留，她也就安心了，迟些时间再打也是一样。
“你……你不是人！”
颂妆指着两个人问：“你们两个……”
于子西颇为诧异地看向颂妆。静敏说过，颂妆加入安越国际前并不认识方亦杰，就连他自己也只是因为论文事件对方亦杰略有耳闻。上次在夜色酒吧聚会，方亦杰指明要颂妆做舞伴，后来又在酒吧前的空地与她跳探戈，听说还带她去海边。难道，他们两个……于子西的思想一下子呈高度警戒状态。在没有向她解释清楚六年前离开的真相之前，他不希望颂妆身边有任何可能追求她的男人。
“昨天，是因为有朋友约我去吃饭，所以……”
“我是说事实嘛！”白秋弯起嘴角，又说：“唉，对了，我今天看到全运会招标方的人事名单了。”
出乎意料的是，颂妆回答得风清云淡：“我已经知道了。”
“睡觉才用盖被子，你又不睡觉，被子当然归我。”
“为了新的爱情，干！”
白秋一五一十地说出事情原委：“下午接到一个好友的电话，说赵峰这两年一直背着我和这女人来往密切，还告诉我他们会到剧院来。我看你睡得正香，就没叫醒你，自己跟来了。”
“你这个疯女人，给我客气点！”白秋见黄云对颂妆动手，气得冲上去和她扭打在一起。
“小姐，给我开单，就她身上这件！另外，帮我拿个袋子给她。那个……把和这件胸衣配套的底裤也包起来！”庄臣边说边掏钱包，取出一张卡，递给店员。
颂妆第一反应是双手抱胸，一副防色狼的样子，眉毛一竖，说：“关你什么事？”
颂妆沉默了几秒，才开口：“我现在很好，不劳你操心。”
她停下，有些不解。
“你睡得那么沉，我怎么问？”他拎着袋子朝前走，身后留下一长串脚印。
“就这里！”见她不下来，方亦杰索性冲上去将她拉下台阶。
“为什么不说话？”颂妆冷笑出声，轻篾而又讽刺。“还是你根本就找不到可以掩饰的理由？”
“什么问题？”
“颂妆，你这回进的可是一家了不起的企业，了财要请我们吃饭才行！”李诗打趣道。
明明是一个很有朝气的女子，为什么总透露出违背她本质的情绪？方亦杰看出她笑意中的那抹苍凉，不禁在回家途中反复回味。
“他给你派什么活儿了？”白秋银铃般的笑声清清楚楚地传进颂妆耳朵。
“午餐时间不谈公事。坐。”方亦杰话语简短有力，不容质疑，看她不太自在，又才挑眉说：“肖助理说这里的法国菜做得不错，既然来了，当然要好好品尝一下。再者，吃大餐可以让人心情愉悦！”
“本来想请庄老弟赏光吃顿饭，既然如此，那就改天！”汪凡笑得露骨，边说边退出大堂。
两个男人因为她堵在门口，一个想出出不来，一个想进又进不去，好不尴尬。好在这里是贵宾专用间，没什么人，要不然……